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熟练给李月凝挽好发髻,插上玉簪,看着铜镜里俏丽的人,点点头,“封伯伯替他诊了脉,好在颜泊舟吃下的药没有伤及根本,能慢慢恢复的。”
李月凝,“那就好,看封伯伯需要什么药材,让毛球找,这空间除了我没人比它更熟悉。”
“嗯,还有那个人醒了?”
“谁?”问完,李月凝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隔着铜镜对上谢拾的眼睛,“他没死?”
谢拾颔首,“嗯,他命大,封伯伯说若再晚个半日神仙也难救。”
“走,去看看。”李月凝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常服,往衣柜走,谢拾比她快一步 ,递给她一个小包袱。
“弦歌给你做的衣裳已经好了,你试试?”
李月凝,“疑?这么快?”
谢拾往屏风外走,边走边回道:“如今在空间也没什么事,听紫衣说,不少人已经开始自觉做事,你还记得那个拦住你,求你收留的那对母子吗?”
李月凝想了想,好在时日不久,将将记得,“是她啊,说起来有她带头,后面的事情顺畅许多呢。”
谢拾,“就是她,弦歌说她很聪明,想培养她,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李月凝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套,闻言只道:“当然好啊,这么多人,总需要人来管理,多几个这样的人也无不可,我还轻松了呢。”
谢拾挑眉,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你做主就行。”李月凝绕过屏风,在谢拾跟前转了个圈,“如何?”
谢拾一手撑在屏风上,歪头打量,点点头,“很合身,穿这身行动方便。”
李月凝甩甩袖子,确实利索很多,“其实我有些不明白,这袖摆其实不起什么作用吧,为什么不直接省了呢,还节省布料。”
谢拾被她的奇思妙想问愣住,“祖宗传下来就是这样,一切依循祖制肯定没错。”
李月凝撇嘴,“迂腐,我熟读大晋律例,并没有说不能穿奇装异服这一条,若我改了,当是没问题的吧?”
“你想怎么改?”谢拾心提了起来。
李月凝看他一副你别乱来的表情,笑眯眯道:“还没想好,走吧,去会会那个劲装男。”
谢拾笑着摇头,月凝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表达。
为了图方便,李月凝和谢拾直接落在了罗网三楼的厢房,打开门,小穗儿惊喜的扑上来,“娘子~你好久没来看小穗儿了。”说完眼圈红红的。
李月凝拍拍她的脑袋,“这不是来了嘛,在这里习惯吗?”
小穗儿点头,小嘴儿叭叭说了许多,李月凝走哪儿,小穗儿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知晓李月凝要去找封大夫,自告奋勇道:“我知道封大夫这会儿子在哪儿,娘子,我带你去吧。”
“好啊。”路上李月凝叮嘱小穗儿要按时吃封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过些日子她要检查,若是阳奉阴违,可是要受罚的,小穗儿乖巧的应下。
这些日子下来,小穗儿懵懂的感知到娘子不再是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娘子了,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个小傻瓜。
连白衣都说,娘子日后是要做大事的,身边肯定不能留没用的人,如今小穗儿已经很努力在和弦歌姐姐学习,争取早日能帮到娘子。
后院一处厢房,小穗儿站在门口敲了敲掩着的房门,扬声道:“封大夫,您在里面吗?”
“在呢,是小穗儿吧,进来吧。”封有为大嗓门回道。
小穗儿回身,“娘子,我们进去吧。”
李月凝点头,小穗儿推开房门,让开路让李月凝和谢拾先进。
“凝姐儿也来啦?好些日子没见了,越发水灵了。”封有为已经开始适应空间的日子,空间的时间比外界快,可不是好些日子没见了嘛。
“封伯伯,这些日子可还适应?”李月凝本想着还需要解释些什么来着,可看封有为适应良好,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封有为红光满面,摸着胡须咧嘴笑,“这地方不错,若是可以啊,我都想一直住下去。”说着还小心去看李月凝的表情。
李月凝挑眉,一直下去是不成的,到时候封乾找不到人,可如何是好,“我就在这里,封伯伯若想来,随时都可以啊。”
李月凝给了封有为最大的诚意,喜的封有为找不到北。
见此,李月凝道:“先前受伤的男子,封伯伯,他如今伤势如何了?”
说到正事,封有为表情严肃,“伤的很重,心脉受损,能在死之前遇到我,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李月凝对他的自夸没放在心上,“那能和他说几句话吗?
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封有为点头,“少说几句没问题的,去吧,他就在隔壁屋子。”
“好,另外,那个嗓子中毒的小子,封伯伯费心了。”李月凝道。
封有为摆手,“小意思,都照你说的,这些日子一直在给他们泡药浴,等他身体底子好些了,我就给他下几剂药,保证他恢复如初。”
花未眠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见到李月凝和谢拾,他虚弱的抱拳道:“在下多谢这位娘子救命之恩。”他刚刚听到隔壁的说话声,记得救他的人,就是这个声音。
李月凝,“当日也是顺手,还未问过阁下是什么人?又是被何人伤成这样的?”
“在下花未眠。”
李月凝和谢拾对视一眼,果然是他。
李月凝笃定道:“你是七杀堂首领。”
花未眠也没打算隐瞒,点点头,“确切的说是七杀堂前首领,早在半年前我就被紫杀软禁,直到月前才有机会逃出来,若不是有幸遇到你,怕也是活不成了。”
“半年前?也就是说,血洗惜丰山你不知情,也未参与?”李月凝必须确定他是不是鹿凌轩的仇人,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
花未眠摇头,“我不知情。”
“据我所知,杀手都很忠诚,是什么事让紫杀背叛了你?甚至对你下了杀手?”
“这件事很蹊跷,我手下的人身手如何?
我最清楚,紫杀一夜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但人变了,连武功路数都变了,
我习武快30年,在他手里连一招都没接下,
我猜他的功力已经超过甲子,
可他才弱冠不到,太不符合常理了。”
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花未眠轻咳几声,带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