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雨天,侍中郎苏府中,苏朝颜站在长廊处盯着荷塘池发呆。
丫鬟过来,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是些精致茶点。
“小姐,您从昨日就没怎么用过饭,夫人让厨房烤了您最喜欢的玫瑰花饼,快用点吧。”
苏朝颜坐在了廊边,轻叹一声,焦急的神情藏不住。
“小姐,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会没事的,您别担心。”
“若是他有什么事,我恐怕就成了罪人……”
说完看向别处,没有了言语。
雨越下越大,在石板地上打的噼里啪啦,溅起水花,犹如她的心七上八下。
丫鬟小声道:“小姐,您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去郊外找李笙笙,不是您的错……”
苏朝颜闻声,狠厉瞪她道:“日后别再胡说,管不住嘴,我没法留你在身边伺候!”
“奴婢错了,小姐息怒。”
苏朝颜轻叹一声,起身道:“我去佛堂念经,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那夫人和老爷问起呢?”
“就说我……罢了,你什么都不用说,父亲母亲也知道我在担忧什么。”
“是,小姐。”
苏家的佛堂里弥漫着檀香味。
苏朝颜点了香,恭敬的跪下,祈祷道:“求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太子殿下平安无事,信女愿意吃斋念佛半年为殿下祈福…..”
“太子殿下德行卓绝、睿智英明,日后一定会是一位旷世明君,我愿意一生侍奉在侧,求菩萨能看到信女的诚心。”
苏朝颜虔诚的伏地叩拜,她从小就比旁的女人志存高远,一直渴望能成为最高枝头的女子,因此对自己非常严苛,无论从学识上和礼仪上,都争取做到最好,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古镇小木屋里,君烨端了一个木碗过来。
“笙笙,快起来喝点燕窝羹,这样你才有力气…..”
“不嘛,我要睡觉,一点力气都没了…..”
君烨将她捞起来,强制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她,姜笙迷离着眼睛,脑袋东倒西歪。
“还有两口,快吃了。”
“不要吃了,就想睡着。”
君烨放下碗,没好气道:“就这么点力气,还叫嚣的欢…..”
姜笙脸红扑扑,嘟囔道:“折腾一整夜,清早我刚迷糊,又被你抓起来,你也太凶猛了……”
君烨的手没消停在冰肌玉骨上摩挲,趴在她耳畔邪魅道:“孤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忍了这么久,你才给我一点,哪里够?”
姜笙往床榻里侧逃,“什么时候走啊!我不行了……”
被大长臂膀一把抓回来,压在身下…….
………..
翌日清早,阳光从木窗里投射进来。
“来,把头靠在我腿上,夫君给你洗头发。”
君烨伸胳膊取过小木盆,里面有热水,上面飘着苏丹草和洛神花。
轻柔按摩她的头皮,“力度可以吗?”
“嘻嘻,夫君洗头发比紫云洗舒服多了,我就喜欢重一点的。”
君烨墨黑的眸光带着笑意,宠溺道:“那日后给你洗头发这活都让我干,好不好?”
姜笙撇嘴道:“可太子殿下那么忙,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洗头发了……不过我可以不洗头,等着你给我洗,你若是不怕我满头长虱子,就冷落我吧……”
“胡说,那头皮不得烂了?”
“烂了也是你心疼,哼!”
姜笙的头发柔软乌黑,洗后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君烨拿软布边擦头发,边说:
“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我心疼你,那怎么还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墨玉这厮,孤非寻个机会好好收拾他,剁了他的爪子!”
姜笙赶紧起身,趴在他胸口,撒娇央求道:“不要嘛,墨玉哥哥还没娶妻,你剁了他的手,他还能找到好女子吗?”
君烨满意的偷笑,抚她头发说:“那笙笙日后知道和他保持距离了吗?让孤看到他哪里碰到你,孤就把那里劈了,记住了?”
“嗯…..”
“还有,不许叫他哥哥!”
姜笙嘟唇气恼道:“本来就是表哥啊,不然叫什么?太子就可以不讲理吗?”
君烨傲气道:“你是孤的女人,日后是太子妃,你是君,他是臣,尊卑不能乱…..”
姜笙手指挠他下巴,亮着眸子问道:“我真的可以做太子妃吗?万岁爷和你母妃会同意吗?”
君烨亲她额头,笃定道:“相信夫君,笙笙只需要等着入住东宫,做女主人。”
二人收拾妥当,手拉手出了木屋,院中人马已经整齐的候着。
上了马,姜笙依依不舍回头看木屋,君烨宽慰说:“是咱们的小木屋,日后还可以再来。”
“带琰琰一起来。”
“好。”
两个时辰后,进了城门口,熊大熊二迎上来。
君烨吩咐道:“你们保护小姐回李府,等着孤的信儿。”
“是,殿下。”
姜笙跳上闪电,君烨温声说:“笙笙,在府里等着夫君的好消息。”
“夫君你回宫要小心啊!”
兵分两路,两队人马消失在城门口。
正午时分,君烨进了宫门,禁军侍卫奔跑着赶紧到宣政殿去给皇帝提前报信。
含光殿里,高贵妃知道后,急的往宣政殿赶。
一盏茶后,宣政殿里。
君烨进来,一身破损的衣袍,玉冠斜着,头发凌乱,脸上有泥土和血迹。
要跪下,皇帝赶紧出了御座,扶起他,关切道:“太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君烨眼中含泪,沉声道:“父皇,儿臣被黑衣人伏击,左右抵挡,不慎从山坡上滚落,伤了腿脚动弹不得,一直等到救援的左卫来,让父皇担忧了,儿臣不孝……”
皇帝喊道:“快,搬软椅来,让太子坐下。”
殿外几位大臣依次进来,神色各不相同。
薛太傅关切道:“殿下总算是吉人天相,万幸……”
高贵妃进来,泪人一样,“烨儿,你哪儿疼?母妃的心都碎了……”
君烨宽慰她:“儿臣没有大碍,母妃莫要伤心。”
母子俩抱头痛哭。
皇帝御座上,问道:“太子,你此次遇害,是不是近来河道改造把京郊乡绅逼的太紧所致?”
君烨起身道:“父皇,乡绅的联名书在此,方案已过,抚恤赔偿到位,无人有意见。”
御前公公将联名书接过呈上龙案,皇帝边看边点头。
薛太傅道:“万岁爷,太子做事一向收放自如,此次遇刺绝对是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