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楼所有人同一时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幼儿们一阵大哭,正在上楼的紫衣和弦歌一晃,弦歌一脚踩空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
紫衣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弦歌。
“小心。”紫衣另一只手抓住栏杆。
弦歌站定拍拍胸口,“好险。”看向一脸惊慌的紫衣,后怕的道声谢,“多亏你了。”
“看清脚下。”说罢撩袍快走几步。
弦歌原地跺跺脚,纳闷儿道:“这楼梯她都走了快10年了,闭着眼都不会摔,怎的今日就没走稳呢。”
看紫衣走远了,快步跟上去。
走到雅间儿门口,弦歌已经气喘吁吁,弯腰摆手道:“容我歇歇。”
紫衣嫌弃道:“你这身子太弱了,上几阶楼梯就这样,日后还如何伺候夫人?”
听到这话,弦歌气也不喘了,站直身体,看向紫衣气势一点儿不输给他,“夫人都没嫌弃我,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你瞧好吧,日后待我去了夫人身边,有你求我的时候。”
哼,你这是没分清郎君和夫人谁是大小王啊,弦歌才不会提醒紫衣。
紫衣,“你...不可理喻。”
谢拾打开门,见两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吵什么呢?”
“郎君。”紫衣和弦歌行礼。
谢拾转身,“进来吧。”
两人给李月凝见了礼,只见李月凝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入目是青翠的山坡树林。
弦歌揉揉眼睛,眨眨眼,她明明记得这雅间后面是运河啊。
为了能看的更清楚,偷偷往前挪了几步,似是被人瞧见似的。
“弦歌。”李月凝唤她。
“奴婢在。”
“若你有一瑰宝,你会告诉别人吗?”
弦歌摇头,“不会,我怕别人来抢,也怕自己护不住。”
李月凝轻笑,“我有一瑰宝,愿与众君分享。”
她看向弦歌和紫衣,见二人震惊,李月凝接着道:“只需做到守口如瓶。”
李月凝朝窗外一挥,运河在紫衣和弦歌眼前又显现,连运河边的柳树都一模一样。
见两人呆愣当场,李月凝走回桌边坐下,谢拾拿起红泥茶壶给李月凝斟了一杯茶,笑道:“还是我经事些。”
“三哥总有过人之处的。”李月凝呷一口,唇齿留香,享受的眯起眼。
谢拾耳根微红,看两人还没缓过来,凑近李月凝,“你说他们要多久?”
“一日,一个时辰不好说。”
谢拾,“那我们出去瞧瞧。”
李月凝放下茶杯,点头。
两人落在春归楼雅间儿,立时觉察出不对,李月凝和谢拾对视,谢拾把门拉开一条缝儿,见几个人影走动,很快搜到这间屋子。
李月凝精神力探查,比了个6,又朝房顶指了指。
两人打开窗户,谢拾揽着李月凝翻上屋顶,掀开瓦片,下面几个穿着劲装,面带黑巾的人,相互打着手势,很快几人从窗户跳出去,四散在街角,走的全是人少的小巷。
“大白天都打扮成这样,我猜多半是那个杀手组织,七杀堂的人,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找到这里,还好刚刚把他们转移了。”李月凝没想到一个临时决定,挽回一场绝杀。
若与这些人碰上,免不了一场厮杀。
谢拾也心有余悸,“看来春归楼还是转手的好,不宜在留在我们手上了。”
李月凝,“你有好的人选?”
“府衙主薄薛岑良。”
“可有什么讲究?”
谢拾,“他是春归楼的常客,且之前一直有意无意的打探过我的口风,我一直没接茬,此人贪婪,如今送上门的肉,他不会放过的。”
“那可是赔本儿买卖啊。”
“这块儿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从今日起,大家都知道,春归楼早在10日前已经易主,跟我谢拾可没关系了。”
李月凝细细一想,这样他们就算要找,也只会去找薛良岑,当即道:“那你入夜就去找他吧,一纸文书换一个实打实的春归楼,可划算的很,记得还是多少要点儿,不然人家会起疑心的。”
谢拾嗯一声,“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明知有猫腻,他也不会放过。”
谢拾揽着李月凝跳了几个屋脊,落在上次吃早膳的摊位前,对那大娘道:“两碗面,加肉。”
“哎呀,是你们二位啊。”
李月凝:“大娘还记得我们?”
“记得记得,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您二位郎才女貌,长得这样好看,真真是叫什么.....额...对,叫过目不忘,呵呵呵。”大娘爽朗笑出声。
李月凝,“大娘家里有读书人?”
大娘手里活计不停,边道:“是我孙子,在私塾读书,每日刻苦的很,老妇这就是在给他攒束修呐。”
说的是负担话,语气却很轻快。
“那您辛苦了。”
“哎哟,不苦不苦,孙子若出息了,我吃这点儿苦算什么。”
谢拾拉着李月凝在空位坐下,很快面就端上来了,李月凝吃了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样的面,怎么她家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呢。”
谢拾,“大概这里面添加了叫爱的一种佐料。”
“嗯?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大娘在做这面的时候,心里想的是给他孙子攒银子读书,想的是美好的事情,这面吸收了这种积极情绪,味道就好。
相反,若一个人心情很差,做出来的东西就很难吃,是这样吗?”
谢拾点头。
“那你能不能在做猪肝粥的时候想点儿美好幸福的事情,把它做的好吃一点点。 ”李月凝掐着小拇指尖尖期待的望着谢拾,杏眼眨巴眨巴。
“咳咳~”谢拾被呛到,连忙瞥向一边,这才避免二人刚刚才开始吃的面遭殃。
李月凝把帕子递给谢拾,关心道:“你没事吧?我也就说说,我知道猪肝本身就是那个味道,就是逗逗你,没想让你呛着。”
谢拾接过帕子摆摆手,“无碍。”
他是觉得刚刚李月凝太可爱了。
李月凝,“那我不逗你了,好了就快吃吧,面要坨了。”
说着挑着面条往嘴里送,两颊吃的鼓鼓的,谢拾怎么看都觉得她很可爱,轻笑出声,“好。”
李月凝觉得谢拾又开始奇奇怪怪了,不理他,埋头吃面。
两人结完账,往回走,路上遇到一对儿父子,那儿子就是李月凝一面之缘的少年。
那少年也看见她了,“姐姐,今日也是来吃饭的吗?”
“是的呀,你家的饭食很是合我口味,希望金陵城许多人都能来吃,这样你们家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
只见那少年摇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人多了,我祖母便更累了,我不希望她如此劳累。”
旁边的汉子也道:“是啊,这银子嘛哪赚的完,够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