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二花吃桂花糕的空档,顾清清用干净的毛巾一角沾了点酒给二花把伤口周围擦擦,把烧成灰的棉花按在她的伤口上,最后找了一个花色布条在她的手指头给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你看蝴蝶结漂不漂亮?”顾清清问。
二花是好哄,这会吃着东西就忘记手上的疼,听了娘的话低头去看自己手指,看着上面好看的蝴蝶结欢呼,“真好看,娘我要一直带着。”
顾清清佯装瞪她一眼“哪里能一直带着,等你手什么时候好了就不用带着。”
一直在边上的大花却是问顾清清“娘,那个鸡那么凶,是不是得单独关起来?”
顾清清也不清楚它还会不会继续抱窝,想了想后说“今天先用框子给罩起来,过两天再说。你去拿点干草来。”
等大花拿来了干草,她顺势给母鸡在破的竹筐里盘一个窝,跟着把三鸡蛋放进去,又把母鸡塞进去,最后用盖子把框子盖上,不放心的她又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
由着母鸡在竹筐里咕咕叫。
等顾清清把木耳在地上铺好,就见大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竹筐那边,对着里面的母鸡就是一阵输出。
顾清清听不懂狗语,看它的架势想来骂的不好听。
“行了,这里没有你事了,你要是吓着它抱窝,明天就吃狗肉。”顾清清说着拎着大黑的后脖子梗上的皮,把它丢进它的窝里。
下午,顾清清蒸了一锅两层的豆腐馅包子,还剩下一点豆腐,麻辣豆腐她是不用想了,肉沫豆腐还是可以做的。
等忙完,从家里拎了点水去浇了浇菜地。
跟来的大花却是对着顾清清喊“娘,你看六根娘来了。”
顾清清这才抬头看去,可不是正是王宝玉带着六根来了,见六根是空手,她立刻知道对方为何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桶,人朝着王宝玉走去,因为她们两个年岁相仿,这会直接喊了名字。
“宝玉,你可是稀客呢。”
王宝玉笑容满面“听说你们搬家了,一直说要过来走走,这不天天有事,压根腾不出空。”
“那今天可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了?”顾清清问罢,连忙邀请对方去家里坐坐,却是被王宝玉拒绝。
“就不去,说说话就回了,我这是刚从我娘家回来,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呢。昨儿娘和我你想买棉絮,我今儿就回去了趟,我娘家那边棉絮还有大约二十斤,每斤是二十五文,所以我过来问问你,可需要?”
20斤,如果她做成5斤一床的被子,可以做4床,她昨天买的3床被罩,就在她想不行日后再去买一床被罩时,忽然想起来她虽然是家里人买了小薄袄,但是也就深秋和初冬穿。
正儿八经过冬时,还得做厚袄子,到那个时候还是需要棉花,剩下来的一床刚好可以给家里人做衣服用。
顾清清稍微思索下急忙说“要,二十斤我都要,这个是要我自己去你娘家买?还是他们会帮着送来?”
王宝玉一听她全部要,笑得更加的开心,“别的村不说,我们村肯定送来,得了你的准信,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你就在家等着,明天我就让我娘家哥把东西给你送来。”
顾清清一听对方可以送货上门,自然开心啊,“走走,家里坐坐,我这就拿钱给你。”
“不急,等明天我娘家哥来,你直接给他,我就不去你家了,我看你在忙地里的,你继续忙自己的,我这就回了。”王宝玉说着朝顾清清挥挥手,拉着六郎就回了。
顾清清却还在想另外一件事,就是做被子她可以硬着头皮上,做衣服真不行啊。
自己不行就找裁缝,别说她们村还真有,村里牛松娘是做衣服的好手,绣的花样也好看,之前也有村里人找她帮着给做地。
想到这里,她匆忙地把地浇完,让大花拎着空水桶先回家,她朝着章河叔家走去。
刚进院子就喊“梅花,梅花在家吗?”
庄稼户就是这样,基本进了院门就喊人,也是给在屋里的人提个醒,要是人都走到院子里,也不见有人出来,要么是继续喊,要么就是等会离开。
当然,要是很熟悉的,也是可以直接进屋子的。
几乎她这边声音刚落下,罗梅花就从屋里出来了,“在呢,大嫂来了。”
顾清清也没有拐弯抹角,走到她跟前后直接开口询问,“来问你个事,你们家隔壁牛婶子做衣服的本事咋样?”
“来来,进屋说。”罗梅花没急着回答,先是把她请进屋子。
这是顾清清第一次进除了老温家之外的别人的屋子,进门后屋内放了一张八仙桌和两张椅子,桌上放了一个茶壶和六个茶杯。
进屋左手边过去有一堵高约1.2米左右的厚墙,墙台面上铺着一块乳白底缝着粉色花边的台布。
此时,上面正放着一个针线筐。
台面上面从屋顶下,来挂一排草珠子串的帘子,只不过有几根草珠子帘子明显短了些,不排除是小孩子拽的。
墙的那边就是坑,炕上挨着西墙放了一排筐柜子,屋里有两张大椅子外,还有几个小板凳,门后放着一个洗脸架子。
屋子里东西不多,却是收拾得极为整齐,丝毫没有因为家里有孩子就显得乱糟糟。
顾清清坐在炕沿上听罗梅花问“怎么了?可是要给家里人做衣服?”
顾清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自己的需求。
“上次在你家,孩子衣服不是已经剪出来了吗?”罗梅花上次是听她说过,说自己的针线活有些拿不出手,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要找人做。
罗梅花问着,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顾清清道谢接过,“这几天想了想,与其自己硬着头皮做的见不得人,还不如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罗梅花听了在边上偷笑,“也不知为何,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听着总觉得很有嚼头。”
“有什么嚼头,这个理大家都懂,只不过有时候想着自己也能在做就自己做了,我这不是自己的确上不去么。”顾清清哈哈自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