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渊,寒风呼啸。
冷得能把人的眼睫毛,都冻成冰渣子。
江晨这小子,就跟个苦行僧似的,盘坐在冰窟里,一坐就是三十九天。
他周身金光闪烁,像极了寒夜里的启明星。
丹田里的时空之树种子,慢悠悠地转着,银白色的时空之力,在他身体里窜来窜去,霸道得很,所到之处,血肉和骨骼就跟被万蚁啃噬一样,疼得钻心。
可江晨这硬骨头,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嘴里还嘟囔着:“时空之力,那可是星渊界的根儿。
要是这点苦都扛不住,还咋守护万界?”
声音沙哑得厉害,却透着股子让人不能忽视的决心。
突然,一阵怪异的波动,从冰窟外传了进来。
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了块大石头,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江晨猛一下睁开眼睛,瞳孔里像是有星星在旋转,那是时空之树觉醒的征兆。
他赶忙抓起青铜古镜,镜面跟水面似的,泛起层层涟漪。
这一看不要紧,三个黑袍人,正踏着皑皑白雪逼近。
他们脚下还冒着缕缕黑雾,走过的地儿,积雪都化了,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大荒宫的黑蛇步!”
江晨眼睛一下眯了起来,这种步法他认得,在古籍里见过。
大荒宫那帮邪门玩意儿,用玄荒古玺的邪气淬体,走起路来脚下生毒瘴,冰雪都得给让路。
“看来今天是有架要打了。”
江晨心里暗道,随手抓起玄色披风,往身上一披,大步就出了冰窟。
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黑袍人的冷笑声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时空之树的看门狗,还挺会挑地方躲。”
为首的鬼面人,声音沙哑得厉害,冷冰冰的,“把时空之树的种子交出来,饶你不死。”
江晨冷哼一声,右手轻轻一挥,一柄缠着银色光芒的骨鞭,凭空就出现了。
这鞭子通体雪白,鞭梢还缀着颗幽蓝色的星辰石,正是时空之鞭。
“今天,正好拿你们试试,这鞭子的厉害。”
江晨的声音,冷得就像冰窟里的寒气。
“找死!”
“嗖!”
时空之鞭破空而出.
江晨手腕一抖,鞭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精准地缠住了那枚黑钉,将其牢牢固定在半空。
“时空禁锢?!”
鬼面人惊叫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想跑?没那么容易!”
江晨冷哼一声,左手掐诀,口中大喝一声:“碎!”
“咔嚓!”
黑钉瞬间崩裂,碎片化作无数冰晶,如同暴雨般,反扑向鬼面人和他的同伙。
“啊!”
一名黑袍人躲闪不及,被冰晶刺进胸口,瞬间结成冰雕,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三!”
鬼面人眼睛都红了,面目狰狞,反手抽出一柄锯齿弯刀,刀刃上爬满血红符文。
“小子,你找死!”
鬼面人怒吼一声,挥刀劈向江晨。
“哼,来得好!”
江晨足尖一点,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十丈开外。
“轰!”
鬼面人的刀气劈在冰面上,炸开一道三丈深的沟壑。
“雕虫小技!”
江晨绕到鬼面人身后,时空之鞭如同毒龙出洞,缠住了他的脖颈。
“说!大荒宫来极北之地到底想干啥?” 江晨厉声喝问。
“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阻止宫主?瑶池禁息已破,玄荒古玺马上就要苏醒了,星渊界迟早得匍匐在大荒宫脚下!”
鬼面人癫狂大笑。
“就凭你们,也想撼动星渊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晨冷声道。
“哈哈……你永远不会明白,大荒宫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迟早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鬼面人继续狂笑。
“是吗?那我就先送你上路,看看你们的宫主,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江晨眼中寒光一闪,时空之鞭骤然收紧。
“说!大荒宫来极北之地到底想干啥?”
江晨厉声喝问,鞭梢的星辰石,顶着鬼面人的咽喉。
“哈哈哈……”
鬼面人突然癫狂大笑,面具下的眼睛渗出黑血,“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阻止宫主?瑶池禁息已破,玄荒古玺马上就要苏醒了,星渊界迟早得匍匐在大荒宫脚下!”
江晨心里 “咯噔” 一下。
喃喃自语:“瑶池禁息,那可是星渊界四大禁制之一,封印着上古凶兽‘混沌’的精魄。
要是被大荒宫掌控,星渊界就真完了。”
“江晨,你现在害怕了?大荒宫的手段多着呢,你根本想象不到。”
鬼面人冷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别吓唬人!我绝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江晨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里透着股子狠劲。
“就你一个人?大荒宫,已经暗中布局多年了,现在瑶池禁息的关键,就在你手中的时空之鞭上。”
鬼面人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
“快说,你还知道啥!”
江晨心里一紧,急切地追问。
鬼面人却只是狂笑,笑声里透着诡异。
“这事关乎星渊界安危,你想当千古罪人?”
江晨沉声说道,试图唤起对方的良知。
鬼面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听过‘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吧?我也有我的坚持。”
“咱俩都是星渊界的人,应该携手保护这界的安宁。”
江晨语气缓和了些,试图说服对方。
鬼面人抬起头,目光复杂:“你真愿意和我合作?”
“先把眼前这危机解了,恩怨先放一边。”
江晨点头,语气挺诚恳。
鬼面人长叹一声:“罢了,我信你这一回。”
他从怀里掏出个玉简,递给江晨。
“这里面,记载了大荒宫的部分计划,你好好利用。”
江晨接过玉简,心里暗道:“这玩意儿太关键了,得赶紧告诉同门。”
他拱手道:“多谢,等这事完了,咱再了断过往。”
鬼面人摆了摆手,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江晨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感慨:“这世事可真无常,今天是敌人,说不定明天就是朋友。”
突然,江晨心里一震,就像被大锤猛砸了一下。
“不好,这是血祭遁术!”
鬼面人猛地咬破舌尖,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那血雾在空中迅速弥漫开来,带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儿。
江晨大骇,这血祭遁术,是以鲜血为代价的禁忌秘术。
他赶忙急退几步,想拉开距离。
可那血雾触及时空之鞭的瞬间,竟发出 “滋啦” 一声轻响。
鞭子表面,一下就被腐蚀出一道焦痕。
“江晨,宫主在星渊山脉等你呢。
到时候,你得跪着求我们赐你一死!”
鬼面人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一丝狞笑。
他的身体,在血雾中迅速消散,化作一团黑雾,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冰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江晨握着时空之鞭的手微微发抖。
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大荒宫,居然敢打瑶池禁息的主意,这摆明了,是对整个星渊界的挑衅。
他转身望向南方,那里是时空之树所在的灵渊大陆。
极光在他头顶,交织成一道旋涡,一场席卷万界的风暴,即将来临。
“有些劫数,终究是躲不过的。”
江晨摸着胸口的青铜吊坠,那是序灵慈尊留给他的护身符。
“我倒要看看,大荒宫到底有啥本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江晨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风雪之中。
身影很快就在冰渊深处消失不见了。
在他身后,被战斗震裂的冰层下,露出一角古老的石碑。
碑文上刻着八个斑驳的篆字:瑶池倾覆,玄荒噬天。
江晨心里清楚得很,这场战斗不过是个开始。
大荒宫的宫主,为啥会出现在星渊山脉?他们到底想干啥?这些问题就像一把把利剑,悬在他心头。
他必须找到答案,不然整个星渊界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