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警闻言后对身后的其他民警以及辅警吩咐道:“把他们全部带走。”同时还指了指报警者,说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做笔录。”
见警察没有来抓自己,向挽歌主动上前道:“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也一起去。”
民警看了向挽歌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便自己上了警车。在向挽歌被带走之前,他还转了身上仅剩的三千元给老板作为赔偿。
到了警局之后,报警者说了大概的情况,而后民警根据向挽歌四人以及纹身光头的口供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警察同志,你也听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纹身光头此时已在民警的处理下,简单包扎了双手,他带着无辜的表情对民警说道。
“放屁,没有你挑衅在先,我会打你?”狼狗啐了一口道。
“行了行了,都到派出所了还吵?再吵吵,我把你们都按寻衅滋事罪关你们个三五天。”民警呵斥道。
见众人不再开口后,他又说道:“你们这事也不大,都这么大人了,还打架?”而后冲纹身光头继续道:“你们几个伤的也不重,我看你们就私下和解吧,让他们赔你们点钱就揭过去吧。”
“不行!我不同意,警察同志,他们打人,我要他们坐牢。”纹身光头咬牙狠声道。
民警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就是件小事,能和解最好省得他费一番功夫走流程。
但纹身光头毕竟算是受害者,他自然有权利选择让对方受法律制裁。
“警官,要抓就抓我吧,这事是因我而起的。”向挽歌上前一步道。
“不行,挽歌,人是我先动手打的,要抓应该抓我才对。”狼狗忙出声说。
民警打断了二人的争抢,开口道:“要抓就是一起抓的,不用争。”
纹身光头闻言得意地哈哈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向挽歌则是皱了皱眉,这才刚回来难道就要连累兄弟陪他坐牢房不成。
“警官,我可以打个电话吗?”向挽歌对民警问道。
对于向挽歌,民警自然也是认识的,知道他必然有些人脉,故此点了点头同意了。
随后,向挽歌走出门外拿出手机,翻出了王树峰的电话,他手指停在拨通键上方足足有两分钟,内心又是一番争斗,他思虑再三,决定豁出老脸,终于按下了拨通键。
“喂,王叔,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向挽歌抱歉地率先开口道。
“怎么了挽歌,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的事啊,我都听说了,怎么样,做好准备迎接未来了吗?”王叔峰语气比较平淡,听不出他到底心绪如何。
向挽歌回道:“恩,我打算回老家安安稳稳地生活。本来是不敢再劳烦您的,但是这刚一回来和几个朋友团聚,就被人认出来找事,我几个朋友气不过,就打了他们一顿,对方不接受和解,一定要我们坐牢,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您帮帮忙了,只要不坐牢,我们赔点钱没关系的。”
电话那头的王树峰沉默了一会儿,向挽歌以为他也不会再帮自己了。
但其实王树峰沉默的并不是向挽歌找他帮忙,而是以前的向挽歌与他作为忘年交,素来是同辈相处,如今不知不觉竟对他用上了敬词,言语间透着低人一等的意味。
就在向挽歌想再次致歉并挂断电话时,王树峰开口道:“挽歌啊,你和你师父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你师父而受到影响,你明白吗?我交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的。对了,你现在就已经回家了吗?你不是还没毕业吗?”
王树峰的一番话让向挽歌有些感动,他回道:“我提前申请了实习,打算找到工作后毕业就直接待在那干。”
“原来是这样,也挺好的,人生离了太极拳未必不会有其他风景,只要你有信心。对了,你不是华文系的吗?市里图书馆最近正好在招实习编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干干啊?”王树峰笑着说道。
向挽歌心中暖意更盛,但他却拒绝道:“谢谢王叔的美意,但往后我想靠自己闯一闯,再说了,要是我干不好啊,就又给你丢人啦,我怕自己压力更大了。”
王树峰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起来,他顺了向挽歌的意,没再继续强求,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他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向挽歌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答应了王树峰的工作邀请,王树峰决定给他工作之后两人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在向挽歌转身回屋之际,L县县长接到了王树峰的电话。
“梅县长,这么晚没打扰到你吧?”王树峰淡淡地说道。
“没有没有,王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吗?”梅县长原本见深夜还有人给自己来电原本蹙眉微恼,但一看来电显示后瞬间变得恭敬。
“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向挽歌你认识吧?他回L县了,往后对他多关照一点。对了,现在他在你们县里的一处派出所,去帮他解决一下吧,你这两年的考核还不错,我听说啊,市里打算让你补个副职的缺,你可要把握住,好好表现啊。”王树峰直切主题道。
梅县长闻言欣喜若狂,他连声表示一定按照王树峰的要求认真工作。他明白,什么听说,这分明就是王树峰一句话的事情。
王树峰是上一届的市长,这个梅县长是他任期时x县的副县长,深知王树峰能量的梅县长仍以市长尊称他。
紧接着,L县警察局就收到了梅县长的指示,要求马上查出向挽歌在L县哪个派出所,犯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向挽歌所在的派出所所长向警察局长汇报了民警上报的案件情况,随后这所长又亲自赶到派出所对向挽歌与纹身光头作了强制协调。
结果就是向挽歌等人既不用赔钱,也不用进拘留所。
纹身光头见派出所所长来了都对向挽歌毕恭毕敬,不免傻了眼,只能认栽地灰溜溜带着同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