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这里的每一个存在,都属于千年狐狸万年鳖的类型,都隐藏的很深,都有自己的思虑和算计。
只看一步,甚至一步都看不出的小萌新梅星,自然弄不懂其中的弯弯绕。
甚至连自己跟自己认输认命的“大问题”,都没有搞明白,他不倒霉谁倒霉……
“吱!”
巨怪呲出一股蚁酸,擦着梅星臂甲射向远方。
梅星吓了一跳,总算从自我“反思”中回过神来,发现那个巨怪正老老实实的蹲在半空中,像是一只特大号的老狗,身形摇摇欲坠,复眼却专注的盯着他,浑身的伤口凄凄惨惨,也不敢挪动,更不敢自己治疗。
这么……听话吗?难道真的被自己打服了吗?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弄呢?是让它跟着自己?还是把它收起来,就像臂甲和小红点那样,成为自己的工具?只是它的体型太过巨大,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
不不,也不对,巨怪并不是他的装备礼物,而是被他打服的对手,怎么可能收进他体内,要是有一个小空间小世界,倒是可以收起来……
呃,等等!小世界?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小世界呢!
梅星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又真正拥有了什么,除了围绕他的这些“朋友”,以及与他越来越契合的臂甲和小红点,不就是那个与网眼通道相辅相成的所谓小空间世界吗?
这才是他无意中的大收获呢,连墨小水都艳羡不已的。
梅星连忙感应一直在他体内没动弹的小世界。
这一想不要紧,上帝没有发笑,梅星先笑了,小世界果然安安稳稳的卧在他小肚子里,里面灰雾弥漫,比刚刚撞出来的时候大了一圈还不止。
梅星一阵惊喜,还真在啊,而且还带自我成长的,这就比墨小水靠谱多了,当然比他更靠谱。
“噫噫!”
大约是受到主人的感应,小世界突然震颤了一下,随即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小世界震颤,梅星也随着颤。
这种震颤就很舒服了,是源自心灵的颤抖,就像打了一个激灵后瞬间精神倍增的那种特效,让人瞬间爱不释手,恨不能再来一次。
“嗯?再来一次?好,再来一次,准备接受命令!”
似乎感应并理解了梅星的念头,无意识的模糊呓语忽然变成清晰的话语,接着第二道震颤来了。
那种从没准备到有抵备的舒爽,简直太叫人忘乎所以了,舒服的梅星都呻吟起来,完全忍不住。
直到那只巨大的复眼,几乎杵到梅星的胸膛,他才猛然惊醒感觉,那冲天的快感如海潮般退却,脸上却泛起病态的红晕,口齿含混地说,“喔,喔喔……干……干什么……”
复眼立刻后退了好几里地,似乎是怕吓着梅星。它挤压出的凉风,则让梅星彻底回到人间,不再发出似是而非的打鸣声,而是庄严的咳嗽着,宛若每一个干了坏事又假正经的男人一般,“咳咳,那个,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开始弄,你准备吧。”
梅星安抚住小世界的情绪后,愈发感觉到如臂指使的那种自如自在,因为这就是他的思绪、他的感应、组成他身体的每一粒细胞的延伸,他就是它,是一模一样的烟火。
接着,梅星再次咳嗽一声,好像音道阻塞了什么东西,看向战战兢兢的巨怪,“来吧,臣服于我吧!从今以后,我将是你全能的主,倒霉的主,唯一……”
呃,为什么要说倒霉的主,真是倒霉玩意儿,难道还嫌自己不够倒霉吗?重来!
“来吧,虫豕一样的下贱物种,臣服于我吧!从今往后,我将是你万能的主、唯一的主,除了我,谁也不能掠夺你的生命、你的一切!”
梅星大声念诵完毕,装模作样的轻轻一挥手,宛若一位有大能耐的大能一般,生生造出一缕微风。
下一刻,冥冥中有了反应,一道光,于晨光熹微风微微凉中悄悄探出了头,随即一道裂隙在现实世界张开。
梅星看得很明白,那正是他能随心控制的小世界的入口。
他立刻在想象里下达命令,小世界立刻调转方向,将自己对准了明显亢奋起来的巨怪,显然蠢笨如它也知道,这将是它新生的开始。
虽然这些恶人毁了它的族群,但曾经的它只是三巨头之一,现在则是整个小世界的唯一生灵。
至于族群,只要它还在,族群岂有灭绝的道理。
在巨怪沾沾自喜中,就听“嗖”的一声,已经一闪而没,进入了梅星的小世界。
那么巨大的一个身躯,居然没有任何困难的就被梅星的灰雾小世界给吸收了,简直不要太神奇。
梅星可是还记得,这个空间小世界,还是他和墨小水在一起的时候,硬生生开辟出来的,与他的网眼通道有着莫名的关联。
当时的小世界是那样的脆弱生硬,似乎稍微一动就会瓦解,之后的日子里梅星更是没有管过一回,却没想到人家自己成长起来了,明显比他这个主人要带劲多了。
所以梅星是打心眼里高兴,因为它带劲,就表明自己也带劲,并不是一个倒霉的废物。
这就很提振信心。
尤其这一次,还是他收获的第一个战利品或者奴隶,是他开启此生征战的第一个小高潮,虽然与以后的大战没法比,但第一次嘛,总是让人难以忘记。
这表明他成长了,而且越来越好,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心满意足中,梅星缓缓落下,臂甲“嗖”的一声收回,小红点也在瞬间隐入体内。
至于他的小世界,仍然安安稳稳的悬在他的小肚子里,一声也不出,好像刚才装逼的不是它。
到这时,梅星才发现小暗花和狗狼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隐隐将他保护起来,至于它们的对手,早就不见了踪影。
“哆里哆嗦,叽里咕噜……”
梅星刚想表达一下感谢,一阵叽里呱啦的鸟语突然响起,接着是荆棘灌木折断的“卡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