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白荣山点头,柳清音和叶寒声对视了一眼,叶寒声道:“追影,给院长安排个房间,让院长好好休养。”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张文士额头冒汗,随追影退出了前厅。
“白叔,您详细说说刚才的事情吧。”柳清音说道。
“是,正如公子的判断,张院长中毒了,他体内有三种毒素。”
柳清音一脸惊讶的看着叶寒声,“你怎知他中毒了?”
叶寒声微笑道:“这是上古秘术,尔等凡人休要窥探天机。”
柳清音一脸黑线,这厮学的也太快了点儿吧。
“白叔,可知那张文士中的什么毒?”
“方才按照公子的吩咐,扶他的时候顺便搭了脉,用银针取了他的血,属下不才,除了烟膏的毒,另外一种是断肠草之毒,还有一种实在验不出,望公子恕罪。”
“又是烟膏!!事不宜迟,现在就去验第三种!”柳清音说道。
“好,在下在此等候阿音的结果。”叶寒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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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哪会验,肯定是你去验呀,你这么精通。”
“阿音怎确定在下会验?”
“这个时候傲娇个什么鬼!”柳清音心里碎碎念,脸上却堆满笑容。
“哎呀,怎么说这也是个重要线索,您可是影阁大总领。”
“在下无品无阶,布衣而已。”
“能者多劳,声声一表人才,医术又精湛,验毒这种肯定难不倒你啦。”
叶寒声轻抿一口茶,唇角微勾,轻声道:“白仵作可去验一下,看看是七星花,还是黑血莲。”
“是!”白仵作退出前厅。
“七星花?黑血莲?这……我都没听过。”柳清音疑惑。
叶寒声科普道:“七星花出自西域,花朵呈淡蓝色,花蕊为黄色,每朵七片花瓣,从根茎到花朵都有毒,无色无味,若以根茎和花瓣炼毒,足量毒可立即致命,但若每次放一定量,人会毫无察觉,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便会突然肠穿肚烂,全身渗血,死状惨烈,无比痛苦。”
柳清音目瞪口呆的听着。
“黑血莲亦是出自西域,生长在毒瘴密布的沼泽深处,形似莲花,花朵血红,叶片黑绿,像长着轻喷血口的怪物,全身都有毒,足量亦是立即致命,慢服,中毒之人累积到一定的量,会突然失明,失聪,失智,陷入惊恐,进而全身溃烂,脓疮遍布,奇痒难忍,最后,亦是死状惨烈。”
“这西域……”,柳清音不知作何表情,“这西域还真是神…奇!”
“声声也真是...学识渊博,能了解的这么详细。”
“阿音谬赞,只不过这两种毒,在下…在影狱的犯人中做过详尽实验。”
柳清音觉得自己要裂开了,好奇害死猫,她干嘛要问这么多。
“原来如此…”,柳清音拉着长调说道,“内个…天色不早了,加了这么长时间班,我也该下班了,明天上班咱们在讨论怎么抄了夜魅坊,拜拜叶总!”
“阿音还未……”叶寒声还没说完,只听柳清音边跑边喊道:“声声不用送我了,也不用管饭了。”
直到柳清音的背影消失,叶寒声面色逐渐冷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声音清冷。
“追影,跟着她。”
“是,公子!”追影闪身而去。
“公子,寻找柳姑娘的简报已呈送给陛下。”捕风恭敬说道。
叶寒声微微颔首,转身回了墨影苑。
月黑风高,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寒风乍起,寂静萧瑟。
夜魅坊暗室内。
“啪!啪!啪!”一串清脆的巴掌声,一名男子瘫坐在地上,衣衫薄透,敞开的长衫内是一片雪白的胸膛,与那几道鲜红的鞭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长发凌乱,脸颊红肿,嘴角被打的开裂,血痕挂在嘴角上,呼吸略显急促。
“潘子安,虐杀供体,抛尸街头,引来了官府,你可知错!”一道凌厉刺耳的声音,声音经过伪装,分辨不出男女,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帽子遮挡住了一切想要看到他脸的可能。
潘子安莹莹弱弱,咬牙坚持,“奴知错,奴再也不敢了!”
“是不是他?!本座早该杀了他!”
