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赶紧走,去演军场!”随即,苡辰砂便又是连声催促。在一行人走后,几个人捏着鼻子仿若无意地走进那地上的呕吐污秽物停留了数息便匆匆离去。
“姐夫,果然不出咱们所料,有人跟踪咱们,太子终究是把你的洗脚水喝下去了!”把车帘掀开一道缝的苡辰砂冷眼看着这一切,轻笑着对依旧闭目养神的秦豹说道。
“哼,继续走,不用理会,地街上你自个儿吐,别吵我睡觉!”秦豹冷冷一笑,翻过身去继续睡。
“姐夫你....算了,谁叫你是我姐夫,我便帮你吐一回,反正那污秽物是前几日厨房的馊饭菜掺了很多酒的,也把那些家伙迷得住了!”苡辰砂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无奈地叹口气道。
到了地界上,又是一通同样的操作,随后一行人马便来到了演军场。
“大统帅到!”苡辰砂站在马车上,看着黑压压一片人马,心下不禁有些发虚。颤抖着嗓子吼了一声。
“拜见大统帅!”霎时间,全体将士齐刷刷暴吼,刀背磕击盾牌砰砰着响,苡辰砂心一慌,只觉腿肚子有些发软,扑通一下跌坐在马车上。
“没卵的货,还不滚起来干什么,去,对副统帅安澜说,大军即刻开拔!”秦豹子透过缝隙看着苡辰砂这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低声骂了一句。
“哦哦,好好,这就去...这就去!”苡辰砂吃了秦豹这一声低骂,赶紧定下心神来,跳下马车,来到一干将军们面前。
“苡侍卫,大统帅........”这时副统帅安澜上前,一捋长须,疑惑地问苡辰砂。
“那个...安副统帅,来来来,咱借一步说话!”苡辰砂眼珠子一转,拉着安澜的袖子,走到一旁,二人头碰头好一阵嘀咕。
“唉,大统帅啊,就是血气方刚,把自己醉的一塌糊涂,行,老夫便暂代大统帅行令,你好生照顾大统帅,待晚间安下营寨,诸事妥当之后,老夫携众将再拜见大统帅!”安澜听着听着,面上不禁现出一个苦笑来。
“一切拜托安副统帅!”苡辰砂呲牙笑道。
“大统帅偶然风寒,本副统帅今日暂行大统帅帅令!”安澜无奈,走到点将台上,一通鼓响之后,三军寂静安澜环伺台下众军众将,蓦然大吼道。
“大风!”众军众将唰地一下挺立身子,齐声暴吼道。
“开拔,南下!”安澜拔出佩剑,当空一指,怒吼着下令。
“大风!”顿时整个演武场上响起轰隆隆整齐的踏步声,战马嘶鸣声,战鼓轰隆隆震响声,大纛飘拂,军旗招展,战车缓缓移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一刻,冲天的杀气和战意,似乎将这方白雪飘飞的天地都震慑住了,连雪花都停滞不飘落。
二十日申时时分,大军已经行至帝城外百里的缥缈峰,缥缈峰地形险峻,沟深林密,南下的官道便在缥缈峰脚下,大军在风雪中赶路行军极是辛苦,安澜见士卒又饥又渴,便命令在距离缥缈峰数里之外的一处平缓河谷边上安营扎寨。
很快缥缈河边上便升腾起袅袅烟雾,火头军一阵忙碌埋锅造饭,警戒的、巡逻的,搭建行军营帐的,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秦豹子在马车上早已睡意全无,马车一路颠簸,弄得他后背生痛,好不容易挨到大军落寨,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朝着大帅军帐走去,身后跟着苡辰砂和一干豹宫护卫。
“殿下,大统帅,您醒了?”副统帅安澜正和几支大军的将军们正在军帐这商议军务,见的身穿甲胄的秦豹一拐一拐进来,顿时一个激灵,赶紧从大帅宝座上下来,疾步来到秦豹身前,单膝跪下抱拳,朗声说道,其他几名将军亦跟在安澜身后跪下,行了一个军礼。
“安副统帅,各位将军,快快请起!”秦豹一伸手,叫众将起身,随即吩咐众将落座。
“大统帅,你既亦无恙,这大统帅帅令还是您来行使!”安澜看着秦豹,哈哈一笑道。
“别别,本殿下这会儿只是出来转转,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唉,这身子骨到现在都酸软无力,加之身上有伤,实在不宜劳累,副统帅你得辛苦辛苦,暂代统帅,把大军带到南方去,估计到南方时,本殿下的伤势也愈合了,那时我在掌兵符,平常没事别打扰我,我要静养!”秦豹子哈哈一笑,只把兵符叫苡辰砂取出来,随意扔到安澜手中,极是无赖道。
“殿下你...你这也忒无赖了吧!”安澜看着手中的兵符,再看秦豹那无赖撒泼的样子,一时间又好笑又无奈,只得把兵符暂时收下。
“你老将军就辛苦辛苦,就算是帮帮我,你看我一个瘸子,眼下如何能够统帅大军,影响军心和士气不是!”秦豹嘿嘿笑着。
“好吧好吧,遇上你这个无赖统帅,让老夫还能怎么着,殿下好好将养着吧,早日伤势恢复,早一日带领大军驰骋疆场,一灭蛮楚狗子!”安澜很是无语地翻翻白眼,对这个死乞白赖的三殿下也是头大和无语。
“那行,诸位先忙着!我去补补瞌睡养养,咱这身子骨弱不禁折腾,不像各位骨头硬正好使劲!”秦豹子打了几个哈哈,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后,便自回大帅军帐歇息,因为在马车上整整睡了一天,这会儿哪里还睡得着。
便在此时,缥缈峰密林中急速掠出几道人影,借着夜色和林木的遮挡,很快便靠近了缥缈河军营外围,埋伏在草丛中。
一队五人巡逻小队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口中还在低声抱怨与调笑。
“上!”埋伏在草丛中的领头人,口中一声低斥,随即身子弹出,手中长剑划过一道惊虹,瞬间刺杀了一名巡逻军士。
一边跑一边张口呼喊。
其余几道人影旋风般扑出,除了保留了一个活口,其他便悉数被杀死,随即尸体被拖到草丛。
“说,秦豹的中军大帐在何处,有多少守卫?”为首那名刺客用弯刀拍着剩下这名军士的脸颊,阴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