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哎呀,小孩哥回来了,我乖乖的,他应该会留下自己的吧?
虽然知道让一个小孩子照顾另一个孩子有点不靠谱,但是知念不敢赌如果被他送走之后,收养自己的人人品怎么样?而且看小孩哥的穿着还有自己被随意丢弃的样子,很明显这里不是现代,而是古代。
在古代,一个弃婴,还是女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不知道?而且看小孩哥的样子和房间里的大小,还有能请的起老师单独教导,小孩哥一定不差钱。
更何况,只有小孩哥救下了自己,不管是缘分还是什么?小孩哥的善良是毋庸置疑的,这年头善良的人可不多了,可不得牢牢抓住嘛~
这样想着,冲着小孩哥笑的更欢了。
范闲看着这个小东西,不哭不闹,越来越可爱了。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逗她玩。知念配合的留着哈喇子笑嘻嘻的。
你还真别说,养这么一个小家伙还挺好玩的,只要吃饱喝足之后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一看到自己就冲自己笑,笑的看她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范闲的院子里在他的要求下没有安排侍女小厮,平常都是他一个人居住。
哦,现在还要加上一个不着调的老师。
跟那个能想出来给婴儿吃迷药的老师相比,范闲觉得自己好歹算是靠谱点,所以知念这些日子都是范闲在照顾,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闻着身边呼呼大睡的小婴儿身上传来的奶香,范闲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白天要时不时的防着自己这个老师什么时候下毒,下什么毒,怎么解?范闲头都大了。
有见过这样当老师的吗?给自己的学生下毒,美其名曰只有自己都尝试过才能铭记在心,顺便也能锻炼一下身体的抗药性,以此来达到把毒药当糖豆子吃的成就。
范闲:嗯,除了有点废自己,别的都没什么大事。
这天费介没有带着范闲像往常那样认毒,而是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房间,范闲感觉有点不对劲,想到屋里的小宝宝,一时间杵在原地,神情落寞:
“找到合适的人了吗?”
费介点头:“嗯,女婴的话按照你的要求确实不好找,本来想给送到育幼院的,你又不同意,我这折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么一户人家。”
“男的呢,是一位从战场回来的老兵,他的妻子和他一直恩爱不已,两个人没有生育能力,而且和我有过交集,人品可靠,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范闲垂眸,发出了一声质问:“要是以后男的好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对她好吗?”
费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放心,他们不敢的。”
范闲有些生气,但是又不知道这个气该冲着谁发泄,人品好或许是真的,但是想要借着宝宝交好自己老师也是真的。
自己只是想要给宝宝找一个能爱她的家人,很难吗?
难,非常难!在这个社会,很难,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婴!
费介不理解范闲的这个想法:“真心不真心的重要吗?不管因为什么,他们不敢不善待她,她能好好的长大,不就够了吗?”
范闲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抬眸,稚嫩的双眼中明亮清透,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孤寂,那是无人能真正的懂他自己的孤寂:“不够,宝宝是无辜的,她应该有爱她的家人,不是那种掺杂着利益的爱。那样的爱,有还不如没有。”
费介:“范闲,这世界上没有这么纯粹的爱,不管是再亲近的人都会存在着利用和利益。”一时嘴快,刚说完就后悔了。
范闲:“老师也是吗?”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费介,像是要看到他心里。
“我爹从我生下来就对我不管不问,怎么突然间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师傅来教我,老师您应该不是我爹派来的吧?”
费介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瞎想什么呢?我不是你爹派来的还能是谁派来的?不是都给你们看过你爹写的信了吗?”
范闲轻笑一声:“谁知道呢?或许是我娘留下来的人,就像五竹叔一样,又或许是当初杀了我娘,和追杀我的人有关呢?”
这并不难猜不是吗?五竹叔认识这个人,而五竹叔又是自己死去的娘亲留下的人,所以啊,从一开始范闲就没有相信费介会是自己那个便宜爹派过来的。
而且就算自己是私生子,就算是他派来的,退一万步讲,他为什么要让一个私生子学毒,学医,难道就不怕自己长大之后用这一身医术去和他后来生下来的小儿子挣家产吗?
老师教自己毒和医,更像是有人觉得自己需要学习这个东西,范闲猜测或许是为了让自己自保,又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替自己的娘亲报仇,总之总结下来,自己娘亲不简单,留下的敌人和人都不简单。
费介脸色难看的看着范闲:“你到底都知道多少?难道五大人都跟你说了?”
范闲:“五竹叔没有告诉我,我自己猜的,老师,您说的再亲近的人都会有利用,那您呢?”
费介:“什么?”
范闲:“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说您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费介知道范闲聪慧,但是没有想到他如此透彻聪慧,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只是从只言片语中都能猜对大半,能说真不愧是她的儿子吗!
费介伸出手揉了一下范闲的头:“范闲,不管你猜到什么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埋在心里,等你回到京都之后,会有人告诉你的。”
“至于让我来教你的人确实不是司南伯,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你是谁?这一切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努力成长吧,范闲,京都很多人都在期待着你的到来。”
范闲垂眸遮住自己的神情:看来京都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两个人说了这么多,但是最开始提出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围着床边看着啃手的婴儿,范闲笑的一脸温柔,伸出手把她的手拿出来。看着她顺势拿起自己的手玩,范闲一脸的纵容。
费介:“所以,人已经到了,她你到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