北翌涤王府。时间回到两人决裂之前的晚上。
几番缠绵,风浅柔轻喘地着靠容少卿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少卿,帮我个忙可好?”
闻言,容少卿心一紧,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早该料到她主动送上门的用意。“好。”一个好字,说得那般艰难,他阻止不了她的选择,也不愿阻止她的选择。
“少卿,你真好。”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如果可以,她真想什么事都不理会,只跟他在一起。然世事无常,她微薄的心愿在这风起云涌的世界显得那般艰难,她只愿与他一起努力,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有离别,没有伤悲。
风浅柔再次主动吻上他的唇,用实际行动邀请他与她一起共赴天堂,离别在即,她愿放纵一回!虽然,放纵后的精疲力竭确实让风浅柔有点羞怒交加。
翌日,对于众人来说,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自容少卿和风浅柔定情之后,两人第一次吵架了!容少卿不知何由不理会风浅柔,起先,风浅柔还讨好着、劝着,但见容少卿毫无反应后,吵架升级,变成了冷战,最后风浅柔实在受不了,扔下一句“我要离家出走,有本事就别来找我”之后就不见了。谁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反正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祸患已经酿成,风浅柔已经离家出走,一切都来不及了。
事后。任箫闻讯赶回,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容少卿就是一阵狂轰乱炸。于是,就有了以下局面!
一黑一白两抹人影飞扬在上空,时而落于屋顶,掀起瓦片无数,时而落在树上,树叶被震落,徒留光秃秃的树杆。空中,偶尔传来两人的对话……
“容少卿,本尊把小风儿交给你照顾,你就是如此照顾的吗?让她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伤心出走。”
“……”
“容少卿,本尊要杀了你!”
“……”
“是你放弃小风儿,那就别怪本尊把她抢回来!”
“你休想!”久久不语的某人听到此言,终是忍不住反言相对,他可以容忍任箫的误会,但绝不允许他还敢觊觎她。
剑拔弩张的二人,在同时相对一掌后退后数十米落地。
“容少卿,你这是什么意思?”任箫怎么也想不透,明明前一天还你侬我侬惹得他醋意漫天的两人,怎么第二天就突然吵架到决裂了,甚至让小风儿不顾腹中孩子也要离家出走,出走的地方还是盛氿。
容少卿垂眸,掩下眼中心痛而担忧的神色,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说罢,容少卿转身便欲走,却被追上来的任箫拦住。“小风儿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跟她爹娘有关?”
他不笨,先前被两人决裂的行为影响了判断,一番发泄过后,所有的理智尽数回归。小风儿爹娘被殷长亭带去盛氿,而这次她出走的地方也是盛氿,容少卿对她的心意大家有目共睹,像他这种人一旦爱上了就是一辈子,要他负了小风儿着实很难,所以,这次的决裂极有可能就是两人演的一场戏。
“嗯。”
“你打算怎么做?”
“明日本宫就回凤秦!”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殷长亭!
“好,既然你下定决心了,那北翌由本尊替小风儿守着,我会在北翌看着你们把盛氿纳入凤秦的领土!”随着风凌宇的逝世、风涤宇的不知所踪,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必须留在北翌替小风儿主持大局。
“随你!”容少卿侧身离开,但身后又传来某人的声音:“喂,我总该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吧。”
“封你为摄政王的旨意明日便会下达!”
