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刚走出公主府,正要上马车,就被秦禛喊住。
秦禛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尤其是两边脸上,一边一个酒窝,就更显得他单纯可爱。
秦禛小跑着来到林司念面前,笑着说:“姐姐,你走的那么快干嘛。”
他说着,从一旁的小厮手上接过一块上好的砚台,递到林司念的面前,说道:“姐姐你瞧,这是我送你的砚台,姐姐可喜欢?”
林司念看着秦禛捧在自己面前的砚台,笑着说:“果然是上品。”
秦禛笑着说:“姐姐快收下,禛儿托着的手都累了。”
林司念将砚台收下,转而递给一旁的春娘。
“多谢世子,只是今日来公主府,我没准备什么,改日我寻到好东西,再给世子。”
秦禛笑着说:“我给姐姐砚台,可不是为了姐姐的回礼。”
林司念笑着说:“你呀,还是如以前那般调皮,好了,我先走了。”
秦禛笑容单纯:“姐姐慢走。”
林司念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后,林司念还掀开帘子,跟秦禛道别。
秦禛更是一脸笑容的朝林司念挥手。
一直到马车拐出巷子,秦禛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身旁的侍从道:“回府。”
秦禛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刻有人过来禀报。
来人是个三十几岁模样的男人。
男人一进秦禛的院子,就立刻说道:“今日林姑娘来找公主,是为了退婚一事。”
秦禛没有多少意外,只淡淡问道:“我母亲是如何说的?”
男人道:“林姑娘有这样的方法,公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不过奴听到公主对林姑娘说,那安王想对林姑娘痛下杀手。”
其实具体他没听到,只隐约听到贺宁长公主对林司念说安王是个心思歹毒的废物,会对林司念不利。
听到这话,秦禛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太快了,一闪即逝,旁人根本抓不住。
秦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吩咐一旁的侍从:“赏。”
侍从立刻抓了两颗银锭子塞进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连忙道谢:“谢世子赏赐。”
秦禛一挥手:“下去吧,以后有关林姑娘的事,多多禀报。”
男人道:“是。”
男人一走,秦禛就问侍从:“之前调查到的东西,透露给林姐姐了吗?”
侍从行了一礼道:“回禀世子爷,都已经假借林姑娘派人调查的那些人之手,交给林姑娘了。”
秦禛一怔:“姐姐也在调查安王跟他那个妾室?”
侍从点头,低声道:“林姑娘不仅调查了安王跟那个宋小娘,还查出了原安王妃之死。”
秦禛听到这话,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他笑道:“不愧是姐姐,如此厉害,怪不得陛下赐婚这么久了,她一直未有所行动,原来是在暗中筹谋。
我就知道,姐姐怎么会嫁给安王那种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货。”
侍从低声问道:“那安王那边?”
秦禛冷冷一笑,眼中全是杀意:“敢对姐姐不利的人,凭什么配活着呢?”
侍从一惊。
秦禛却垂下眸子,眼中杀意全无,取而代之的平日里的那种单纯阳光。
他说:“也有几日没见到皇外祖父了,今日便进宫看望一下吧。”
侍从:“是,奴这就去安排。”
……
林司念的马车刚拐出巷子,林司念就让跟随着她一起出来的坠儿去谢暄的府邸,请谢暄。
林司念:“你就跟谢大人说,我在摘月楼等着他。”
坠儿:“是。”
一溜烟的工夫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沛菡道:“这小子,还真是个飞毛腿。”
林司念点头道:“坠儿的轻功,确实独一无二,走吧,先去摘月楼。”
沛菡:“是。”
林司念还没到摘月楼,坠儿就已经回来了。
还追上了林司念的马车。
林司念掀开帘子,问坠儿:“消息送到了?”
坠儿抬手挠挠脑袋,说道:“送是送到的,但是谢府的管家告诉小子说,谢大人已经在摘月楼等着姑娘您了。”
林司念一怔。
原来这谢暄都已经算好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放下了帘子。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摘月楼前面。
沛菡先下马车,扶林司念下马车。
林司念进了包间,果然见到谢暄已经坐在栏杆旁边的软塌上,正在喝茶。
他坐姿随意,大半个身子都依在栏杆上。
林司念走过去,对着谢暄行了一礼,说道:“三年前,刑部侍郎管岩也是这么靠在摘月楼的栏杆上,因为栏杆被人提前动了手脚,管大人跌下楼去,当场毙命。
听闻当时管大人正在审一起贪腐的案子。”
谢暄笑了起来,他笑着说:“林小将军是在关心本座吗?若是真关心本座,倒不如再想一想那晚本座的提议。”
林司念当然知道谢暄所说的提议,是让她嫁给他做对食的事情。
林司念气不打一处来,真恨自己刚才多嘴。
林司念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谢暄起身,拎着茶壶为林司念倒了一杯茶。
谢暄亲自倒的茶,只怕是连当今陛下都没喝过。
林司念也没多想,端起茶杯一口喝了。
谢暄:“林小将军来找本座,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林司念说:“大人早就算到了,我从公主府出来后,一定会见你?”
谢暄喝了一口茶,淡淡应了声:“嗯。”
林司念问:“为何?”
谢暄笑着说:“今日你在公主府的时候,应该会有个女官,急匆匆的进殿禀报吧?”
林司念又是一惊:“那是你的人?”
想了想她又说,“你在公主府安插了你的人?”
谢暄没有回答她这两个问题,而是对她说:“那位女官所得消息,都是本座故意让人透露给她的。你说本座为何会知道,你会见我?”
林司念:“你猜到了长公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谢暄点头:“你果然很聪明,怪不得顾景安不喜欢你。”
林司念蹙眉。
谢暄笑着说:“没本事的男人,大都不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人。不过,本座就不同了。”
林司念心想,你当然不同了,因为你压根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