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是件美好的事,祁同伟一到家,就受到了华仔的热烈欢迎。
“哎呦,咱们的大书记,今天怎么这么准时下班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媳妇还是安排家政阿姨去准备煮一些晚上喝的汤,她最能感受到这两年祁同伟的不容易,整个人都累得憔悴了。
“要是实在累得慌,不如回去做个警察啊,我看你做警察的时候,游刃有余的,还有闲心打游戏。
今天还九点能到家,前段时间人影都看不见,要不是新闻上还能看见你,我都以为你失踪了。”
祁同伟一边喝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汤,一边回答。
“我也想啊,做警察我多擅长啊,还有那么一大帮得力干将,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但是哪有我选择的自由啊,组织需要我做,我就得做,咱是革命一口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不过现在应该到了一个阶段尾声了,接下来没那么忙了。
起码不用一直住在岛上了,应该会在浦江新区多一些。”
章若南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祁同伟。
“大叔,十几年过去,你的外表终于追上年龄了啊。
当年在京城胡同巷子里,我就看你长这样。”
祁同伟摆了一个帅气的pose,显示自己还很嫩。
“哪有啊,所有人都说我年轻得很,像秘书不像领导。”
在家里他可不是领导,媳妇儿不想给面子就不给。
“那是人家拍你马屁,你就是长得老成,不然当年我怎么会叫你大叔啊。
你的气质,就跟我爸他们一样,讲话还有举止神态。
我看着老别扭了,还诡计多端,天天穿着警服到我们学校里,不然门卫就不可能让你进去。
这两年看着就没那么别扭了,那时候是少年老成,现在真老成了。”
祁同伟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就由衷开心。
“哈哈哈哈,哪有这么编排我的啊。
那时候你们那个门卫啊,老是问来问去,说自己是哪里退伍军人,第一次我就没进去,说我自己是警察他也不信,后来我回家换了警服,带了工作证,这才勉强放我进去。
还有,还有你们那个宿管阿姨,一直问东问西,还说要叫校领导过来,要是叫校领导过来,我居心不良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吗。”
说到这个,章若南还用小拳拳捶了祁同伟肩膀一下。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那时候说你是二十几岁,我都不信。脸一板起来,跟教导处主任一样。”
一旁还在写作业的华仔也抬头接了一句。
“爸,妈咪说得没错。
你平时那个严肃的样子,比我们学校教导主任还可怕。”
祁同伟揉了揉华仔的头。
“古灵精怪,我哪有啊。”
华仔走到祁同伟旁边,轻轻揉了下他的眉心。
“就是这里啊,一直夹着,看着老严肃了。”
“你看,儿子都这么说,大叔。”
一家人一起笑了起来。
“儿子,你该睡觉了,快十点了吧。自己去洗漱。”
媳妇儿这时候才开口问祁同伟。
“对啦,二把手,周六有没有空啊?”
“什么事啊?应该有空吧,没有安排我就躲家里。”
“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说了两年了,要请我们一家吃饭,前两年你连人影都看不见,我一直推托。
今年这孩子争气,通过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面试,准备要过去深造了,我就答应了,要是你没空,我带华仔过去就行。”
祁同伟点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就去呗,你能带两年的孩子,肯定是你很欣赏喜欢的,我一直都没怎么支持你的工作。
明天我把行程安排一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周六咱们就去了。”
华仔顿时跳起来欢呼,祁同伟很少带他出去玩,不是在外地工作,就是忙得要死。
“不如咱们吃完饭,再去看音乐会吧,媳妇儿你不是最喜欢音乐会吗?”
“那可说好了,下午先去看音乐会,他们反正请的也是晚饭,然后咱们在外滩逛一逛。”
当高官看着是很风光,享受很多隐形的特权,但是相对的,祁同伟的行为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普通人那样周末陪着家人孩子去游玩之类的活动,祁同伟就少之又少,工作占据了大部分的生活。
加上长期在各省各地频繁调动,和家人分隔两地的时间也很多,所以祁同伟这次宁愿推了不重要的工作,也要空出时间陪伴家人逛街,看看音乐会,和媳妇的朋友吃个饭,简单聚会。
周六祁同伟如约而至,周五推掉了不太重要的会议,做好了一些应急预案,然后奢侈得睡了个懒觉。
“爸爸,爸爸,起床了,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啦。”
祁同伟没睁眼,一把抱住儿子,华仔已经有点大了,不习惯跟祁同伟这么亲密接触了。
“没刷牙,没刷牙,有口气。”
华仔嫌弃地推开祁同伟,祁同伟不以为意,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儿子,你看看爸爸,爸爸会功夫哦。”
说着,祁同伟表演了一下泰森钟摆,一时间两父子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你啊,就是太忙了,多陪陪儿子不好吗?”
祁同伟猛猛点头,再不陪的话,接下来华仔三四年后就进入叛逆期了,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人厌狗嫌的年纪,只是孩子很聪明,从小学开始上学就是碾压式学习。
这个词是祁同伟自创的,碾压式学习自然是智力水平远远超过本年级的学习水平,考试更不用说,一路都是一百分,和祁同伟小时候一样。
“对对对,媳妇说得对。”
祁同伟还偷偷看了一眼儿子华仔,看他正在自己的房间,这才低声说。
“不知道上了初中以后,会不会变成斜刘海非主流,你看看网上,最近这些孩子多叛逆啊。”
2007年是华仔这批九零后思维开始发散的时期,他们在网络上用火星文写一些矫情的话,斜刘海彻底遮住一只眼睛,正是社会最嫌弃他们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