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
大概是因为之前自己的“耍宝”所导致,徐清河现下难免想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认真态度。
先是用一句话表达完自己的内心实感之后,徐清河又颇为恳切的叫了对方一声,而后他这才继续道:
“师兄你自不必去怀疑我刚才所言的真实性,的的确确在过往的时间里,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承蒙诸多师兄、师姐的照顾。”
“在这一次的秘境独自历练之中,我亦是难免感悟到依靠自身力量的重要性,所以我的决定才会是如此。”
“就从这一次开始吧,我想尽可能的,去依靠着自己的感悟与努力,去尝试着完成肉身上的晋升。”
徐清河的话语在此时停顿,他笑着看向面前的李臻率,开怀道:
“大可不必担心,我是否会因为这一次可能会出现的失败,从而在心中生出什么颓败感,毕竟不过就只是一次一阶修为层次的突破而已。”
“我在昨日不还是只依靠自己,就已经完成了一次神魂上的突破吗?”
大概是任谁都能听出,蕴含在这位区区一阶修行者话语之中,那已经溢于言表的自信之意。
但对方这种“不知海阔天高”的自信,又没办法令旁人生出反驳之心。
人家也不是在空口白话胡咧咧,好歹说的都是大实话不是?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好好好!”
作为场间唯一一名旁观者的李臻率,自然是不可能感受不到,来自对面之人那正蓬勃散发着的自信。
他当即便大笑着赞同道:
“确实是应该如此,虽然不知道你就只是突破一个最低等层级小境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般骄傲自大。”
“但不论如何,你要牢牢记住在这个时候,于你内心之中所浮现的这般情绪,日后定要要时时刻刻的想着,你今日所焕发的光彩,万万不可抛之于脑后。”
嗯......虽然李臻率所吐露出来的话语十分难听,丝毫不能从这短短几句话里感受到任何“高情商”;
但徐清河亦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所言该是出自真心。
而此刻在他的心中,也确实是全部被那在刚刚瞬间莫名生出的自信、骄傲之意所尽数充斥。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修行界的“小雏鸟”,在昨日的那一次突破之中,也算是完成了今生第一次的尝试展翅。
对于李臻率让他记住此时心绪的提议,徐清河自然亦是照听不误。
无论如何,这种如同是心理建设一般的行为,总归还是要尊重一手的!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就存在着很多如同是“意识决定行动”、“心里怎么想,行为就会如何做”等等这般思想。
就更别提在这方神陆世界上,“神魂”可是一种真实存在于人们面前的“具现物”。
并不再像是他曾经世界里那般,只存在于人们的脑海之中,不管人们到底能够发挥出多大的“能动作用”;
最终总归还是要归属于“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
在神陆世界上,“神魂”无疑是一种可以真实作用、影响现实世界的存在。
根本就无法容得徐清河忽视、大意,反而该是让他着重的去关注、学习。
相对于其他的“神陆土着”来说,他对于“神魂”这种存在的理解;
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小学生”一般的存在,而是该称之为“婴幼儿”才准确。
没心思再去思虑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微微感受一下自己此刻明显要比之前好了很多的状态,徐清河就直接开口道:
“那师兄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想尽快的完成自身肉体上面的突破,不知......”
徐清河这明显包含着自身意愿的话语,只说了一半便已经住嘴。
但实际上,他却是仅仅就只用了半句话,大概已经足够表明其自身的诉求;
即便是他此刻的身体上,还留存着很是明显的不适感,可他却已经实在是等不及了。
哪有人会在办事的时候,只办一半就止步不前的啊?
不管这所谓的“事”到底合理不合理、合规不合规、正经不......咳咳,反正徐清河的意思就是继续做下去无疑。
只不过虽然当事人“心急如焚”,但作为旁观者却在接下来的“办事”之中扮演者重要角色的李臻率;
却是满心充斥着认同,“我知道你很急,但请你先别急”一般的想法。
“以你此刻的状态来看,我是不大支持,你当下便进行在肉体强度上的突破,这般急切的心绪实在是不利于你去接受、感悟来自我的气机。”
明显是作为过来人的李臻率,颇为难得的苦口婆心劝诫着面前的年轻人。
可是,年轻人之所以会被称为年轻人,难道不就是因为他们自身所特有的那种“愣头青”、“撞南墙”、“混不吝”的气质使然嘛?
“哈哈哈哈哈,师兄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趁热打铁”、“趁机行事”、“卸磨杀驴”......咳咳,别犹豫了师兄,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正好合适!”
“自家人知自家事”,作为身体掌控者的徐清河,自然是知晓自己的大脑,在此时此刻到底是有多么的亢奋、活跃。
大概在他的理解之中,虽然自己刚才确实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打瞌睡”,但此时明显是一副刚刚才经历过“被老师点名”的那般清醒状态。
毫无疑问,在徐清河的自我感觉之中,现在大概他最为适合去做一道数学......咳咳,是最为适合去进行对某种事物的认知、感受这一行为。
并没有去理会对方话语之中的捣蛋、揶揄之意,李臻率对于徐清河此时所再次展现的“耍宝”,明显已经是懒得理会。
直观感受着面前师弟的内心迫切,索性李臻率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己见,径直朝徐清河靠近过去。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愿意,在对方明显是刚才“大病初愈”的时刻,还继续去帮助徐清河制造“下一道关卡”;
其真实的原因,倒也非是他李臻率有多惯着这位,相处还不满一月的师弟。
不过就是因为对方接下来想要做的这件事,虽然其本质是需要达到中期三段之后,才能够去有资格、有能力完成的事件。
但此时此刻的徐清河,却又哪里能比得上那些真实四阶修行者呢?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一名一阶修行者的“修行变异事件”罢了。
不论是再如何的少见、再如何的奇葩、再如何的另类,又如何能够改变其一阶修为层次的本质呢?
