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凝伸手掀开花未眠的衣服,胸口处一个暗黑的掌印陷进去几分,李月凝嘶一口气,暗道,花未眠是条汉子,这都没喊疼。
“不知你手下有个叫罗烈的你有没有印象?”李月凝合上衣服问。
花未眠点头,“他死了,为了救我逃出来,死在了尸屠门主的手上,咳咳~”
谢拾紧张的问:“那跟他在一起还有个绯衣的少年呢?他.....如何了?”
花未眠想了会儿,才有些印象,他道:“他为了引开追我的人,同我相反的方向去了,
若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可以逃走的,因为我身上被下了寻踪蝶的花粉,只要寻踪蝶在,他们就能找到我。”
看对面的少年如此紧张,花未眠问:“不知那绯衣少年是你们什么人?”
“他是我的小厮。”
花未眠又虚虚抱拳道:“多谢郎君,若花某侥幸不死,若你们有需要,他日刀山火海,花某在所不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给我们说说那个紫杀,不出意外,我们要正面对上他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月凝拉着谢拾在花未眠榻前的桌子边坐下。
“可是因为救了我连累了你们?”花未眠问。
李月凝摆手,“没有你,我们跟他也迟早碰上,你说他有一甲子功力?
据我所知,江湖中除了前武林盟主鹿飞鹏有,其他人谁还有这个功力?”
突然,李月凝眼睛一眯,“算算时日,你的伤是在惜丰山一战后。”李月凝看向花未眠,“紫杀吸收了别人的内力为他自己所用,是不是?”
花未眠闭了闭眼,点头,“花某也是这样猜测,否则一个弱冠之龄如何解释。
可我奇怪的是,这功法他是从何处习得的?”
李月凝站起身,来回踱步,突然停住问谢拾,“三哥,丘髯说吴山短时间死了许多江湖人,有没有可能他们不是被尸屠门杀的,是紫杀。
他吸收了那些人的功力,但是怕被人发现,只好让尸屠门背了这个锅,
而尸屠门本就是以死尸为伍,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昨日紫杀离开根本没有带上尸屠门的人,岂不知尸屠门已经成了紫杀的替罪羊,
好一招李代桃僵,祸水东引啊。”
谢拾觉得对方好聪明,“这真的是一个弱冠之龄的人想出来的计谋?”
“是啊,看来我们小瞧了这位年轻的七杀堂首领啊。”李月凝咂舌。
花未眠见两人对敌人如此称赞,不免多打量了二人,看到谢拾停顿了一瞬,又转开视线,李月凝挑眉,“怎么?是很眼熟吗?”
花未眠摇头,“没有,这位小郎君姿容绝色,不免多看了两眼,小娘子莫要吃味。”
李月凝,信你才有鬼,“我家三哥自是不凡,若人人多看他我都要吃味儿,岂不是日日要泡在醋缸里。”
花未眠浅笑,泛白的嘴唇扯出一抹弧度,算是应和李月凝的话。
“你歇着吧,我们走了,这些日子你可安心在此养伤。”李月凝同谢拾一同出了门。
花未眠看着谢拾的背影默默出神。
李月凝招来紫衣,“那位病人平日里多关注几分,懂?”
紫衣,“夫人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暂时还不清楚,反正留意些是好的。”李月凝可没看错,那眼神可不是惊艳谢拾的长相,更像是看到某个熟人的错愕,明显知道对方不可能还在的错愕,虽然只是一瞬,李月凝还是敏锐捕捉,这才有那一问。
紫衣忙应下,朝李月凝汇报了一下这些时日训练的进展,又关切询问了寻找绯衣青衣的事,李月凝和谢拾都一一回应,这才离开罗网,回到拾月居。
李月凝担忧道:“谢拾,若那紫杀真有吸人功力为自己所用的能力,他现在功力肯定不止一个甲子,我们对上他没有胜算,就算加上卫武臣和余挽挽也不是他的对手,怪不得拦截寒王车驾只有区区30几人,我还当他自负呢。”
谢拾抿嘴,“如此,寒王我们是救不下了。”
“不行,谁也不能阻拦我奔赴富贵的路,谁拦铲谁。”李月凝一拳捶在桌面上,砰的一声响。
谢拾忙握着她的手吹吹,“小心些,也不怕疼的嘛。”
李月凝看向谢拾,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谢拾时刻关注着她,见她眼珠子乱转,无奈道:“你又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李月凝讨好的笑笑,“我就是想去会会紫杀,看看我们与他的距离到底有多大?”
“不行,太危险。”花未眠对上他连一招都没有过,而且杀手出手都是出手即杀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谢拾不许李月凝冒这个险。
李月凝招来一堆兵器,指着道:“你看,有这些防身,不行我就退开,绝不勉强。
我也知道他危险,但就是因为危险才要试试,
谢拾~只有这样的战斗才能提升自己,
与卫武臣,余挽挽打斗,那纯属切磋,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们不会真的伤了我们。
这样的战斗都是有余地的,虽然也有效果,可是太微弱了。”
谢拾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若真出了事,他哭都没地方去。
谢拾还是摇头拒绝,哪怕搭上寒王他也不要赌,在他心里,就算是寒王的命都不值李月凝的。
李月凝没法,难道真的要错过了,她不死心的继续劝说.....
空间外,官道上长长的队伍有序的前行,几十辆拉货物的马车分散在队伍前后,中间两辆华盖马车,4匹马并驾拉着。
其中一辆,寒王萧楚寒和百里询捻着棋子,在棋盘上各据一方,你来我往的厮杀,半盏茶后,寒王扔了手里的黑子,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你的棋艺又长进了,倒是我如今无暇再碰这些了。”
语气不乏萧索之意,这次被贬到西北,萧楚寒已经多日不曾好好睡过好觉了,这代表父皇的圣意,他已经被逐出储君的行列了。
前半生的努力已经付之一炬,萧楚寒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无处发泄。
“王爷,先落子的不一定赢,后来者也可居上啊,如今邺城的水已经浑了,在询看来,王爷此时离开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