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文君见荣时光收下了他的令牌,这才感到满意。
这次真是多得这荣小友提前把情况告知了他们。不然真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家宝贝女儿。
看着眼前这小娃娃那老成稳重的样子,滕文君不由想起自家那只会撒野捣蛋的孙子,顿时就感到心肝脾肺都难受。
荣小友年纪虽小,却能给人放心信任的感觉,这倒是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相似。
更何况都是姓荣......
滕文君心念一动,便向荣时光问道:“恕我冒昧,不知能否问一下令尊的名讳?或者家中是否有长辈名唤荣柳柳?”
荣时光一愣,感觉对方确实挺冒昧的。
不过到了滕文君这样的年纪和修为,应该也不是无缘无故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想必是以为她是某人的后辈吧?
这是荣时光当下的念头,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贾父一家都是凡人,家里并没有任何的修仙之人。如若不是这样,当初她也不会因为灵根成为那一家人的觊觎对象。
至于...贾小小的母亲,她还真不知道对方现在是生是死。
但想必也不会是滕文君所问之人,毕竟修行之人怎么可能会去给一个凡人做妾,还生儿育女的?
不过荣柳柳她不认识,倒认识有一个叫荣诗诗的,那是她前世的老妈。
荣时光当初并没有骗她的白炎师兄,她确确实实是从母姓。
但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于是荣时光摇摇头,回答对方:“没有,我早已是个孤儿。幸得师尊仁厚收我为徒,有幸拜入他门下,这才走上修行之路。”
滕文君没想到自己的问题竟然牵出了对方的伤心身世,便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住小友了,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荣时光挥挥手:“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人总要面对现实,跨过那道坎就释然了。”
滕文君当下不由对荣时光钦佩起来。
小小年纪却能活得如此通透,实属是难得!
荣时光可不知道滕文君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会说是对方想多了。
毕竟与对方想象的完全相反,她是因为对贾小小的父母并没有半分感情,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托词。
为了不让对方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顺口问道:“不知前辈所说的荣柳柳前辈是位怎样的人?日后我可帮您向师尊或者师兄打探一二。”
毕竟师尊他们活着的年岁也挺久的,大概也能打听打听。
见对方说起这个话题,滕文君脑海里自然而然就回想起当年与那人以及同伴们相处过的一些时光。
年少峥嵘的岁月,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快意少年!
一回忆起那些日子,滕文君整个人都感觉柔和了许多,那大抵是他最恣意洒脱地日子了。
但他还是摇摇头,笑道:“那倒不用,只不过见小友样貌上与我老友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冒昧了。”
不但相似,就算是两人交谈的方式,滕文君都感觉很像。
在滕文君看来,荣时光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睿智和机灵,这感觉他就只在荣柳柳身上看见过,加上两人同姓,他才猜测这是不是故人家中的小辈。
“而且她也是凌仙宗的弟子,是贵宗星元真人的师妹,与凌仙宗的渊源很是深厚,说不定哪天你还能碰上她。”
前提是荣柳柳没有飞升的话。
一想到荣柳柳与他相识的时候,年纪也大不了现在的荣时光多少,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却是个惊世绝才。
初相识的时候,实力修为远远在他之下,却后来居上让他等都望尘莫及......
师尊的师妹?
那不就是她师叔?
难道是那个已经数百年都了无踪迹的师叔?
巧了不是?
荣时光从白炎师兄处,早已知道自己还有个素昧谋面的小师叔,但没想到滕家家主竟然跟对方还有如此渊源。
于是她便说道:“我师承星元真人,这么一说她还是我的小师叔了。”
滕文君一听,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事情还如此巧合:“哈哈哈,果然同出一脉,做事风格都如此相似。”
滕文君只当荣时光的老成稳重,乃是他们一脉的作风。
一想到荣时光也与荣柳柳一样的为人处事,滕文君心想以后可让孙儿多与这小娃娃接触,说不定在她的影响下,自己的孙儿能尽早的成长起来。
就在荣时光想要询问更多关于小师叔的线索时,滕一阳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他在城主府的密室里发现的原城主一家三口,以及跟在他们身后不远,表情十分复杂的陈宝敏。
“多谢滕家主的救命之恩。”
原城主十分虚弱的上前给滕文君行礼感谢,“若不是滕家主,我们一家恐怕、恐怕……”
数百年的囚禁,陈闵钊一直使用阵法压抑着他们的修为,让他只能与妻儿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苟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若不是还有妻儿在身边,他一定会疯掉的。
只是苦了自己的女儿,为了他们的性命,一直委身于那陈闵钊,由金贵的城主小姐成为了他的禁脔……
原城主悔不当初,被那陈闵钊老实本分的样子给欺骗了!
“城主客气了,我们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
说话的是滕一阳。
“多谢滕道友了,但在下还想询问一事。”
“城主但说无妨。”
“那陈闵钊…不知道滕家主是何处置…?”
在城主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荣时光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们不远处好似一摊肉泥的东西。
城主不明所以,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那是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见几人都不说话,他吞吞口水:“…陈闵钊?”
“是!”
回答他的是滕一阳。
那一家三口都愣住了,随即城主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他身边一直扶着自己母亲的城主小姐突然暴起,冲上去对着那摊烂肉就是一脚接一脚的跺着。
“你也有今天?去死!去死吧!!!哈哈哈哈……”
城主小姐发疯了一样踩着地上的烂肉,踩得血肉都飞溅到她的裙摆上、身上、脸上,但她不在乎,只觉得心头一阵痛快。
城主夫妇看着女儿这样也没有上前阻止,因为他们也是想这样做的。
只有陈宝敏,一直站在几人不远,神情复杂地看着昔日对她爱护有加的父亲变成这样,她也什么都不能做。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笑着笑着城主小姐感觉心头又有一阵悲凉掠过。
数百年啊!
白白耗费了数百年在无休止地囚禁上,她就这样被蹉跎了数百年!
很快…她的大限就要到了……
滕家父子见自己在这的事情已经完成,便与城主一家告辞。
人各有命,虽感遗憾,但这已经不是他们该管的事情了。
“小友要同我们一起离开吗?”
滕文君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荣时光。
本来荣时光想拒绝的,但一想到好不容易知道了小师叔的一些消息,她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