在李臻率的眼里,这实在是太过于低级了些。
别说是由他这位,明显已然是半只脚踏入七阶门槛的大佬出面,大概就算是由道庭三宗一名普通的五阶执事出手;
亦是应该不会在一阶修行者的引导晋升之中,放任对方出现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吧?
能够让他李臻率出手“帮扶”的修行者其实不少,甚至在往日里,一些其他山头上的师弟、师妹们;
亦是偶尔会来到宗主峰,寻求他这位宗主峰大弟子的出手相助。
但无论如何,亲自动手去帮助一名只有一阶修为的修行者进行突破这种操作,他李臻率还真的是头一回!
只是第一次确实是第一次,但这般“简单”、“弱智”的第一次,也确确实实是让李臻率重视不起来。
快步走到徐清河的近前,并没有如同对待以往那些,上山求助于他的中期三段师弟、师妹一般;
那个时候李臻率帮助那些“正常”的修行者,往往都是将自身的高等气机,直接渡入到对方的肢体或是躯干之内。
可面对这“非正常”的存在,也自然是要行“非正常”行为才对。
内心知晓面前之人特殊体质的李臻率,再一次将他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徐清河的头顶上方。
没错,不同于其他人大多是从身体其他部位开始,徐清河的“诊治”就是要从他的脑袋位置开始;
这亦是因为他的四肢、躯干,还尽皆是处于被封印的“麻瓜”状态所导致。
作为“经验丰富”的“主刀医师”,同时又作为“患者”的亲近之人,李臻率自然是知晓“因病制宜”的道理。
大概身为一名“非正常”的修行者,徐清河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其头颅的部位,可以接受来自于外部的灵气、他人的气机了吧......
在徐清河的角度出发,早在李臻率快步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闭紧双眼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内心思绪;
尽可能保证自己在接受来自于更强者的气机时,心中充分的保持住一片空明的状态。
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时间,大概就只是当徐清河的内心情绪,在彻底沉寂下去的下一秒;
一缕他曾经根本都未曾感受过的陌生气机,便自其头颅顶部的位置流转进来。
那一丝气机虽然极为微弱、稀少,但其威能及所造成的效果,却根本就不像是它的数量那般孱弱、不堪。
这道明显是强过徐清河自身及其体内全部气息的,来自于比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的李臻率的一缕气机;
大概是自进入徐清河体内伊始,就开始在不停歇的“沸腾”、“活跃”......
感受着进入自己体内的那道陌生气机,感受到“对方”此时所展现出来的“活跃姿态”,徐清河不自觉的便开始有些牙疼。
说实在的,若是进行某种比喻的话,那道陌生气机虽然一直在他体内“折腾”,但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程度上的破坏。
那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位远房亲戚家的“熊孩子”,突然有一天到访你的家中;
自然就会对你家中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情绪,亦是难免开始手脚不老实的作闹起来。
而非是那种,原本自己在家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就是有一群陌生大汉闯入家中,一言不合就开始“打砸抢烧”、“大肆破坏”。
虽然两者都会对这个房间的主人,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负面影响,但总归还是在其本质上有着明显的不同就是了。
感受着那一缕陌生气机如同“孩童胡闹”一般的折腾,徐清河下意识运转自身神魂,驱使着自己的体内灵气试探性朝着“对方”慢慢的靠近过去。
当他利用自身神魂,驱使着体内灵气朝“对方”缓缓靠过去的过程之中;
随着神魂与那道气机的愈发接近,徐清河也就自然得以开始感受到,蕴含在那股气机之中的强大。
短短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后,徐清河的神魂终于触及到那股气机,这亦是代表着“主客两者”开始进行初步的交流。
不同于往日里的对敌或是布阵,当李臻率打出这一道“孱弱”气机的一瞬间,就已经切断与这道气机之间的联系。
也就是说,现在处于徐清河体内的气机,其实是完全依靠着其自身的“本能”在“探知世界”。
当然,它之所以并未在进入徐清河的体内之后,就当即开始大肆破坏;
其实亦是与李臻率在打出这一道气机时,他自身的内心想法有关。
每一道气机都如同是施展者的一只“灵宠”,又或者是“分身”。
在离开它本体的那刹那间,就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注入它此行的使命。
即便是它后续已经为其施展者所切断联络,但它在“出发伊始”时被注入的使命、任务;
还是会被这道明显已经被放弃的“分身”,极为坚定的执行下去。
毫无疑问,这一道被李臻率打入徐清河体内,帮助他进行感悟、突破的气机。
肯定是没有在它出发的那一刻,被注入类似于“攻击”、“破坏”一般的使命。
所以,当徐清河的神魂与它进行接触的时候,丝毫都没有感受到“对方”任何一丝的“恶意”。
大概能够为他所感受到的,就只有“对方”身为一道“无思维”气机的本身韵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