“不要,不要啊,堂主,奴再也不敢了,奴一定规劝他,堂主饶命,要打要罚,都由奴来承担,看在奴这么多年效忠的份上,肯请堂主饶了他。”潘子安抱着黑袍人的腿,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说完他狠狠在地上磕头,没几下就磕的头破血流,“请堂主饶了他!请堂主饶了他!”
“好了!”,黑袍人衣袖一挥,坐在了主座上,“下不为例,再敢肆意用毒,虐杀供体,本座就让你们替代供体!”
“多谢堂主,多谢堂主!”潘子安感恩戴德,不停磕头谢恩。
凉风袭来,树叶纷纷飘落,地上的叶子被风都弄的沙沙作响。
李婶儿和小月为了犒劳柳清音这两天的辛苦,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三人有说有笑。
李婶儿的糕点和小月摆摊儿卖绣品,生意还不错,每天能卖出七七八八,李婶儿作为大管家,财务支出管理的非常好,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加班太烧脑,柳清音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很快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色大亮,看样子已经快中午了,厨房的饭桌上留了字条,大概意思是看她睡得香没好意思叫醒她,饭在锅里。
上班迟到不知道会不会被扣工资,她边吃饭边想办法,最后决定去一趟张文士收请柬之前去过的地方,先去西湖道的朝月阁附近探查,去影阁就说自己早上去探查了,完美!
朝月阁所在的瑶光街有很多文玩玉器,笔墨纸砚的店铺,是文人墨客经常光顾的街道。
柳清音来到瑶光街,先是观察了一下街道大概的地形位置,想着找一个商贩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姑娘,看姑娘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呀,贫道这有一祥瑞转运符,姑娘要不要带一个防身?”一个满脸写着“我是神棍”的算卦道士,表情丰富的跟她说着话。
柳清音一脸黑线,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你会不会算卦,自古以来,算命先生一直站在情商金字塔的顶端,阁下上来就恐吓我,还指望我买你东西?!”
“姑娘此言差矣,贫道从来不说谎话!”道长捋了捋胡须,正色道。
“哦?可‘从来不说谎话’,本身就是一个谎言,请问道长这句谎话是真的吗?”
道长干咳了两声,直接忽略了柳清音,“那位姑娘可是来找贫道的?”他径直朝着自己卦摊儿前的姑娘走去。
“看姑娘的手相,家中自是母在父先亡呀。”
“道长算的好准!小女家中却是父亲早亡。”
“看姑娘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呀,贫道这有祥瑞转运符,姑娘要不要带一个防身?峰兰寺圆通法师开过光的,只需三两银子。”
“喂!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怎么不去抢!”柳清音一巴掌拍在道长的卦桌上。
“姑娘这般胡搅蛮缠是何意,贫道也是算出这位姑娘有祸事,以此相助罢了!”
“首先,你一身道家行头,卖佛家开过光的符?你道家祖宗知道吗?!”
“这...这只要符咒灵验,可助人渡劫,哪家又何妨。”道长说道。
“姑娘,这位道长算的还是挺准的。”算卦的女子悄声说道。
“母在父先亡是吧?”
“对,是贫道看相看出来的!”
“呵呵哒!”
“姑娘如此不屑,是何意?”
“‘母在父先亡’,母亲还健在,父亲过世了。”柳清音解释道。
“是的,小女家就是这种情况。”女子说道。
“姑娘别着急,接着听我说。”,柳清音继续说道,“还可以解释为,母亲过世了,父亲还在,母在父前先过世;或者父母都过世了,母亲走在父亲前边;父母都健在,母亲可能会走在父亲前边;父母都健在,父亲可能会比母亲先走。”
“话都让你说了呀,道长,怎么可能算不准!”柳清音俯身双手倚着褂桌,盯着算卦的道士。
小姑娘目瞪口呆,思索了一会儿,似是回过味儿来,起身道:“哼!你这个骗子!”
小姑娘气鼓鼓的走了,算卦道士愣了半天说道:“敢问姑娘师承何处?贫道这就去拜山头!”说完就要走,被柳清音一把抓了回来。
“不急,不急,道长一看就是混迹街头多年,我有一事想向道长打听一二!”
道长此时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卜了一卦,是不祥之兆,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