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我说了我不是你母亲,你是听不懂人...我说的话吗?”
“阿依,你给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一直都在一旁踩着陈闵钊头颅默不作声的滕一阳开口了,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东西。
滕依依瞥了一眼陈宝敏:“我与那陈闵钊并无肌肤之亲,从始至终,这一切不过是陈闵钊一厢情愿罢了。”
在场几人都惊呆了,既然无肌肤之亲,那......
包括荣时光,都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陈宝敏。
那这女人是怎么来的?
这是在场几人的即时心里疑问。
“这事说来话长......”
滕依依与滕一阳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那滕一阳更是自小就天资卓越,家族子弟中的佼佼者。而滕依依却没这么幸运了,天生无灵根,一辈子只能做个平凡人。
但修行的人都知道,修为境界越高,越不容易有子嗣,哪怕滕依依天生不能修炼,但不妨碍她仍然是家族里极为受宠的千金小姐。
滕文君更是害怕女儿受到伤害,明着暗着安排了不少护卫暗卫来保护女儿的安全。
这陈闵钊正是这些护卫的其中之一!
没想到陈闵钊竟然对自己守护的小姐产生了超越主仆之谊的情感。
他的这种情感被护卫队长发现并告知了滕文君,滕文君当即把陈闵钊赶出了滕家。
而他的离开与否,滕依依根本都不知道,毕竟在她身边的护卫多不胜数,多他一个和少他一个根本引不起滕依依的注意。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离开了滕家以后落脚了岳阳城,并在岳阳城城主府任职,结识了城主府的小姐,最后还成为了城主府的入赘女婿。
谁知道这人狼子野心,等他把城主架空以后,把城主一家都软禁了起来,对外宣称城主一家受到仇家报复,已经身死道消。
随着他势力稳固后,更是让城主府从此改姓了陈!
可怜那城主府小姐对他一片痴心,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却没想到陈闵钊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旧情都不认。
这时的陈闵钊觉得自己也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遂前往滕家求娶。
结果被滕文君发了一通火后轰了出去。
原以为事情就此打住,谁知道没多久,滕文君的女儿竟然失踪了!
这一失踪,就失踪了数百年……
“……我被那陈闵钊掳了去后,他带着我来到这城主府,逼着我与他成亲,但我誓死不从,他也拿我没办法。
原本我还抱着爹爹和大哥很快就能找到我的希望,可日复一日,时间越久机会越渺茫。而陈闵钊的忍耐也越来越差,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知道自己能坚持下去的日子不多了。
他想让我认清事实,并让我自动屈服。
呸!
想得倒是美!……”
滕依依说到这的时候,神情风轻云淡,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但从她的语气还是听出了不屑。
陈闵钊之所以不动她,并不是因为爱她,尊重她,而是无时无刻地在提醒和暗示她,自己已经被父兄家族抛弃,能依靠的就只有他陈闵钊。
以为再过不久,滕依依就会屈服于他。
可惜他低估了滕依依的血性。
就在他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滕依依拔出了头上的发簪。
那其实是一枚上品法器。
采用特殊材质炼制而成的,不但能破修士防御,还能针对修士的神魂。
谁也没想到,这不需要灵力启动,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一根簪子,却暗藏杀伤力。
但滕依依知道自己与陈闵钊的悬殊,她并没有选择袭击对方,而是誓死扞卫自己的尊严。
这簪子她划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一个凡人的她,根本无法抵挡簪子的巨大威力,身体当下就直接毁了。
一同毁去的,还有她那被陈闵钊提取出来的魂魄。
陈闵钊那个恨啊,这女人好狠的心!
当时他提取出来的魂魄,几乎一碰就碎,所以一直用养魂玉滋养着。
就这样滋养了数百年,可惜滕依依没有什么生存意愿,魂魄还是一天一天地开始消散。养魂玉不过是减缓了她消亡的速度而已。
滕文君听到这里,心如刀绞。
他小心呵护的宝贝疙瘩,却受尽磨难,身为人父,却无法护她周全……
“爹爹莫要自责了,这不过是女儿福浅,能身为滕家孩儿,我已经很满足了。”
滕依依伸手想安慰一下数百年未见的父亲,可惜手指直接穿透了滕父,什么都摸不到……
唉……
滕依依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还能在消散之前见到父兄,还知道这么多年对方对她始终挂念,她…已经很满足了。
“小妹莫担心,你定会没事的!”滕一阳上前一步,把父亲手中的玉牌接过,“爹,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对吗?”
他们的父亲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听到儿子的声音,眼睛亮了一些。
对!
他们还是会有办法的。
滕一阳让滕依依先回到玉牌中。
至于生死未卜的陈闵钊……
滕一阳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直接当着陈宝敏的面把他挫骨扬灰了。
一番折腾下来,对方死得不能再死。
而此时的陈宝敏屁声都有不敢吭,知道自己不是这家的外孙女,她早已吓得恨不得自己刚刚并没有出现过。
随着滕一阳一声“滚”,让她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球,有多远滚多远。
“你去主宅的暗室,也许有你应该找的人。”荣时光在她滚之前,给陈宝敏指了一个方向。
陈宝敏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眼眶微红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前院。
滕文君此时也已经平复了心情,看向一旁的荣时光道:“小友,滕家欠你一个恩情,他日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滕家。还有这个,请小友务必收下。”
对方并没有因为荣时光年纪小而敷衍她,说话间滕文君手中出现了一样物品,伸手递到了荣时光面前。
荣时光看过去,那是一个精巧别致的令牌,只见令牌上面就刻制着一个“滕”字,简洁大气。
“小友带着这令牌,若是有需要,只要是滕家店铺的分号和办事处,都能为小友提供一些便利。”
“前辈如此客气,真是折煞我了。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滕新洲与我本是同门,大家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只不过他现在因为别的事先行离开了,我在这也是带句话的事,说不得有多大的恩情。”
“不。”滕文君摇摇头,“若不是多得小友心思细腻,我儿怕是等不到我们的到来了。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答谢完的,还请小友收下。”
荣时光看见对方的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若还是不收下那令牌,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好,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荣时光只想了一会,就爽快从对方手中拿下那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