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分开后,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捡了个濒死的人,我是看他手上的图腾觉得特别,才顺手扔到空间的。”李月凝懊恼。
谢拾,“什么图腾?”
李月凝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圈又叉叉,最后变成一摊水,烦躁的用手一抹,“哎呀,你自己看吧。”
说罢带谢拾去了那人的房间。
谢拾站在榻前打量,男人穿着黑色劲装,身体修长,长发遮住面颊看不清脸,胸前有一块凹陷,像是手印的痕迹。
搭在榻边的手,虎口茧子很厚,这是一只常年握兵器的手,终于,他看到李月凝说的图腾,骷髅头横穿一把剑,着实怪异的很。
“剩一口气了,你说救不救?我本来打算明日封伯伯进来让他给瞧瞧,若他是个麻烦,那.....”李月凝听谢拾的。
谢拾想了想,“先这样吧,若能撑到明日,说明他命不该绝,就救,若是......”
没说完的话,李月凝瞬间懂了,某些时候,夫妻俩的默契还真高。
“还有件事,绯衣出事了。”李月凝把青衣传回来的消息讲给谢拾,“南山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
可能七杀堂那位太年轻,只会以杀止杀,如今许多江湖人想退出却遭到追杀,抓不住本人,他们的门派家人却遭了殃。”
“我当初就交代绯衣莫要轻心,看来他还是大意了,绯衣轻功最好,没有碰到顶尖高手,若他想逃,当是没问题,除非碰上高手,或者有逃脱不了的事。”谢拾摩挲着手指。
李月凝早就发现他有这个毛病,在紧张或者想不通事情的时候喜欢摩挲手指,“别太担心,明日出发快马加鞭,半月便能到,以绯衣的聪慧,能苟住命的。”
两人往拾月居走,李月凝问,“你此行可还顺利?”
谢拾,“那大爷去年就走了,如今是他大儿子主事,性格问题,那一家人如今过得不太好,我说了诉求,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可能也是压抑太久,终于有个出路,迫不及待就同意了。”
李月凝,总算有个好消息,“如此也好,树挪死,人挪活,只要有双手哪里都能活下去。”
“但是,他要求我们负责他家人一路的车马费。”
“嗯?他又没有签卖身契,我们为什么要负责。”
谢拾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契约,10年契约,每月月银5两,一家人都在这,我同意了。”
李月凝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挑眉,“果然,无奸不商啊。”
“我本来只想签下葛大一人,但他怕我不管他的家人,硬要全家人一起,我也只能从了。”
李月凝看着满纸的手印,有大有小,“这家人还真是人丁兴旺啊。”
“还真是,兄弟俩生了9个孩子,老大连孙子都要有了,小儿子才4,5岁。”
听到这儿,李月凝想到大晋没有避孕一说,按说只要有夫妻生活,男女身体没问题,女人葵水绝前都有可能怀孕。
那为何卢氏和冯氏生完多年从未有孕?
冯氏暂且不提,谢安的心思不全在她那里,
以谢二叔和卢氏的黏糊劲儿,不可能只生三个,要知道谢凡兄弟可是只间隔一岁,谢杭和谢逸的年纪,连一岁都不到,这很不合理啊。
这么想李月凝便问出口,“还有老头子和谢大伯那些妾室一个有孕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谢拾没想到李月凝突然问起这些,他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没人去注意这个吧。”
李月凝,“每个家族都讲究多子多福,我不信老爷子没往这上面想过,是你不知道罢了,看来这谢府有大秘密啊。”李月凝眼里闪着八卦之火。
谢拾无奈,转移话题道:“我去洗漱。”
“去吧去吧。”李月凝摆手。
原地站了会儿,李月凝才回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制作香料的书,开始翻阅,做好的香囊,她还没想好给谢拾放什么香料。
松香清冽,檀香理气,二者中和,以松香为君,檀香为臣,佐以侧柏叶,辅沉香与蜂蜜。
散制,檀香与松香磨成粉,松香6成,檀香2成,侧柏叶与沉香各1成,用蜂蜜粘合制成丸子,香气凛冽,有醒梦之用。
谢拾穿着常服,披散着发从屋外进来,见李月凝面前摆着瓶瓶罐罐,灰压,香铲,香勺,香刷,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石磨,精致的很。
“好久没摆弄了,手生疏的很。”李月凝嘟囔。
谢拾了然,“我看你适应的蛮好。”
李月凝打开旁边的小香炉,把多余混合好的香料直接倒进去,用火折子点燃,香气袅袅散开,松香的草木气息与檀香的清雅混合,仿佛置身苍翠与佛为伴。
谢拾调侃道:“你这搭配有些巧妙。”
李月凝也知道不好,“第一次做,没配好分量,先将就用吧。”
李月凝把香囊扔到谢拾身上,起身往床边走。
谢拾抓住香囊往鼻子前凑了凑,比之香炉里的带着一股甜香,应该是加了其他的东西。
“嗯,很好闻,我很喜欢。”说罢放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下,有弦月的一面朝外,蓝色搭配白色衣衫更好。
窸窸窣窣,李月凝看一眼,谢拾埋头在柜子里翻找。
“你干什么呢?”
“我记得有件月白色衣服,新的,怎么不见了?”
李月凝,“我已经拿出来了,放屏风上了。”
谢拾站起身,笑道:“知我者月凝也。”
李月凝,“懒得理你。”
高高兴兴的把香囊挂在屏风一角,越看越喜欢,谢拾兀自出了会儿神,待他上床,李月凝已经熟睡了。
许是心安,李月凝近日睡的格外沉,谢拾给她盖上被子,侧身抓着她的手也沉沉睡去。
心里装着事,不到卯时二人便醒来,从空间出来,白衣已经等在门口。
大大的黑眼圈显示这一晚白衣睡的并不安稳,“郎君,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随时能出发。”
“嗯,我与夫人去趟有间医馆,你去金陵客栈给宇文阚和云卓捎个口信,约他们在城门外汇合。”
白衣,“是。”
李月凝从空间拿出天阙,锋利的剑身闪着寒光,被李月凝随手扔进马车的坐凳下面,小巧的弓弩被她绑在手臂上,出门在外不比在金陵,从这一刻开始,她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女将军。
谢拾架着马车绕道存放葛布的地方,昨晚他并没有把东西带回去,李月凝把它们收进空间,跟谢拾说一声,自马车厢进了空间,去了一趟罗网,跟紫衣交代了些事,便匆匆出来。
谢拾买好了早膳等着她,李月凝看着包子豆浆,“多买一份,晚点儿我会把叶眉儿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