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秦老夫人关心。”
“好了,我们进去吧。这下了帖子,又怎的进不去?你是王妃的妹妹,再如何那张名单上也是有你的,这些人也不能不让你进去。”秦老夫人边说边走,已然到了门口。
“这是平昌王妃的妹妹,怎么说里面那张名单也是有她的,你们如此针对一个高门贵女,传出去不怕败坏皇后娘娘贤德之名吗!”秦老夫人一敲凤尾杖,威严更盛。
他们弯着腰,不敢抬头。
想着平昌王说过,只要没请帖,任何人不可进,就连王妃也不例外。
可这话该如何和秦老夫人解释啊…
不过这秦老夫人说得也对。
王妃娘娘的亲妹妹,南宫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请帖?
而且王爷也未特意交代不准王妃的妹妹入马球会…
现在想想,王爷那样说,不过是为了马球会的安全。
门外的太监对视一眼…
让出一条路来,异口同声道:“三位请进。”
待众人都进来后,秦老夫人拍拍梁姝的手,又拉着温宁的手,一片慈爱出于肺腑,“去和她们玩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莫因为方才之事生气。二姑娘,你要保重好身子,你姐姐很是心疼你。”
二人兴高采烈地行了一礼后,道:“谢谢秦老夫人。”
南宫温宁又道:“谢谢秦老夫人关心,温宁定会好好保重身子。”
春风柔和,这场马球会办得极大,周围人来人往,还有专门射箭丢手绢的场所,各位世家公子、高门贵女们都玩得不亦乐乎,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梁姝拉着南宫温宁边走边找,终于找到打马球的地方。
马球会人员攒动,坐南向北处的亭子里,坐着一群达官贵人,最尊位正坐着皇后娘娘,皇后一袭明黄镶珠凤凰于飞金线密织锦缎拖尾长裙,头戴纯金凤冠,满头金钿,一举一动,庄严肃立。
皇后右侧略低一等的是大长公主与皇后亲生的小公主。
大长公主正紫色祥瑞云锦长裙,梳着如云髻,发侧的珠玉簪子与头上蓝宝石冠子相得益彰,衬得人华丽富贵。
大长公主情绪淡淡的,并不言语,偶尔有人来敬酒,也只浅抿一口,并不贪多。
“皇姐,听说前段时间您去非儿的王府小住了?”皇后撇头问道。
大长公主点点头,一副操心的口气,道:“是呀,非儿这孩子脾性温和,端方有礼,想着他到了年纪也不愿成婚,我这心里就跟油煎一般,便去府上催了催。”
说到这儿,大长公主也是略着急了些,本来还好好的,脸上竟挂了些淡淡的忧虑之色。
“皇室子孙最重要的便是为皇家开枝散叶,非儿此举,确实不妥。”皇后点点头,丝丝得意萦绕于心,表现出来的却是忧虑,“这一点呀,就比不上本宫的恭儿,不仅娶了妻,孩子也已有一个了。”
大长公主听到此言眉头更皱了皱,不过也并未再接话。
皇后见状勾了勾唇,她微微侧了侧头,对向左侧的淑贵妃,“对了,上次谦儿出了那样的事,妹妹也不打算再为谦儿寻门好亲事?”
皇后说完,忍不住笑了笑。
身侧的官眷们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纷纷安静下来。
此事说来也算丑闻,开平王无端被牵连,真真是最无辜的人了。
此刻她们谁也不敢先说话,若是惹得哪位贵人不悦,到时候先发落的便是自己。
淑贵妃那张柔和慈善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随即笑了笑,极为温柔地点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妾身自会再为谦儿寻一门好亲事。”
“皇姐,一众侄儿中,您最看重非儿,这非儿呢,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您还是要多学学淑贵妃,将非儿的婚事提上日程才好。”
面对皇后一次次的挑衅,一旁的大长公主冷笑,“皇后啊,这些年西北战事吃紧,南宫大将军已有八年未归了,独女成亲都只得写信祝贺,恭儿未娶正室便先有庶子,如此对待功臣之后,皇后还是想想怎么和这位陛下爱将重修姻亲之好吧!”
皇后脸色倏得变了,她变得有些不自然,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司允恭已有一子司鸣隶,对外说其只十岁...
此事,恐南宫温若嫁进来不久,南宫凌危便已经知道了...
“母后,姑母,贵妃。”
“皇后,姑母,母妃。”
“皇后,姑母,贵妃。”
众位王爷皆来拜见皇后娘娘、大长公主和淑贵妃。
淑贵妃见儿子司允谦过来,心情也略好了些。
大长公主还未言语,便瞧见不远处柳棠儿正朝这边张望。
她身着艳丽,走起路来歪歪扭扭,根本不似那些高门淑女一般,倒和那勾栏瓦舍之地的女人们有些相似。
大长公主脸色一沉,她最讨厌狐媚东西,再加上方才皇后挑事,虽是后来怼回去了,眼下心里也觉不畅快得紧。
大长公主对司允恭道:“今日重开马球会,你们兄弟几个只恭儿成亲了,怎得今日不见你的王妃呢?”
司允恭身体略一僵,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从容,略有些为难道:“回姑母,王妃推说今日身子不适,今晨恭儿还见她脸色好好的,也罢,家里一向是王妃做主,她既不愿来,恭儿也不好多问。”
“所以便带着你那个侧妃盛装而来了?”大长公主指着身着艳丽的柳棠儿,脸色阴沉得可怕。
司允恭也没想到,一向重礼的姑母竟然不是先发落南宫温若,反而先去找棠儿的茬儿。
坐在正位的皇后瞧出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皇姐,这柳侧妃算是妾室,按理说不可出现在此等场合,谁知道她怎么混进来的,您莫生气。”
淑贵妃见状,雀跃之心很快成了形,表现在了脸上。
这两人斗起来,这才好呢!
她瞧见此景,痛快得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姑母您息怒,这马球会灰土极多,王妃又是爱干净的人,大抵是此原因,又想着侄儿无人陪伴,便让侧妃来了罢。”
“王爷!找你好久没找到呢!来的时候您也不喊着姐姐与温宁!”南宫温宁十分可怜地喊了一声,随后提着裙子快步走了过去,随后,她嗔怪道:“甚至帖子也没给我们一张,还好路上碰上了秦老夫人,这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