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误蹭,那么范阔生也是和其他异性有过近距离接触的。
“范阔生怎么解释的?”杨清清愤慨起来,她最初以为谢概和范阔生只是因为家庭琐事吵架,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范阔生有出轨的嫌疑。
“他说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谢概说,“他是故意带回来给我看的。”
“他想让你吃醋吗?”杨清清说着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对我有不满,他在报复我。”谢概苦笑一下,她低头抚着酒杯,“我和范阔生结婚后只同房过一次。”
谢概和范阔生的婚姻,早已经问题严重,只是谢概和范阔生双双掩耳盗铃,刻意忽视不正常的环节,假模假式地维持着夫妻的样子。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把精力全部放在孩子身上,忽视了范阔生,我不再带睡谢开心,我搬去范阔生的房间,他每天都有借口很忙很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以为是自己妈味儿太重,我买了性感睡衣、把谢开心送去爷爷奶奶家、我布置房间,可范阔生对我没有兴趣。”
去讨好一个男人,这对谢概来说,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就算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我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让我像个荡妇一样去求他碰我,我做不到。我是谢概,我永远不会和其他人女人做雌竟。”
外人惊羡的婚姻,其实有名无实漏洞百出,对谢概来说,现在只剩下痛苦的折磨。如果不是以酒精为借口,谢概吐不出来婚姻酸涩的事实,她可以捂住眼睛耳朵继续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可范阔生带回来的唇印,毁了谢概最后的一丝尊严。
谢概长相明艳,她落泪时没有娇弱感,是破碎感。
杨清清帮忙递纸巾,她沉默地聆听着。
谢概伸出右手食指,干净利索地抚开脸颊上的眼泪,“他怀疑谢开心不是他的孩子,他侮辱我,我打了他,我们扯平了。我对范阔生最后一点留恋,消失不见了。”
谢概和范阔生是两个人的婚姻,可他们背后是谢家和范家两个大家族的联姻。谢概想要离婚,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
谢概现在需要的不是讲道理,是无条件的支持。杨清清果断地说,“谢概姐,我支持你。”
“我又走错了一次,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安顿好谢概和谢开心,杨清清失眠到凌晨五点才睡着,早上醒来时,听庞秀敏说谢概已经带着谢开心离开。
“她有没有说去哪里?”杨清清很自责,“你干嘛不叫醒我,我应该送她的。”
“谢概不让叫醒你,说你今天还要上班,让你多睡会儿。”庞秀敏提起谢概来是赞不绝口,“谢概长得好看,说话做事落落大方,她父母有这么好的女儿一定很骄傲。我做了早饭,还和谢概聊了会儿她才走的,谢概看着心情好多了,她说要回家处理家事。”
“你们聊了什么?”杨清清担心妈妈不知情,在谢概面前说了不恰当的话。
庞秀敏很松弛地说,“就聊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说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帮到你,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完全靠自己,比那些有资源有人脉的人,过得更辛苦。”
“谢概说什么了吗?”杨清清又问。
庞秀敏回忆了一下,“开心不是有爸爸吗?谢概怎么说一个人养孩子的事情。”
谢概要离婚,心意已决。
谢尽临近中午打电话给杨清清,他奇怪着问,“你把范阔生删了?范阔生说找不到你,谢概和你在一起吗?”
“想删就删了。”杨清清满声愤恨,“谢概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谢尽莫名其妙被怼了,他肯定地说,“你又在借题发挥。”
杨清清更气了,“你身为范阔生的朋友,连他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却来当和事佬;你身为谢概的弟弟,听闻他们闹矛盾,应该先关心一下你姐姐是否受委屈。你拉偏架,站队范阔生,难怪谢概不让告诉你。”
谢尽反问她,“你没有拉偏架?”
“我就拉偏架,我就站队谢概,她是我偶像我无条件地支持她。请你通知范阔生,没有得到的时候搞深情人设,得到后又冷暴力,不爱的话请潇洒一点结束。”杨清清丝毫不掩饰,她就是偏向谢概,她就是不讲理了。
“谢概向你提了离婚?”谢尽吃惊地问。
杨清清才不会当叛军,她牙齿咬死,“不清楚、不知道、不记得,你原话转告范阔生,他对这句话熟悉。”
阴阳怪气地撒野了一番,杨清清神清气爽。
所以什么是爱呢?保质期有多久呢?范阔生爱了十几年,一样变心了。
杨清清以为谢概会立刻提离婚,可一周过去,谢概除了公司和家里外,多了一个新的地点:范阔生旁边。谢概陪范阔生上下班,谢概高频率地陪范阔生出席重要场合,获得一片“般配”、“恩爱”的称赞声。
有孩子后,离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谢概可能会为了谢开心改变主意吧。
连谢尽都说,“谢概在气头上说的话,只有你信以为真。谢概和范阔生非但没有因此离婚,关系反而变得越发亲密。”
真的吗?
假的。
一周内,谢概麻痹了除了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包括范阔生,让所有人认为,谢概和范阔生只是闹了场小矛盾,谢概只是意气用事地离家出走了一次,没有造成任何严重后果。
可谢概就是利用这一周的时间,和范阔生做好财产分割问题,为谢开心争取到最大化的利益。又整理了一份范阔生平时对待谢开心冷漠的证据,以此证明,范阔生不适合拥有谢开心的抚养权。
谢概很平和地把两家四位长辈集合在一起,她很简单又明确地传达一件确定的事情:我和范阔生性格不合,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婚姻,双方协商后和平分开,谢开心的抚养权归谢概,大家互相留有脸面,不要闹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