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孩儿觉得,今番援军南下平叛,最好是太子殿下挂帅亲征,一则是鼓舞平蛮军士气,二则亦是向诸侯列国展示咱们西秦平蛮的决心,借此警告那些屑小,不敢轻举妄动,”秦羽见秦流年隐隐有同意太子建议的趋势,顿时心下大急,出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禀奏道。
“呵呵呵呵,秦羽啊,如此说你是不愿带兵挂帅平蛮了?”秦流年见状,面上笑容渐渐收敛,看着跪在地上的秦羽淡淡道。
“父王,羽儿不是不愿带兵挂帅平蛮,只是那蛮楚狗子穷凶极恶,孩儿怕...怕有负父王的器重啊,再者孩儿也没有太子哥哥那一呼百诺的声望,对军队也难以掌控......”秦羽见秦流年有些不悦,当即连声急辩。
“朕看你是怕死吧!”秦流年看了秦羽好一会儿,随即嗤笑数声,只让秦羽心下一阵阵发毛。
“其实,咱们西秦还有一人,由他挂帅平蛮,必然马到成功,威慑诸国......”秦羽额上的汗珠子已然渗出,但此番的结果可是要涉及自己的小命,故而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不假思索地张口便说。
“哦,西秦还有这样的一个人,谁啊,赶紧说说!”秦流年闻言,来了心情,当即连连催促。
“四弟无伤!”秦羽抬起头,看着秦流年,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牙禀告道。
“老四!你说让老四挂帅平蛮?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太子秦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秦羽尖利地叫道,其状甚为疯狂,张牙舞爪,犹如撒泼女子。
“不行!为何不行,老四如何便不行?太子哥哥你这是要拿咱西秦的江山安危开玩笑吗?”秦羽见太子面孔扭曲,隐隐现出狰狞之状,当即也不跪了,站起身来,目光逼视着太子反问道,话语锋利如刀。
“你大胆,竟敢质疑本太子,该当何罪?”秦陌此际面色潮红,隐隐现出不正常颜色,双眼目光冷厉,看秦羽如同看死人一般。
“父王座前,孰是孰非,只有父王决断,太子莫不是要防民之口啊?”秦羽哈哈大笑,对秦陌反唇相讥,竟是丝毫不惧。
“你...你...反了,反了,今日朝堂乃是商议平蛮大事,你不但推脱挂兵符之王命,反而在此胡言乱语,把一个毫不服众、远走朔山、只知逞匹夫之勇的秦无伤提溜出来,本太子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秦陌一张嘴巴甚是狠厉,句句紧逼。
“我?有居心?太子你是何意?”秦羽直接被秦陌几句话弄懵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明白了,明白你安的什么心思了厉害呀,秦老二,羽殿下,你当真是厉害,不动声色便将老四算计进来了,你的心可真够狠辣的啊!”秦陌先是对秦羽一番厉声指责,随即呵呵笑道,毫不留情地把秦羽的脸面抓下来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算计老四什么了,都是手足兄弟,我为何要算计他?我觉得算计老四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当然这个人不会是太子你呐!”秦羽猛地醒悟过来,当即冷冷一笑,对秦陌不屑一顾,话锋直指太子秦陌。
“你为何要算计他秦老四,老二啊,咱们还需要把话挑明吗?撕破脸皮对谁都没面子,有些话点到为止,便是正好,你说呢?”太子秦陌哈哈大笑,对秦羽讥笑不止。
“是啊,有些人确实恨不得置老四于死地,谁让他那么出类拔萃呢,风头盖压了帝都一干翘楚,自然让某些人心中也忌惮了!”秦羽毫不示弱,二人便在大殿之上唇枪舌剑,好一番口水仗。
“混账东西,把朕的西秦殿当成了坊市还是菜园子?退下!”见自家两个儿子这般不顾体统地当众争吵,秦流年甚觉丢脸,当即一拍龙案,黑着老脸厉声呵斥。
“诺!”
“诺!”秦陌、秦羽见秦流年动怒了,赶紧躬身应诺退下。
“竖子,不晓兹事体大,一味胡言乱语,朕...朕恨不得廷杖你二人三十,滚回你们的府邸,好生想想法子,若是再不能拿出一个章程办法来,哼,你们便给朕等着,看朕如何收拾尔等!”秦流年余怒未消,依旧厉声呵斥。
“诺,儿臣告退!”
“诺,儿臣告退!”秦陌和秦羽如闻大赦,赶紧应诺,随即一溜烟走掉了。
“三公随朕到御书房继续议事,其余众臣退朝!”秦流年挥挥手,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当先朝御书房方向而去。
“大帝息怒,太子殿下和羽殿下也是为国上心着急,方才有此争辩,此非坏事,说明二位殿下已然在思虑如何为国解忧,如何为国发现人才嘛,虽然言语有些过激,但试想谁人又没有年轻气盛过,无需气恼!”御书房中,玉不琢见秦流年依旧有些不甚舒服,赶紧呵呵笑着劝慰道。
“丞相,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滑头,和稀泥两面光滑啊,左右上下前后都不得罪,反而能够落下一个乖,要不昔年赢逆怎么说你心思缜密、奸猾似鬼啊!”秦流年得玉不琢一番劝慰,心中怒气渐渐消散了些,瞅着玉不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哎哟哟,大帝你这是要折杀不琢呀,赢逆那厮哪里会憋着一个什么好屁,都是诬蔑微臣之言,不琢之心俱在为西秦强盛和大帝一统诸国大计上!”玉不琢闻言,微微一笑道。
“好啦,你的心意朕岂会不明白,眼下这蛮楚不解决,朕便如鲠在喉,甚是不舒服,不琢、战功、白琯啊,你们位列三公,位高权重,乃百官之首,你们三个说说,该当如何对付那蛮楚狗子和蠢蠢欲动的诸国屑小?”秦流年也是微微一笑,随即询问三人。
“大帝,此际南疆告急,周边诸国也按捺不住狼子野心,都想来西秦舀上一勺子,这次若不将他们打痛打怕,恐日后西秦时时受其骚扰,让人烦不胜烦,微臣纵观朝着诸将,能当次重任者,恐怕当真便只有四殿下无伤了......”玉不琢一边禀告,一边观察着秦流年面上神情的变化。
“非四儿不可?”秦流年眯缝着双眼,不置一词,半晌方淡淡出声。
“当是如此!”玉不琢点点头。
“当真?”秦流年再次问道。
“当真!”玉不琢双目灼灼,迎着秦流年那可疑此人的目光,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