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宫家女儿都是一母所生,境遇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南宫温宁难保不恨南宫温若啊。
不得不承认,她以前演得不错。
不过现在才受了点赏赐便装不下去了。
想到这儿,司允谦心底对她的那点想法荡然无存。
他不喜欢绣花枕头。
不过,得到南宫凌危的势力,娶她只当一个东西好吃好喝供着也便罢了。
色厉内荏的女人,总是好哄。
宴会结束后,南宫温宁回承明殿时,路上突然‘杀’出一人来。
他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直直挺立于黑夜中。
南宫温宁直觉感受到这人在等她。
她摆了摆手,让夏雨先离开。
毕竟,皇宫禁院,谁敢造次,安全可以保证。
南宫温宁眯了眯眼,随后试探着向前走,男人也向前迈了一步,好闻的木兰香萦绕在少女鼻尖,夏日的晚风温柔拂过,吹得她心下一颤。
高大的男人继续走上前,他整整比南宫温宁高一个头,莫名的,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司允泽。
二人沉默片刻,司允泽率先开口,“你日后在外收敛些性子,有小性子可以回家耍,不然日后的日子不会舒坦的。”
南宫温宁觉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发出一句,“啊?”
司允泽再度向前,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南宫温宁呼吸变得快速起来。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感到灼烧似的热。
她忽然往后一退,司允泽手臂抬起,拢住南宫温宁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慢些,容易摔了。”
微不可察的关心竟让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南宫温宁感受到身后温热有力的大掌,不由得隔着细软的布料烫了一下,那股热气在南宫温宁整个后背都灼了起来。
她下意识伸手推开司允泽,却惊觉司允泽力气极大,那点力道就是比挠痒痒还不如。
司允泽见她这副神态,胸口开始上下起伏,不由得发出一阵闷笑。
“你听到了没?”他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油腔滑调的姿态。
司允泽推开人,双臂环胸转了身,倒打一耙,“真是不识好人心,本王生怕你摔倒拉你一把!你反而推本王!”
南宫温宁瞪大眼睛,“王爷!您能不能别这么搞笑!明明是!”我根本不会摔倒!
“是什么!?”司允泽像是故意犯贱似的,“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免得到时候被欺负了让大家看笑话。”
说完,不等南宫温宁发泄,他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心情大好。
今日司允泽处理完军务后,便听到了一些关于南宫温宁的谣言。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是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恐怕会对南宫温宁不利。
所以,他这才过来了。
提醒她。
保护好自己。
南宫温宁盯着黑夜里那抹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这都是什么事!
她匆匆回去后便给檀儿写了信。
这些天,南宫温宁借夏雨出去带餐食的机会,保持着与外界的联络。
“明日,静待君归。”南宫温宁站在窗前,掀眼皮看着手里的这张纸条。
这是昨日里檀儿命夏雨带来的。
南宫温宁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表情。
这可是她摸了好久的行程。
司允恭无论如何还是嫡子,又有南宫温若作正妻,说破天势力依旧是最大的。
每月三次政事上的公事商议,都是那些王爷去拜访司允恭。
她不信,这些王爷能没人眼红司允恭!
不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她将已经攥得发皱的纸条再度捏在手里,转身去架子上拿了一把火折子,将红烛点燃。
随后,将那张纸条递到火苗前,橙红色的火焰骤然蹿得高了些。
望着燃烧的火焰,南宫温宁眼底有种压抑不住的猩红与疯狂。
她笑得有些放肆开怀!
“夏雨!”
门外的夏雨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去。
“姑娘有何吩咐?”
南宫温宁道:“去告诉檀儿,务必将事情闹大,最好让那些王爷撞上,让姐姐无论如何呆在院子里不要出去。”
南宫凌危在前朝已有所动作,她不能坐以待毙!
敢欺负南宫家的人!
司允恭一家,都要陪葬!
“是,姑娘。”夏雨正要转身离开。
南宫温宁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道:“去!传本郡主命令!让檀儿放冬雪进去,浑水摸鱼!”
“小姐,此事不如让奴婢与秋实去?冬雪再进王府,我们的底牌岂不暴露差不多了?”夏雨觉得此事不妥,便想着劝道。
“好好画一画那张脸,当个小丫鬟而已看不出来,只需要她功成便身退,不必和你们一般一直在明处。”
“是!”
夏雨连忙出去部署。
更何况,夏雨秋实若是不在的时间长了,万一被人怀疑,那便不好了。
这些日子,那些人都没有闲着。
檀儿有事没事便去引导引导,终于在这些天将司鸣隶心里的那个恶魔给放出来了。
南宫温宁在承明殿坐立不安,来回乱走。
今日她哪儿也不去,就等着夏雨回来。
事发之前,夏雨必须回到皇宫。
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
司鸣翊正要出去,见到南宫温宁的殿门紧闭,没有一点要开的迹象。
他只摇摇头,只知吃喝玩乐睡,真是毫无用处。
司鸣翊在学堂读了一天书,直到晚间,一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溜进学堂。
“殿下。”
司鸣翊将书放下,身子往后靠了靠,想要放松。
却显得更加紧绷。
眼前的人是他好不容易安插进司允恭府里的眼线。
平日里,没有重要的事,绝不可能用令牌进皇宫。
“说。”
“柳侧妃小产了。”
没有一点疲态的司鸣翊听到这消息只是淡然,“这样的消息,你觉得你该过来报给本殿吗!”
毫无意义。
说着,他拿起一方沉甸甸的砚台,也不顾上面还有黢黑的墨汁,便在手里把玩起来。
带有墨香的墨汁顺着纹理流到司鸣翊身上,手上。
他却浑然不觉。
渐渐的,一股威压溢了出来。
下面的人自然知晓司鸣翊之意,连忙屈膝跪下,道:“不是南宫家下的手,是司鸣隶。”
司鸣翊摩挲着砚台的手一顿,忽然,他笑了一下,“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