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凝路过卖馄饨面的摊位,晚市刚刚开市人还不多,李月凝要了一碗馄饨面,连碗端走了,走到无人的角落直接进了空间。
后面追来的人又瞬间失去踪迹,看着在空中打着圈失去目标的寻踪蝶,想捏碎对方的想法都有了,几人面面相觑,查找无果后,只能离开。
李月凝唤醒叶眉儿,“吃饭吧。”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面,叶眉儿咽了咽口水,忍住了。
叶眉儿,“能否净面?”
作为贵女的体面,时刻都在鞭策她不能失了风范。
李月凝朝角落指了指,漱口的盐水,净面的水和帕子一应齐全。
叶眉儿道了声谢,走过去,动作生疏,明显是被人伺候惯了,李月凝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胳膊静静瞧着,也不催促。
叶眉儿整理好,走回来坐在桌边开始进食,一碗素汤面加馄饨青菜,明显与她往日的吃食相差甚远,此时也不好挑剔,只能小口吃的勉强。
“不合口味?”李月凝吃过味道很鲜美啊。
叶眉儿放下筷子,摇头,“没有,没有,我胃口小,吃不下这么多。”
李月凝不理解这么大个人,连一碗饭都吃不下。
“明日我与我夫君要去南山了,恐怕不能收留你了,你可有去处,我放你离开。”李月凝试探道。
南山?
叶眉儿听到这两个字,眼睛亮了一瞬,只听李月凝接着道:“今日看到沈家人拿着你的画像满大街找你,说是沈府走丢了妾室。”
叶眉儿气愤,“沈阔真是欺人太甚。”
心里瞬间明白,若想离开金陵恐怕离不开眼前人的帮忙,叶眉儿起身向李月凝叉手一礼,“这位夫人,还未多谢你将我从沈府带出来。”
李月凝摆手,“我夫君姓谢,我姓李,我观你比我小些,可以叫我李姐姐。”李月凝套着近乎。
叶眉儿笑,“那再好不过了,李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李月凝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说无妨。”
“哎,想来同我一起的人早已遭了沈府的毒手,如今我孤身一人想离开金陵安然回到邺城怕是难事,您和您夫君都是能人,能否请您们护送我一程?来日我定当厚报。”叶眉儿言辞恳切。
“这....我已经说了,我们早已有了安排,此去南山我们有要事,不好临时更改行程,何况我们还有云雾山和藏剑山庄的同伴。”李月凝再次提到南山,还提及云雾山,凡是在邺城待过得人都知道,当今国师宴行歌就是出自云雾山。
果然,叶眉儿欢喜道:“那我同你们一同上路,也去南山,我堂姐与寒王此去西北也途经南山,我不回邺城了。”一瞬间,叶眉儿有个大胆且疯狂的想法。
李月凝,“你的家可是在邺城,你不怕你的家人担心吗?”
叶眉儿苦笑,“家?不瞒姐姐,我家中兄弟姊妹众多,但是我们不过是拉拢权贵的工具罢了,
就像我堂姐,贵为寒王妃,如今这样,还不是被家里说放弃便放弃了吗,至于我,就当我死在金陵了吧。”说完叶眉儿闭上眼,爹娘,恕女儿不孝,若将来有一日我还能回邺城,再孝敬你们。
李月凝从史书里看到过家族用女子裙带关系维持家族荣辱,没想到今日便被她碰上了,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道:“若你想好了,那明日我便带上你,但是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必要的时候替我们引荐一下寒王,一路我负责你的安全,这是交易。”
“好。”
安顿好叶眉儿,李月凝去了另一间屋子,被丢进来的人依旧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李月凝摸了摸他的脉搏,一口气吊着。
李月凝一手拎着他的后脖领子丢在榻上,那人似是疼的,嘤咛一声。
李月凝捏着他两腮,喂了一颗药丸到他嘴里,“你自己撑着,明日找大夫给你瞧伤,若中途你死了,也是你命该如此,知道了吗?”
花未眠朦胧中听见一个女子在他耳边告诉他让他撑着,会找大夫给他治伤,费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哪个仙女会救他这样手染鲜血的人,奈何太虚弱,沉沉昏迷过去。
李月凝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跑一趟有间医馆,就等明日封伯伯来了再看吧,用帕子擦了擦手,出了空间,直接落在谢府后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回了拾院。
白衣在门口徘徊,看到李月凝忙跑过来,焦急道:“夫人,出事了。”
李月凝停住脚步,“何事?”
白衣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是绯衣,绯衣联系不上,已经失踪两日了。”
李月凝拿过信,拆开看完,是青衣写的,“青衣不是在邺城吗?他何时去了南山?”
白衣摇头,“大概是郎君安排的吧。”
李月凝:谢拾说让青衣回来接替紫衣,没说让他去南山啊,难道是记差了?不管了,这不是重要的。
“你去收拾出门的行李,明日一早我们就走,等郎君回来,绯衣的事我会和他说的。”
白衣道声是便走了。
“哎,回来。”
“夫人,有何吩咐?”
李月凝,“让人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哦。”白衣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李月凝回屋,打开衣柜,里面她与谢拾的东西已经陆陆续续都搬进空间了,只余外面这些家具,“真不知道哪里才是家了。”
沐浴好,李月凝坐在桌边继续绣她的香囊,绣的是毛球粉色时的样子,李月凝怕绣龙会犯了忌讳,没有绣脚和角,形似蛇,头颅高高扬起盘踞在香囊上,吐着信子娇憨可爱。
另一面绣了蛇果,绿草丛茵中点点红果,与另一边的蛇信呼应,形成一副蛇腹果的景象。
入夜,谢拾从外面回来,身上沾染了露水,带进一室冰凉。
李月凝忙倒了杯热茶给他,“可是出事了?怎的这样晚?”
“不知为何,碰上许多武林人士,像在找什么人。怕惹上麻烦,没有与他们照面,我绕路回来的。”谢拾说着运起内力蒸干身上的水汽,才接过李月凝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李月凝抿抿嘴,“不会是与我捡的人有关吧?”
谢拾疑惑的望向她,后者尴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