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个甚啊,你看这小子是个怕事的主儿吗,赵国算计了他二十年,他吃亏了吗?西秦那些人处处针对他,还不是被他死死摁在地上摩擦!大帝还不鬼吗,一辈子都在算计人,你们看如何哇,适才是不是被他气得暴跳如雷,捏鼻而受,乖乖满足他的无理要求!再看看这些争先恐后交纳礼单的帝城高官们,平素谁不是眼高于顶、趾高气扬的,谁敢让他们吃瘪,瞧瞧,瞧瞧,这会儿咋样,还不是得把这泡屎吞下! ”白战功一咧嘴,压低声音笑道。
“你...白老头啊,你可是西秦的太尉啊,这般粗鲁的话语也能在西秦大殿上说出来?真是粗俗,粗俗,俗不可耐,不过你倒是不糊涂,把这小子看得甚是通透,确实不是一个肯吃亏的兔崽子,走过、路过,啥都不放过,风都要抓一把揣兜里的混蛋玩意儿!”玉不琢先是一瞪眼,数落了白战功一番后,随即看向正笑哈哈忙着收礼单、口中假话与废话连篇的秦无伤,眼中现出一抹赞赏之色。
“这可是一条龙啊,用之得宜便是天骄,反之便是一个强敌啊,若是给其机会成长,谁敢说日后他便不能一飞冲天、缨锋四海!大帝啊,臣实在不明白为何要一意发配无伤殿下去往朔山,让人费解啊!”鉴白琯摇摇头,口中喃喃,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与玉不琢和白战功听。
“白琯老弟,有道是帝意难猜、天威难测,非是寻常可以明白的,纵使猜测出来了又能如何啊!咱们三贵为三公重臣,有为西秦的强大筹谋之责,此子虽然貌似狡黠,诡计连连,但老夫观其自赵国归国之后的连番手段,当是赤子之心啊,是非轻重拎得明明白白,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踏实!至于日后会如何,咱们不可洞悉未来,我等三人便护其一程吧,许是大西秦之祸,许是大西秦之幸也为未可知!”玉不琢一捋长须,淡淡一笑道。
“彩!”鉴白琯闻言点头。
“放心放心,这小兔崽子我老白很是对眼,有勇有谋,又得人心,镇国神器啊,老玉,若是你不想让妖妖侄女儿跟了这小子,便把他让给老白家如何?”白战功毫不掩饰对秦无伤的喜欢,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滚犊子!”玉不琢一瞪眼,抬腿便是一脚踢过去,啐了白战功一口。
“别急眼嘛,我看你不是不愿让他做女婿嘛,这娃娃一身好武艺,你是知道我老白最喜欢武艺高强的年轻人啊,嘿嘿,打个商量,能不能让给老白家.......”白战功怪笑一声,避开玉不琢踢来的那一脚,继续涎着脸笑道。
“哼,你那脸皮和牛屁股一般厚,一边呆着凉快去!”玉不琢一拂衣袖,便不理白战功了。
“太尉,你这就不地道了,好女婿人人都喜欢,但如何能强抢呢,老夫倒有一个主意,可以解决这个麻烦!”鉴白琯看看玉不琢,又看看白战功,低声道。
“啥办法,说说!”白战功此际玩心大起,也很想逗逗玉不琢,当即便一脸认真地问道。
“干脆两家的女子一并嫁给四殿下不就得了!”鉴白琯强忍住笑,一板一眼道。
“嗯,嘿,是个好主意,我看可行,就这么办!”白战功装模做样,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拍大腿,重重地点头道。
“不成!白琯,瞧瞧你出的甚馊主意!”玉不琢先是吼了白战功一嗓子,随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鉴白琯不满地说道。
“成成成,如何不成,丞相、太尉家的女子双双嫁给西秦四殿下,这可是一桩千古美谈啊,戏文都唱不出来的,只不过这个谁当大房谁当侧室可有些难办了!”白战功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在那里煞有介事。
“哼,老白头,你娃那点心思,都是你玉大爷以前玩剩下的,收起来吧,这女婿,你白家没福气,哈哈哈哈哈哈!”玉不琢此时哪里还忍得住心下的好笑,哈哈大笑着把个白战功好一顿调侃,随即便朝殿门处走去。
“玉老头,你酸不酸啊,玩笑都不能开到底,甚是无趣!”白战功一下子便泄了气,不满地对玉不琢嘟囔道。
“嘿嘿,三位大人也来给无伤送贺礼呀,如此无伤便多谢多谢大人们的慷慨解囊啊!”秦无伤见玉不琢、白战功和鉴白琯联袂朝自己走过来,尤其是玉不琢黑着脸,不由得心下有些忐忑,但面上却浮起一层假笑,口中说话先把对方拿住。
“送你个大头鬼,钻银子堆里去了,银子是能当你婆姨,还是能够给你生娃?还不让开,欠揍的货!”玉不琢一见秦无伤那狡黠的笑容,心里顿时那个气啊,心道,连你老丈人的秋风都敢打,你这不是欠揍是什么,当即便是一巴掌老实不客气地朝秦无伤的脑袋拍去。
“嘿嘿,丞相勿恼,这不是穷人打的穷主意嘛,穷怕了啊,只得这般厚着脸皮向各家各户讨要点儿,丞相你有没有给无伤贺礼呢,三五百万两应当是不会少的,怎么说咱也是一家人,自家人总得帮衬着嘛!”秦无伤一下闪开,口中笑嘻嘻地对玉不琢道。
“哈哈哈哈哈哈,无伤殿下,你...你真他妈有种!”白战功闻言顿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无伤殿下,你牛,牛人啊,这竹杠敲的...呵呵,敲到自己老丈人头上来了,还这般理直气壮,高人!”鉴白琯闻言也不禁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对秦无伤竖起了大拇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兔崽子,你以为丞相府有一座金山银山啊,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滚一边去,对了,晚上滚到玉府来一趟,老夫有话说!”玉不琢一张脸更黑了,伸手一下便把秦无伤扒拉到一边,随即嗒嗒嗒地气冲冲走了。
“哟呵,四殿下,这下该蔫儿了吧,有些人的竹杠敲得,有些人的竹竿敲不得,你这老丈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我看你今夜去玉府,可得当心着点,小心挨闷棍!”鉴白琯看秦无伤尴尬地摸着鼻子,把眼一挤,促狭笑道。
“丞相是讲理的,难不成还把本殿下连毛带皮吞下去了不成,这贺礼本殿下要定了!”秦无伤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哈哈大笑着,掩饰自己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