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们干啥,站住!”豹宫院落中,苡辰砂见十余名帝卫气喘如牛直冲进来,把眼一瞪,长刀唰地一下出鞘,拦住去路。
“妈的,甭废话,拿下他,不要耽搁了时辰!”领头的帝卫一瞪眼,口中冷哼一声,脚下不停,依旧朝殿内走去
“尔敢!”苡辰砂暴喝一声,长刀直接劈出,竟是下了杀手。
“哼,苡辰砂,你胆子很大啊,竟敢对帝卫动手,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那领头帝卫冷笑数声,亦是长刀出鞘,霎时间二人便斗在一起,叮叮当当的碰击之声不绝于耳,而此时,豹宫的护卫正一批批赶来,将这十余个帝卫紧紧合围。
“我劝你小子赶紧住手让开,否则若是耽搁了大事,莫说是你,便是你家豹殿下也会受你的牵连,若不是看在豹殿下面子上,你们这几个人我们早就砍翻你们了,赶紧去请三殿下出来,大帝发怒了,要三殿下即刻去演军场带兵出征,若是耽搁了大军开拔吉时,只怕三殿下要吃罪,快呀,快去呀!”那名领头帝卫一刀逼退苡辰砂,呵呵笑道。
“好,各位暂且在此稍候,我再去看看三殿下醒没醒!”苡辰砂闻言,当即跳出圈外,抱拳对那名帝卫说道。
“赶紧去,快去快去!”那名领头帝卫也收了手,连声催促。
“姐夫,姐姐,你俩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调情啊,大帝发怒了,催促姐夫去演军场带领大军开拔,现在咋办?”苡辰砂快步进到房中,看到秦豹和苡南兮正相对坐着悠哉乐哉饮茶,不禁抱怨道。
“急个毛虾啊,下去准备马车吧,既然咱装醉,那便要继续装,装给太子看,装给所有人看,这个烂摊子如何收场,便不是我考虑的了,你陪着姐夫演戏就是!”秦豹呵呵一笑,话语中透着森寒。
“无伤殿下说的是急个‘毛线’,不是毛虾!”苡辰砂咧嘴笑着跑了出去。
“管他啥线,现在时辰也耽搁得差不多了,这下子满帝都都知晓了你在太子府大醉,连自个儿是南征大统帅都忘掉,太子估计不会再生疑,以后咱们小心些便是,让他们哥儿几个去斗吧,妾身在想,南征回来,咱们也学老四,离开帝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苡南兮一边替秦豹整理衣服,一边低声说道。
“行,就去朔山吧,和四儿合得来!”秦豹伸手抱了抱苡南兮,随即抓过酒坛,朝自己身上撒了很多,顿时一股浓烈酒气弥漫开来。
“唉,殿下啊,这帝王天家如何便有这么多计较和算计啊,今儿你防着他,明儿他防着你,弄得这人心啊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活得太累太复杂,你又带上,今要长途奔波,妾身心下甚是担忧!”苡南兮有些难过地拉过秦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蛋儿上,幽幽地说道。
“呵呵,南兮你也不要紧张,父王派了随行医官照顾,当不会有大碍,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我便班师回朝,到时候咱便去往朔山,逍遥快活,远离这勾心斗角之地!”秦豹子呵呵笑道,摸摸苡南兮的秀发,一脸笑容道。
“四殿下啊,给你扔个烂摊子便自个儿拍拍屁股溜了,日后等咱们到了朔山,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他不可,把他三哥这般捉弄着玩耍,忒不仗义!”苡南兮略带抱怨道。
“你这个当嫂子的呀,也莫要抱怨了,老四那惹祸精,算了,谁让咱是兄长呢,再者说了,老四在帝城势力根基全无,能够雷霆般拔除作乱势力,也难为他了!面对各方的打压,要想自保,他唯有跑路,换着了是你汉子,还不一定有他玩得顺溜呢,你汉子走了,乖乖在家等着我凯旋归来,辰砂,辰砂,来搀扶着姐夫出门了!”秦豹哈哈一笑,刮了一下苡南兮的鼻头,随即大声喊道。
“姐夫,辰砂来了!”苡辰砂在外间闻得招呼,赶紧跑进来,伸手扶住秦豹。
“去去去,姐夫哪有那么不堪,行走还是无碍,不过出了豹宫后,咱得装得像一些,别让人瞧出端倪来,到了演军场,你边去和副帅安澜接触,让他指挥大军开拔便是,咱怎么也得在马车上把今儿呆过,明日酒醒了再和那些鬼精的将军们见面,哈哈哈哈哈哈!”秦豹子一巴掌削在苡辰砂脑门上,一边笑一边吩咐。
“姐夫放心,辰砂知晓如何做,保管把那些暗中盯着您的家伙迷得五马六道,马车上连呕吐物都备好了。咱们一边走,一边沿路倒出去.......”苡辰砂挤着眼睛坏笑道。
“好你这个坏小子,就不怕把你姐夫恶心死啊,放在马车上臭烘烘的,老子真想踹死你!”秦豹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啪地一个栗暴弹在苡辰砂脑门上。
“姐夫你得忍着点,那污秽物也不多,咱地街倒一点,天街倒一点,然后出了帝城咱就把那脏盆儿都扔了,车里给姐夫你备下了除臭味的麝香之物,臭不着你!”苡辰砂摸摸被秦豹指头弹中的地方,躬着身子笑嘻嘻地回禀道。
在苡辰砂和一干豹宫的侍卫使劲把依旧酒气熏天、面色酒红‘人事不省’的三殿下抬进到马车后,一干帝卫便护着马车快速朝着演军场奔驰过去,豹宫的侍卫紧紧护卫在马车两侧。
“姐夫,天街到了,该吐第一次,吐大声点!”功夫不大,一行人马已然来到天街,苡辰砂推了推都睡熟了的秦豹,低声笑道。
“妈的,这叫啥破事儿,吐,老子使劲吐,去,叫停下,阵仗搞大点,最好让天街上路过的百官都看见!”秦豹子骂骂咧咧,眼睛都不睁开。
“停下,停下,殿下要呕吐,赶紧停下,豹宫护卫,警戒!”苡辰砂从马车上伸出脑袋大声吼道。
随即马车中响起很想的呕吐之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夹杂着苡辰砂担心的询问声,总之要有多像便有多像。
少顷,苡辰砂端着一个脏盆子,装着散发着浓烈酒气污秽物的盆子下来,哗啦一下倾倒在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