看着容少卿走远的身影,任箫会心一笑:摄政王,听起来不错,从今以后,他也是官场中的一员了,还是一个不小的官。
……
这是风浅柔到达盛氿的第二日。
彼时,风浅柔正在用早膳,便迎来了一位“客人”。那人,轻盈娇躯柔若春水,轻移莲步间衣袂飘飘,浅绿色的衣裙,越发衬得整个人如淡若春风。
“七师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来人正是安沁妘。
安沁妘对风浅柔是极恨的,当初的算计未能让她被凤秦太子所杀,反而让她得了凤秦太子的心从此飞上云端,她若是不再出现在她和皇上面前,她可以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只管想办法讨皇上欢喜就好,可是她偏偏舍下凤秦太子来了盛氿,这次,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沁妘是你啊,自从被孟前辈掳走之后,我们都没再见过面了,听说你要嫁给殷大哥了,一国皇后呢,真是恭喜恭喜。”
风浅柔扬唇,对着安沁妘祝福一笑,那叫一个一副“你找到幸福了我真替你高兴”的模样,好像两人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也亏了她们俩,明明是相看两生厌的情况,偏偏表现好像多要好似的。
“是啊,我马上就是大师兄的皇后了,其实也不能说是马上,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年了。从十年在皇宫初见大师兄那一次,我就深深爱上他了,得知他是玄天剑派的弟子,我就恳求我父亲将我送到玄天剑派学艺。”
安沁妘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憧憬,那是陷入了久远回忆中的甜蜜,这样的她倒是让风浅柔稍稍意外,印象中,安沁妘总是一副知心姐姐的温柔淑女模样,整个玄天剑派,除了自己之外,恐怕也就只有殷长亭这个事先就知道她本性的人能看出她的伪装了。不过眼下的她倒是舍弃了原本滴水不露的伪装,透着女儿家最真实的情绪,只是,想起这些年她处处针对自己的事情,风浅柔轻叹:哎,被爱情扭曲的人啊,总是可怜又可悲。
“恭喜你得偿夙愿。”
“风浅柔,谁都可以祝福我,可惟独你不行!如果没有你,大师兄的心就是我的。”她好恨,凭什么自己努力了多年的事情,风浅柔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而且还不屑一顿,这是何等讽刺。
安沁妘脸上露出明显的恨意,五官被扭曲,再也找不到平日的文静典雅。
“淡定,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幅样子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只怕你竭力保持的形象会在倾刻间倒塌。”
闻言,安沁妘恢复理智,整理好自己情绪。“为他,我放弃了很多,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强逼着自己去学不喜欢的武功。所以风浅柔,我绝不允许有人挡我的路。”
风浅柔面色不变,甚至还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安沁妘,其实你最该防的不是我,而是雨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雨彤已经来了盛氿,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你说什么,徐雨彤!”
闻言,风浅柔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要知道你的情敌可不止我一个,而且相比较起来,雨彤对你的威胁更大,要知道殷大哥再怎么喜欢我,我对他没感觉他做什么都是白搭,可雨彤就不一样了,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就她那缠人的性子,殷大哥难免不会心动,不然他不会在玄天剑派这么多年,明知道雨彤对他的心意却不和她保持距离,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殷大哥其实是享受着雨彤的追求和崇拜目光吗?”
风浅柔所说的不错,甚至,徐雨彤就是被她给引过来的,是她把安沁妘和殷长亭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到她耳里的,如此,风风火火的徐雨彤怎么还能坐得住。
彼时,徐雨彤已经和殷长亭碰面了。
“大师兄,原来你是盛氿的皇上,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徐雨彤一见殷长亭就上前抱着他的手臂,仰头看着殷长亭,她这个动作加上仰头的角度,会给男人一种畅快感,让人大男人主义爆发,因为他能轻而易举从女人的眼里看到仰慕的崇拜。所以即使不喜欢她,但她的无条件追随总是能给殷长亭一种满足的虚荣心态。或许风浅柔没错,殷长亭就是苦恼亦享受着徐雨彤的爱慕。
唯池站在不远处,心中苦涩不已,她的眼里永远只有殷长亭的身影。
“雨彤、五师弟,你们怎么来了?”殷长亭一身明黄龙袍,看起来风采卓绝,容貌俊逸他确实有让众多女子趋之若鹭的本领。
“大师兄不欢迎吗?”徐雨彤嘟着嘴,一脸不愉。“我知道,我心里想的就只有风浅柔那个女人。不过,你既然只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娶沁妘。”
徐雨彤心里有些不满,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可是为什么他喜欢风浅柔却要娶沁妘,难道爱情和婚姻真的是可以分开的吗?眼前的大师兄似乎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温文尔雅,一心为别人着想,对风浅柔矢志不移的人有些出入。
“怎么会,不欢迎别人也不能不欢迎你啊。”
殷长亭捏了捏徐雨彤的脸,仅一个动作便吹散了徐雨彤心里的异样。她就说嘛,大师兄永远是疼爱她的大师兄。
“嗯,还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