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向挽歌动身前往市警局查询安再冉信息的时候,少宝武校的缪主任又给钱仲去了一通电话。
经过一夜的休憩和医护处理,钱仲已经恢复了几分,故此这回是他自己接的电话。
通话中,缪主任再次与他确认昨天同向挽歌发生争斗的原因。
“昨晚你母亲和我说是向挽歌恃强凌弱欲殴打你朋友,于是你出手阻拦,进而跟他争斗,被他打得住了院,事实是否如此?”缪主任严肃地问道。
钱仲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些许挣扎,在缪主任的二次催问下,他方才回说:“是……”
“好,我知道了,一切有学校给你做主,你安心静养吧,争取早日回校。”说罢,缪主任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盲音声,钱仲才缓缓放下手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这番把向挽歌“黑化”的话定然是章续能跟她说的。
但他又实在分不清向挽歌和章续能谁说的是真的,况且让他推翻自己母亲说出的话,无疑会让校方对他母亲产生不好的印象。
还有一点,就是他昨日被向挽歌打得遍体鳞伤,多少是有些记恨的。
故此,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推翻钱母的话,或者说是,推翻章续能的话。
至于缪主任昨晚为何没有明确表态“校方做主”,是因为他拍不了这个板,一大早他就把钱仲的事反映到了校领导那,引起高度重视,所以才又回过头来找他本人问了一遍。
毕竟这是关乎学校脸面的问题,尤其还是骨干的天字号教练。
在得到钱仲肯定的答复后,缪主任再次向校领导反馈了情况,经过校方长达一个小时关于如何制裁向挽歌的讨论,终于拿定了方案。
至于向挽歌有没有后台背景,背靠全国武林圣地少宝寺且与各级军方、警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武校自然是不会在意。
于是乎,刚到车站准备前往E市的向挽歌接到了校方派出的交涉代表——缪主任的电话。
至于向挽歌的号码,对底蕴深厚的少宝武校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
“你好,哪位?”
“是向挽歌吗?”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我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向挽歌警惕地进一步问道。
其实刚刚拿出手机看见是陌生号码时,对于接还是不接,向挽歌着实是纠结了一番,因为现在打进来的陌生电话不是诈骗电话就是来找他茬的……
尽管潜意识告诉他这通电话也许也是个麻烦,但秉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想法还是接了起来。
“我是少宝武校的教研处主任,昨日我校教练钱仲在制止你对他人施暴的过程中被打进了医院,你可承认?”缪主任的言语由平静转为冷峻,仿佛无形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威压。
向挽歌听得气笑起来,嘲讽道:“你们学校连基本的调查都不会吗?什么叫我在施暴过程中,分明是对方想借钱仲的手对我实施打击报复。”
论嚼文嚼字,作为记者出身的向挽歌一句话便让自己成了正当自卫的人。
电话那头的缪主任明显地顿住了,过了几秒方才回道:“你与他人的恩怨我们不管,就昨日而论,是不是钱仲在阻拦你的过程中被打了?”
“既然你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给我安上罪责,又何必多此一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向挽歌冷笑道。
缪主任对他的冷言冷语置若罔闻,依旧是冷峻地说道:“那就说明是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接受我们安排的挑战,只要你闯过了,这事就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二是我们派人请你过来。”
向挽歌寒声道:“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缪主任不置可否。
闻言,向挽歌升起强烈的怒气,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见向挽歌迟迟没有答复,缪主任也不催促。
“好,明日上午,我会登门拜访,好好讨教讨教。”良久,向挽歌长吐一口气平复心情之后回道。
虽然气恼对方的蛮横,但他更厌烦日后不停地被他们骚扰,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闯一闯。
不过对于这个少宝武校,连带着其背后的少宝寺,向挽歌自然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账。
如此一来,前往E市找五师叔安再冉的事,他也只能再往后推一推了。
当即,向挽歌便退掉了原来的车票,改订h省的车票。
约莫五个小时,在夜幕降临中,向挽歌顺利抵达了h省,刚一下车,他就被许多人认了出来,不少自称习武之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由于网上的热度渐渐消退不少,所以向挽歌现在没再厚实地包装自己,但h省作为少宝寺的所在地,又有林氏太极传承,练武之风远非其他省份可比。
而一小团人围着向挽歌的一幕,恰好引起了正在无聊候车的一位年轻人,他好奇地起身张望,惊喜地叫出了声。
“向挽歌!”年轻人还不忘推了一推旁边的中年人,对他道:“爸,快看,是向挽歌。”
说着,他小跑着挤进了人群。
“嘿,向挽歌,还记得我吗?”年轻人凑上前咧着嘴巴笑道。
向挽歌看着他的模样思索了一番,终于记起了他。
这位年轻人正是当年与他一起站在全国太极拳赛最高奖台的林威。
“当然,前不久你不是还让我参加这届的赛事吗。”向挽歌同样报以笑容。
对于林威,向挽歌对他颇有好感,当年那场比赛,林威本与他并列第一,却主动要了第二,寻常人可没有这份气量。
“你怎么来h省啦?哦对了,前些天的海选上,你怎么那么低调,明知道这种比赛就是看谁打得花哨的,你是故意落选的吗?”林威显得非常兴奋,一连几个问题。
这时,其后的林群武也已近前,周遭认出他的人纷纷对他客气地喊道:“林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