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殿。
晋金良刚褪下衣物,便听到叩门之声,他以为是帮忙取换洗衣服的太监,说了一声:“进”。
门“嘎吱”一声开启,复又被关上。
晋金良只听见一丝轻微的细响,便再没了声音。
冬日的地龙虽热,但晋金良只着一身中衣,还是觉得身子微冷,他心中生起一股无名怒火,大声喊道:“还不将衣物给本公子拿来,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本公子?”挡在门口的屏风骤然被推开,映入晋金良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福慧县主?你怎么会在这?”
糟糕!李晴柔立刻反应过来,她中计了!
旋即转身欲推开殿门,门却从外面被“哐当”一声闩上。
她第一反应是声嘶力竭地呼喊:“来人呐,快开开门!”
门外却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她又想到适才洒的药粉,赶紧走到门口烛台处,奈何药粉都已被烛火烧尽,根本分辨不出哪些是蜡油,哪些是药粉。
一气之下,她拼命将烛台推倒,奋力踩灭烛火。
这可是为了引诱陛下用的合欢香,现在吸多了后果不堪设想!
晋金良原本就觉得浑身燥得慌,再这么一折腾,更是骚热难耐,忍不住想靠近福慧县主。
李晴柔看到晋金良面色通红,双眼贪婪地走向她,深知出事了,转身拼命地拍击大门,大喊:“快来人,救救我,我是福慧县主!”
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上了她,晋金良在她耳边吞吐热气:“福慧县主还是先救救弟弟吧。”
晋金良与李辰寅同龄,都是十三岁,小李晴柔两岁。
在李晴柔眼里,他们都跟小屁孩似的,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点用处都没有,平日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一下。
“你给本县主滚开!”
奈何女子的力气根本比不过男子,她登时就被晋金良死死抱住,晋金良就像丧失理智般缠上她,衣服撕裂的声音顿时在殿内响起。
李晴柔越是挣扎,越是头昏脑涨,整个人也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把烛台推倒了,为什么还会中迷情香?
屋内的床榻边,香炉青烟袅袅,慢慢弥漫整个屋子。
——
东殿。
陈周玲谨慎地敲了敲殿门,房门应声打开。
开门的小太监一愣,来人怎么不是福慧县主?
他赶紧回头看向主子,迎错人了怎么办?
里面的人负手站在窗户前,闻声回头一看,来的居然是靖国公的孙女,陈周玲。
“陈小姐?”
虽然窗前的人逆着光,陈周玲还是准确的认出男子:“睿王爷。”
大乾国的两个皇子命运都称得上坎坷,景泰帝幼年失母,又被李相压迫多年,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傀儡皇帝。睿王爷刚出生便丧母,虽然皇后仁厚,却还是尝尽了宫人们的阳奉阴违,每每见到皇兄都忍不住妒从心中起。
一方面是处处防备他的皇兄,另一方面又是看不起他的朝臣和宫人们,常年的压抑让他内心扭曲,发誓想尽办法都要龙袍加身,再不受人冷眼。
他原本想将计就计,将福慧县主引入偏殿,给李相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有了姻亲关系的加持,他会让李相知道自己比皇兄更适合做帝王。
睿王爷要做的就是先服软,让李相助他夺得王位,再慢慢清除李党,坐稳江山。
如今事情与预想有了出入,睿王爷和陈周玲同时陷入沉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周玲,既然进宫作妃子无望,不如嫁给年富力强的睿王爷,也好过给病殃殃的李辰寅冲喜,至少她还是大乾国唯一的王妃。
想清楚后,她俯身行礼,柔声说道:“睿王爷,玲儿若是知道您在这,早就过来了。”
睿王爷转念一想,与李相结亲就是与虎谋皮,不成也罢。
靖国公胆子小,私心也不大,还手握守旧派的势力,没准更适合自己。
他笑着扶起陈周玲,轻声说道:“陈小姐现在知道也不晚。”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不谋而合。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