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死了你一个老而无用白战功打什么紧,还能为西秦省下些粮食!我怕的是会死掉西秦成千上万的血性汉子,会危及西秦江山社稷,会让百姓陷入生灵涂炭的悲惨禁地!”玉不琢瞪了一眼白战功,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哎哎,玉老头,老白我有你说得那般不堪?也太小瞧老白了吧,横刀立马咱老白又不是没有过,再次上阵已然能震慑敌人!”白战功不服气,哼哼唧唧争辩几句。
“哈,行啊,你还横刀立马,继续吹,不吹你就不会死!也不瞧瞧你现在那怂包样子,还横刀立马,回家横搓衣板跪在阿娇面前吧!”玉不琢毫不留情打击,话语也过激了。
“玉不琢,老东西,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给不给我留点面子,否则咱这兄弟没法做了!”白战功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吧嗒一下跳起来,气咻咻地冲玉不琢怒喝。
“老得脸上褶子一抓一大把你还要个屁脸啊,要脸就不会鬼急忙慌地逞能干对大帝说,哎呀我老白领兵啊,我老白如何如何的厉害呀,我老白如何如何地威风啊,我呸,都是狗屁,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的白战功,就你厉害,威武不凡,蛮楚的人都是坟前的纸人儿,一把火就能烧了、灭了,你想得好美,想甚没事儿啊?”玉不琢越说越是气,恨不得把白战功脑瓜子打破。
“嘿嘿,玉老头,骂得差不多就得了,再骂我可就还嘴了啊!”白战功心下很气啊,知道耍嘴皮子自己不是玉不琢的对手,索性便先稍微软了下来。
“骂你,我都想把你狗脑子抓出了在阴沟里洗洗,让你清醒清醒,几十岁了还混账的很,你想统兵便去啊,一战下来你白战功便不是什么西秦武神与功臣了,而是受千夫所指、唾骂万代的罪人!”玉不琢没好气地呵斥一声白战功,随即吩咐子师替白战功寻来一个柔软垫子垫在椅子上,让白战功坐下。
“丞相哥哥你便好生与战功说说,我听着,别骂了行吧!”白战功此际见玉不琢说得厉害,心下也自是有些虚了,干笑着道。
“这会儿乖了?知道事情的严重了?不跳脚骂娘了?愿意听我说了?”玉不琢瞪了一眼白战功,接连呵斥了几句。
“哎哎,愿意愿意,哥哥你说吧!”白战功赶紧晃手,忙不迭地点头。
“好,那你便把耳朵眼里的屎掏出来,好好听着!”玉不琢依旧沉着脸,话语丝毫不客气。
“行行,掏出来!”白战功没了脾气,只讪讪地笑着。
“你以为大帝是真要亲自南下平蛮吗,不是,他那是以退为进,就是拿捏住了你的秉性,知道你会那样子做,但大帝爱惜羽毛啊,所以就等着你自己说,你倒好,还真就说了要替他去南方征杀,若是放在以前,这自然没有错,可是你看看现在咱们大西秦的情况,还是以前的大西秦吗?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回过头想想洛家的玄甲军吧,想想洛家吧,想想洛从龙的下场吧,便知道秦流年在玩什么心机了!”玉不琢示意师车出门去守着,方才压低声音对白战功和鉴白琯说道,话语低沉,面上凝重。
“丞相哥哥,你的意思是大帝哥哥要收我的兵权?”白战功闻言,双目中蓦然精芒爆绽,面上的煞气也显露了出来。
“干什么,稳住,不要一听见点儿事情便咋咋呼呼的!”玉不琢瞪了白战功一眼,低声呵斥。
“哼,夺兵权,这主意委实高明!”白战功哼了一声,心下已然有气。
“是啊,若我不阻挡,你不就屁颠屁颠去了南方,若是你战死了,你想想,太尉府的四支大军是不是被大帝顺理成章接管过去了,你若没死,几支大军在南方战场也会折损的七七八八,你一世英名尽毁,你还有脸掌管大军吗,所以说只要您去到南方,最后的输家一定是你!”玉不琢呵呵笑道。
“那为何不让太子和秦羽为帅,一样可以把兵权抓过去嘛?”白战功不解,继续问道。
“哈,那俩货是能统兵为帅的吗,若是他俩在南方一败,西秦必然遭到诸国围攻,秦流年不会那么操蛋,所以一再不允,便是太子和秦羽哥儿俩在大殿上狗咬狗,秦流年也没加责罚,知道这叫什么啊,这叫做给我们三公九卿看的,为后面逼你出头挖坑等你跳,笨蛋,懂不懂?可惜了你慕嫂子给你那么多猪蹄子吃!”玉不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气咻咻地讲着。
“他奶奶的,这心机也是没得说了!”白战功额头冷汗直冒,有些后怕。
“为什么我要力推秦豹为帅,一则是他年轻,二则是和秦豹和秦无伤兄弟情深,秦豹南下,秦无伤自是不会坐视,暗中肯定会南下帮助秦豹,可让南方战事很快平息,再者秦豹没有野心,哪怕你把军队交到他手中,回归帝都后军队还是你白战功的,秦豹不会据为己有!”玉不琢饮下一盏热茶,慢悠悠地讲述。
“那为何又不让秦无伤为帅啊,其实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白战功被玉不琢的话弄得越来越心惊,心悸地再问。
“你呀,让我说你啥好啊,你还真相信秦流年说的让秦无伤镇守东边、北边,为西秦打造一支铁军啊,表面是让秦无伤远离争端漩涡,实则是把无伤赶出了权利的中心,说白了就是告诉秦无伤,你给老子乖乖听话,你便安然当个郡守,若是不听话,老子有的是法子弄死你,为什么洛从龙被夺了兵权,为什么要把洛子寰那个二世祖委任为玄甲军的新大帅,不就是怕洛家把玄甲军交到秦无伤的手中嘛,我不知道秦流年为什么如此防备着秦无伤,但我知道秦流年对这个四儿子却是连对外人都不如!”玉不琢砰地一下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响来。
“唉,糊涂啊,大帝真是糊涂啊,当真是人老昏庸了吗,镇国的栋梁之才不但不用,反而还要死命打压,而且还是自己的子嗣,这他妈叫什么破事啊,我为西秦甚为担忧啊!”鉴白琯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
“哼,恶狼谷伏击秦无伤,这事儿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了,西秦郡的告示却是那般的歪曲事实,把太子东宫、羽宫人干的好事抹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赵国帝国的人都掺和进来了,你们说秦流年不知道,骗鬼吧,只是不知道赵国人是与太子宫有牵连,还是与羽宫有勾结,所有的一切都很明朗了,那就是他们铁了心要把秦无伤弄死,因此为了大西秦的安稳,秦无伤咱们得尽力保护啊,这可是西秦的种子和希望啊!”玉不琢长长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
“就这么办,我把一些骁勇之将暗中送往朔山!”白战功一巴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齿道。
“我很怀疑无伤殿下的真实身份,倒底是不是大帝的亲子,你俩,暗中好好查一查二十年前质子出赵的一切,我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玉不琢紧紧攥着拳头,双目深邃,似乎要看穿这背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