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秦流年啊秦流年,一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杀谁、放谁、留谁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就那么欲出老四而后快啊?”忽然,帝太后冷笑一声,手中茶盏脱手朝着秦流年劈头砸去。
“母后你.......”秦流年吃了一惊,慌忙侧身躲避,饶是如此,依旧被泼洒的茶水打湿了衣衫。
“老娘怎么了?老娘还不能揍你了是吗?”帝太后忽地站起来,顺手操起身旁的凤头孤拐,便要上前暴打秦流年。
“母后息怒,母后您息怒啊,我也没有还说一定要对四儿如何啊,还不是你...你老人家.......”秦流年慌得面色都微微变了,哪知道老母亲火气这般旺盛,说动手便要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说是你娘提出来的吧,对对对,是老娘提出来的,老娘不是把你心中日思夜想的念头给你讲出来了吗,你行啊,毫不掩饰,赤裸裸地便点头应了!怎么,感到被老娘打脸了?”帝太后冷笑一声,不再追打,杵着拐杖,用手指着秦流年喝骂道。
“母后息怒,母后说不行便不行吧,刚才孩儿不是说过吗,孩儿也感到内疚嘛,如此便让老四他好好在朔山呆着,免得掺和进来这个是非中!”秦流年赔着笑脸,额上的冷汗直冒。
“内疚,你甚时候内疚过,巧舌如簧,骗鬼去吧,在你老娘面前还这般虚伪,你终归还是吃老娘奶长大的,你眼珠子一转,老娘不知道你心头所想,哼!”帝太后把拐棍在地上不断杵击,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来。
“孩儿不敢,母后你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骨,你还是坐下,咱母子俩好生说说话,这大吵大闹,传到宫外去了,儿子面上也不好看不是吗!”秦流年只得不断赔着笑脸。
“哼,都这会儿了,你还要给自己扯片树叶儿遮羞,你还要不要脸了,啊?狡猾虚伪,成天日算计旁人,害怕这个害怕那个,老大老二明里暗里争斗多少年了,你有没有实施过惩戒与警告,啊?”帝太后越说越是火大,举起拐杖便又想上前追打秦流年,却不防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
“哎哟哟,我的娘啊,你的气儿咋还没消啊,别生气了,你坐下,你坐下好不好,孩儿不跑不躲,让你揍!”秦流年惊得脸色都变了,一步上前,紧紧扶住帝太后。
“扶我干什么,你娘死了,你耳根不就清净了吗,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这西秦还有谁敢呵斥你!”帝太口中依旧气咻咻的,在秦流年的搀扶下,缓缓在凤座上坐下。
“哎哟哟,母后千万别说死啊,你是要万年的,你是西秦的活祖宗,有你在,孩儿才能时时警醒啊!”秦流年额上汗珠子如瀑,抹了一把又一把,显得极是狼狈。
“流年啊,你如何这般糊涂啊?此前你担心四儿,老娘我尚能理解!可你看看你自己对陌儿、羽儿的所为,纵容他们几个争来斗去,有你这般拿自己儿子来搞平衡、制约和打压的吗,你便是这样当老子的?”帝太后虽然坐下了,但依旧是怒视着秦流年,口中仍在呵斥。
“儿子错了,不该放任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胡为,今儿得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秦流年见帝太后怒气略小了些,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
“难怪陌儿、羽儿是这般的薄情寡义,兄弟间明里暗里都在相互算计,刺杀、诬陷、嫁祸,肮脏的手段层出不穷啊,这都是跟你学得啊,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帝太后横了秦流年一眼,虽然拐杖放在一边,但凤眸中的不满意让秦流年依旧感到肉皮发麻。
“唉,都是他俩母亲惯的,所以才会有他俩这般骄纵和胡来!”秦流年叹了口气。
“后宫不干政,颜倾城不懂吗?仗着她老子颜老头手中有兵马便气焰很嚣张?我看你得好好整饬一下你的帝后、夫人、美人这些终日里闲得手脚发霉的人了,被在后宫裹乱,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看豹儿母亲多晓事理,争过甚要过甚了?其他那些都是生了一副好脸子,长了一个狗脑子!”帝太后怒声骂道。
“呵呵...后宫里大都还算安分吧,没如何生事!”秦流年大囧,一张脸臊得通红。
“哼,安分,安分了吗?后宫的规矩得让他们记住!还有,一干外戚得把自个儿的脚手收起来,张牙舞爪,动不动便是兵啊将啊的,他们想干什么,想逆谋吗?”帝太后砰地一巴掌拍在凤案上,发出极大的声响来。
“行,流年明白了,这后宫确实该整肃整肃,还有那些外戚,也该敲打敲打!”秦流年尴尬地呵呵笑着应诺。
“你明白,你明白个屁,真正能威胁到西秦江山的你看不见,也不整治、不妨着,倒把一心一意为西秦出力的无伤娃娃像防贼人一般防着,真是越活越糊涂,简直是混账!”帝太后看见秦流年这个虚假的样子就来气,说着说着又开始喝骂起来。
“流年也是担心那无伤娃娃便是咱们秦家的血脉嘛,日后若生有反心,母后你说陌儿、羽儿、豹儿、莞儿他们几兄妹,谁能制得住无伤啊,流年这也是为了西秦江山着想嘛!”秦流年额上又开始冒汗了,赶紧解释道。
“你放屁,当年让他为质子时你再没想过这个事儿,这会儿便开始担心他日后会威胁到西秦江山安危了?老娘问问你:秦四儿是招你惹你了?还是他挖了你秦家的祖坟?即便是日后他有一点想法,难道不应该吗,换了你,只怕立时便反了吧?”帝太后怒极,伸手便又要去抓拐杖。
“呵呵,流年就是担心而已,担心而已!”秦流年心下很是无奈,在生怒的帝太后面前,哪敢再有什么不满流露。
“仅仅是担心而已吗,流年啊,你自个瞧瞧你对四儿与其他几个孩子的做法,你觉得这还不能让四儿生出异心吗?”帝太后瞪了秦流年一眼,便没再去抓拐杖。
“孩儿也就是敲打敲打无伤,免得娃娃骄傲嘛,再说去朔山磨练,也不见得便是坏事!”秦流年尴尬万分地笑着,东拉西扯找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