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从外面一回来就听到此事,耻笑道:“大白天就如此?”
冯嬷今日没有跟着冯氏出门,闻言点头,把从谢拾院子里的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这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节制,您是没看见那衣裳上都是血,动静闹的可大了,下人都离的远远的。老奴去看过,那衣裳差点儿成了碎布条,啧啧。”
冯氏,“下贱,这样的娘子得亏不是嫁给我儿。芙蕖那边有动静了吗?”
冯嬷摇头,“丫鬟回禀昨晚芙蕖在郎君身边伺候笔墨,被郎君赶出去了。”
冯氏也知道此事急不得,问:“湛哥儿又去找那个沈娘子了?出去打听的人回来没有?”
“回是回来了,但是结果不太好,只打听到对方姓沈,近些时日才回的金陵,兄妹俩经常结伴出门,关系很是融洽。”冯嬷没有说的是来人回禀的是小夫妻俩,但是冯嬷从冯氏那里知道是兄妹俩,便改了称呼。
冯氏放下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那就是没什么背景的小户人家了,暂时不用管了,等湛哥儿回来把信给他,待回了书院,再过些时日他们关系自然便淡了。”
“是。”
二房谢逸也听到下人在谈论李月凝和谢拾,走近听了几句,脸黑如墨,忍不住道:“平日里你们就是这么编排主子的?”
两个小丫鬟吓的忙跪在地上,“郎君息怒。”
“自己去找管事说清原由,领了月银离开谢府吧。”谢逸转身往外走。
书童忙跟上,“郎君,你去哪?”
“去找三哥。”谢逸语气不善。
“等等郎君,现在去不合适吧。”刚刚的话书童也听到了,若真是如此,郎君此时去要是看到什么就不大好了。
谢逸止住步子,拐了个弯。
书童,“郎君又去哪儿?”
“找二哥。”
书童放下心,只要不是找三郎君便好。
另一边李月凝洗好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交代小穗儿吃饭不用叫他们了,关上门又进了空间。
小穗儿看着紧闭的房门,挠挠头。
白衣在院门口朝小穗儿招手,现在满府都是郎君和夫人的闲话,他想找郎君说说,“郎君呢?”
小穗儿指指房间。
“夫人呢?”
小穗儿又指指房间。
“你去敲门,就说我找他们有事回禀。”
小穗儿摆手,“不行,娘子刚刚交代了,吃饭都不用叫,等着他们唤吧。”
白衣:“.......你怕挨骂?那我去。”
小穗儿张开手臂拦住白衣,“要听娘子的话。”
白衣,“我有急事。”
“只要不是人命关天,就都不是大事。”
总之就是不让去。
白衣肩膀垮下来,看着小穗儿问,“你之前是不是扔过东西?”
小穗儿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小穗儿一脸懵,她也没做什么事啊,咋就闯祸了。
白衣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11,2岁的小姑娘去讨论成人问题,颓败的后退两步回了前院。
小穗儿嘟嘴,“真没礼貌。”
她找了个阳光正好的地方坐着晒太阳。
空间里,李月凝看着床上熟睡的一人一兽。
谢拾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还没醒大抵是太累了,她在屋里翻找了一阵,剪刀,针线,素布,棉花准备齐全,坐在桌边开始缝手套。
比划了几下,用剪刀把布剪好,开始穿针引线,自认视力极佳的李月凝眼睛都看花了还是穿不进去。
闭了闭眼,李月凝把线头放在嘴边抿了一下,捋直又开始穿,就在李月凝即将放弃时,终于穿过去了。
“就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李月凝嘛。”李月凝此时像个考了100分的孩子,开心的弯起眉眼,止不住的笑意溢出嘴角,坐在圆凳上左右摇摆了几下。
慢慢地属于原身的肌肉记忆开始发挥作用,绵密流畅的针脚在李月凝手下出现,李月凝愉悦的哼哼出声。
谢拾睁开眼,入目是雕花木床的床顶,愣了两秒,“月凝~”
忙往旁边看,床上已经没有人,倒是鼻子碰到一个毛茸茸,弄的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把毛球吹的滚了几个圈。
李月凝听到动静就走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谢拾看到她没事,放下心,抬起胳膊握了握拳,他感觉内力又涨了,随即看到袖子的颜色不是他先前穿的。
为了确认谢拾又掀开被子看看身上,僵硬的转向李月凝,“我的衣服......你脱得?”
看谢拾像是在看调戏良家妇男的眼神,李月凝站起身抱着胳膊,居高临下道:“怎么,我脱我夫君的衣裳还要跟你商量?”
谢拾忙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李月凝的视线,被子里是咚咚咚的心跳,震得谢拾耳膜生疼,脸颊迅速红透。
李月凝看他这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谢拾看不到的时候赶紧用手拍拍脸,暗骂,真没出息,裸男都见过,他这还穿着一层呢。
李月凝觉得脸越来越热,转身留下一句:“没事你就起来吧,我们该出去了。”
见李月凝出去,谢拾这才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被一阵唧唧唧唧吓了一跳。
毛球:毛球要被压死啦
从被子里掏出一个毛毛球,他听出来昨晚就是这东西给他指路的,用手戳了戳毛球,“你还会说话?谢谢你给我指路。”
毛球:毛球当然会说话,毛球是最聪明的兽
谢拾下了床,“以后你别上床了,你这么小,很容易被压死的。”
毛球:.......
拿了衣服熟门熟路的去洗澡,谢拾脱了衣服入水,身上大小伤口早就愈合,连个疤痕都没有,暗道,这药剂真霸道。
连续上涨的内力大抵也是跟药剂有关,若这东西流到武林不知道会被如何争抢,不敢想,一定要跟月凝讲,以后不能随便用药剂了。
快速洗好澡,用内力蒸干头发,谢拾穿上宽袖常服往回走。
李月凝远远看着谢拾走来,宽大的袖摆都掩盖不住少年修长的身姿,雌雄莫辨的脸,长发披散在身后。
飞扬的眉,坚挺的鼻,那双深邃的眸在看向李月凝时,犹如波光的湖水上洒了星子,熠熠生辉,与少年穿着劲装时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不同,好一副月下谪仙之姿。
咕咚~
李月凝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