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将李金榆丢到了周瑾的大房子里面。
然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亮着。
周瑾略带不满地说。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把我叫出来?”
晚上十二点,陈宏把她从宿舍里面叫了出来,说是让她过来开门。
周瑾本来都准备睡了,又跑了出来,好在她现在是修者,能够从三楼一跃而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并且她会会一些小的法术,用来遮蔽自己的行踪完全足够了。
陈宏耸耸肩。
“没办法,我总不能拖着学姐去酒店吧。”
周瑾翻了个白眼。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妻管严呢?”
周瑾一下就明白了陈宏的意思,他带着李金榆去酒店就名声尽毁,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陈宏急了。
“什么叫妻管严,那叫爱老婆,爱老婆,你懂不懂!”
周瑾摇头。
“不懂呢。”
陈宏无奈地靠在沙发上。
周瑾揉了揉眼睛,老实说,她是真的有点困了,而且她的睡眠时间向来是很固定的,不给她睡觉就难受。
她忍不住感叹一句。
“我真好,这个点还跑出来陪你,喝点什么?”
陈宏摆摆手。
“你怎么和王可欣越来越像了,如果有白水的话请给我一杯,谢谢,晚上已经喝过酒了。”
于是周瑾就从厨房里面端了两杯白水放在桌上。
陈宏接了过去,喝了一口,酒意慢慢消散了。
李金榆给他讲的事情还在他脑袋里面挥之不去。
陈宏也明白了为什么最近李金榆格外消沉了,或许她真的以为自己差点死了。
陈宏其实不太能想象到亲人离去的感受,自己爷爷奶奶很早就不在了,好像是五岁的时候,所以他对亲人永别这件事还有着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不过对于李金榆来说,想来是相当痛苦的吧。
周瑾同样喝了一口,余光看着陈宏。
怎么脸上又带着哀愁的样子?
她轻声问。
“所以,又发生什么了?电竞社树洞?”
陈宏对她的称呼略感无语。
“什么叫树洞?好吧,我就是树洞。”
于是陈宏就给周瑾说了个大概。
周瑾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怪不得学姐老是那副样子,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啊。”
每次出去都李金榆都喝得烂醉,然后趴在人的身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
其实周瑾也想过,也试图问过,但是李金榆一直没说。
而她最近为什么又说了,大概还是因为陈宏吧。
无法再接受亲近的人就这么离自己而去,还是以相同的方式,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
很让人感动和敬佩,但是对于那些亲人来说,是痛苦的。
无法坦率地说出我为此感到自豪,比起自豪,更希望周围的人能好好活下去。
周瑾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杯子。
“所以说了让你不要那么拼命了。”
陈宏坐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则是傍着沙发,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啦,不用每个人都和我说一遍,放心啦,我是不会死的。”
周瑾默默喝了一口水。
“你说这种话就好像在说赢了这场你就结婚一样让人感到害怕。”
陈宏说。
“我已经结婚了。”
周瑾点头。
“这倒是,不要死哦,陈宏,千万不要死哦,不然我真的会难过的。”
陈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周瑾的话笑了一下。
“你要是有什么悲伤的过往也赶快给我说吧,什么痛苦回忆。”
周瑾白了他一眼。
“你是傻的吗,怎么可能会有啊?我明明在担心你,你居然对我说这种话,唉,叹气。”
陈宏还是仰着脑袋,看着周瑾家装修的极为精致的吊灯。
“我只是预防这种可能,我是真的怕了,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喝酒,我可怎么办?你真的没有?因为小时候太有钱,从而被人欺负之类的?”
周瑾“嗯”了一声。
“小学时候倒是有个男生,他很讨厌我,因为我有钱又受欢迎,还特别受老师照顾,于是那个男生就看我不爽,要和我打架来着。”
陈宏来了兴趣,坐起身来,看着周瑾。
“这就是你的痛苦回忆吗?”
周瑾冷冷地看着陈宏。
“但是小学女生发育得比男生快,然后我就把那个男生狠狠揍了一顿,打得他哭了,最后还叫家长了。”
陈宏愣了一下。
这和我想听的不一样啊。
周瑾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笑说。
“让你失望了真是对不起。”
陈宏摊手。
“后续呢?”
周瑾又叹了口气。
“别提了,后续是那个男生六年级对我表白了,我就对他说你有病吧。”
陈宏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开始鼓掌。
“不愧是你,从小就不一样,真是不让我失望,所以真的没有伤心往事?”
周瑾有些无语地看着陈宏。
你就乐吧你。
她突然收起来惫态,笑了笑说。
“我从小家里有钱,家庭和睦,成绩又好,轻轻松松就上了大学,打游戏又厉害,我能有什么伤心往事?”
陈宏摆了摆手。
“扎心了。”
别这样,我们只是朋友。
姐妹,你越界了。
周瑾笑出声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甜,反正自带一股甜妹的感觉。
陈宏对于周瑾的评价是,金钱孕育出来的甜妹感。
周瑾说。
“说起来,要不把这里改成临时基地吧?”
陈宏“哦”了一声。
“怎么说?”
周瑾解释起来。
“反正我们现在也被卷进了奇怪的事件中,老是在学校很不方便对吧,反正这边够大,可以改成临时基地,平时就到这边来,我把钥匙多做几份就好了,免得你给我打电话。”
陈宏也觉得可行。
“而且也方便我们以后交换信息和战术讨论,而且我还有点别的想法。”
周瑾看向陈宏。
“什么想法?”
陈宏这会脸上带着一抹笑,周瑾还是挺了解陈宏的,他这种时候多半是有坏心思。
陈宏说。
“现在局势不够明朗,我们就把水搅浑。”
周瑾问。
“怎么搅浑?”
陈宏看着周瑾。
“你不觉得大余日报,很有问题吗?”
周瑾点头。
“确实,我是觉得大余日报很有问题,孔乙的报道方式太主观了,他就像是在选择一样。”
陈宏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发展自己的势力。”
周瑾来了兴趣。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