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着急忙慌地把肥肠买得剩下两份后便收工。
她没有急着去镇西,而是拉着车带着二花去了镇上的粮食铺子。
家里几个大工(泥瓦匠)的管饭,她家里糙米和小米原本够他们一家五口吃一个多月,现在顶多是也就五六天的量。
明天赵北那个兔牙小孩来,家里干活的人更多,她今天需要买点粮食回去。
顾清清把车停在粮铺门口,把装有钱的竹筐背上,拉上二花进了铺子。
“客人需要点什么?”店里的伙计见有人进来,立马迎上前问。
只不过他看来人两眼,只觉得眼熟,一瞬间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顾清清见还是上次卖她陈糙米的小哥,不看小哥模样似乎没有认出她这位不经常来的顾客。
“小哥好啊,现在糙米和粟米什么价格?”顾清清问。
小哥忽然恍神,仔细看了她一眼后突然说“我就看着客人眼熟,原来是、是......”
“难得小哥还记得,之前我还在店里买过糙米呢。”
“是街头那个卖肥肠的。”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结果说完,两人都是一怔。
“啊,客人之前来过店里?”
“对,我也在路边摆摊。”
俩人又不在一个频道。
顾清清干脆笑笑不再吱声。
“哦,我想起来,客人之前来店里买过陈糙米,还是我帮你扛车上对不对?”店铺伙计也是想起了这茬。
顾清清跟着点头,这才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来的目的。
“糙米还是十文一斤,粟米八文,高粱面六文,小麦面十三文。”
顾清清点头了然,“有劳小哥每样称三十斤。”
“好勒,客人稍等。”
店铺伙计称好后不劳顾清清动手,他帮着把东西放车上。
顾清清临走对店铺小哥说“小哥,我家这几天在建房,需要不少粮食,我过几天肯定还要来买,这几天店里要是有陈的米面,还劳烦小哥帮我留留,我要。”
“行,有的话我给客人留着。”小哥答应。
顾清清买了米面这才去买猪下水,等她到村里时,太阳已经过正午。
“呦,清清回来啦,这么一车东西啊,来,我来给你拉。”耿嫂子见顾清清回来,二话不说就去接她手里的车辕。
顾清清哪里肯让她拉呢,“嫂子我来就好,你背土是按筐来算的,你快去忙自己的,就这点路我自己行。”
“你也说了就这点路,给我吧,我有的是力气。”
要是遇上村里汉子,人家顶多是在边上动嘴,这耿嫂子就不同了,仗着自己也是女人,上去就把顾清清给挤边上,拉的车子嗒嗒在前面走的贼快。
顾清清只得快步跟在后面。
“车子我给你放院子里了,剩下你自己看着安排,我走了。”耿氏说完,人就雷厉风行地走了。
二花拉了拉顾清清的手说“娘,这个伯娘好厉害啊。”
“对啊。”
“娘,你回来了。”大花见顾清清回来,急忙从伙房迎了上去。
接着就见罗梅花也从伙房出来,见顾清清回来她也跟着送了一口气,“大嫂,我可真佩服你,家里办这么大的事,你一早就弄好午饭。我还说过来给你帮忙呢,哪里知道,没有需要我动手的,看来我也就只能帮着盛饭了。”
锅里粥是早上就熬好在炉子上温着,伙房馒头筐里有烙好的高粱面饼子,就连碗都整齐地扣在边上桌上。
另一个小锅里是半锅的猪下水,就连白菜都是洗好放在那边的。
顾清清听后惊讶的朝伙房看了看,随后又回头去看看在木屋后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人,“咋?怎么这个点还不吃饭?不是说正午开始吃饭吗?”
罗梅花却是摇头,“我也不清楚。”
“我去问问。”
都不用出院子,跑到篱笆那对着外面喊“无言,怎么还不让大伙吃饭?”
温无言本来正和杨伯说话,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回头看这才见顾清清已经回来了。
“清清你回来了,我正和杨伯说呢,刚刚叫过大伙两次,他们一致说要把那边的地基挖通才吃饭。”
顾清清这般平看过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只得同他说“你先让大伙吃饭,等吃饭后再挖也不迟,我以为你们已经吃过饭了,哪里知道我从镇上回来,你们竟然还没有吃饭。”
老杨头此时笑呵呵地说,“大伙心劲高,想着上午挖通下午就开始夯实,放置一晚上,明天就可以用砖砌房基了。我再去喊喊他们。”
“无言,叫人吃饭,我去把最后那个菜炒出来。”顾清清说完,就转身回去。
到院子里了还不忘同罗梅花开玩笑,“无言要是再叫不回来叔,那我看就得去搬婶子来了,别人干活都是到吃饭点就停,怎么到我们家成了不着急吃饭呢。”
罗梅花也同她打趣,“你啊,应该开心才是,照这样做下去,要不了几天你就能住上新房呢。”
“早晚也不急那一两天不是,走吧,你既然来了我可不打算放过你,帮我伙房烧火,我回屋去看看三花。”
她刚进门,就见三花在木床上扭头朝外看,眼见她进来,咧了嘴就笑。
顾清清一上午的忙碌瞬间被她给治愈,她走上前把三花抱起来,“知道娘回来,所以你就醒了是不是。”
等她喂好孩子,这才转回伙房炒菜。
那边人也开始收工,等她菜炒好,干活回来的人也进了院子,他们已经在外面洗过手和脸,所以这会进了院子就能吃饭。
猪肠和白菜都是用盆装的,桌上还有一碗腌黄瓜。顾清清一边把盛好的饭往小桌上放,一边招呼众人“家里桌子板凳有限,辛苦大伙了,饼、菜都在桌上,来,都自己端碗,不够锅里还有。”
在场的除了牛大军其他人都是吃过红烧肥肠的,所以这会一见饭桌有这道菜,立刻都是眼前一亮。
尤其牛大军吃后,忍不住夸赞,“这东西怎么做的,怎么这般好吃,和我以前吃过的太不一样了。”
“那可真不一样,她做的这个丝毫不见腥臭味,以往我们吃过的就跟吃屎一样。”
啪~
“谁打我。”原本蹲着的吴森嘴里嗷一声,人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