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一沉,将酒杯扔到桌子上,看着十分不爽,道:“怎么!我风掣要你几个奴婢你都不愿意?你可别忘了!今年的人你交的还不够吧!”
刘武没再说话,恨恨地扫了一眼南宫温宁,道:“那便让这女人换一身衣衫,好好收拾收拾再来服侍您。”
那人打量一下南宫温宁,摆摆手,道:“不必,这么有手段的女人,在这里蹉跎倒是有些可惜。”
南宫温宁被一黑衣戴面具的人带了下去。
方一出门,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断了,腿软的厉害。
周围寒气侵袭,她才回过神来。
南宫温宁只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手心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颤抖。
那黑衣人带她到了一处极偏远的别院,风声愈大,他道:“进去,将里面那人杀了,你就活,杀不了你就死。”
南宫温宁看他一眼,那双眼睛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不等她回过神,那人将她推进去,冷冷道:“天亮之前你若是走不出来,便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南宫温宁看着门快速关闭,只剩下厅内灯火通明。
窗边有一人形剪影。
方才那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早已听见。
南宫温宁握紧狭长锋利的碎瓷片,慢慢靠近后,忽然不再动了。
只隔着一扇门,静静地看着那抹剪影。
这数日来的折磨,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旦松懈下来,浑身便疼得厉害。
只半炷香时间,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南宫温宁深吸一口气,握着瓷片将门推开。
那人大惊转身,四目相对。
“郡主?”
司鸣翊...
南宫温宁睁了睁,良久,才道:“你怎会在这里?”
司鸣翊如实道:“如你所见,我被抓来了,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
南宫温宁感受到屋子里的温暖,这般陈设,却不由得脊背一凉。
她赶忙上前抓住司鸣翊,“我们逃吧!若是再不跑!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司鸣翊挑挑眉,看不出情绪如何,道:“跑去哪儿?这里地形如此复杂,我甚至都没出去过。”
南宫温宁如实道:“水匪之所以来无影去无踪,就是在每个小据点都藏匿了船只,现在是夜里,赌一把!万一找到了就能跑出去了。”
司鸣翊余光扫到南宫温宁的手,血淋淋的样子让他眉头一皱。
“我先给你上药吧。”司鸣翊将人拉过去坐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小药瓶,“你忍着些。”
他握着南宫温宁冰凉刺骨的手,轻轻将上面的灰尘擦去,随后撒上药粉,又给她缠上了一层厚厚的布条。
南宫温宁着急不已,道:“殿下,咱们快些逃走吧!不赌一把我们都会死的!”
她将那男人与她说的话如实告诉了司鸣翊,焦急得不行。
司鸣翊道:“原是这样。”
他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给南宫温宁披上,“你手这样凉。”
此刻南宫温宁早已如惊弓之鸟,拉着司鸣翊道:“你到底走不走啊!婆婆妈妈的!眼下有个什么头头来,人都过去那边伺候了!这里守卫很松懈。”
司鸣翊道:“走!”
二人从墙边爬了出去,用手里的火折子照着微光,在草丛里扒着四处寻找船只。
终于,司鸣翊率先找到了一小船。
南宫温宁大喜过望,仔细检查一番后登上了船,抬头只望了一眼天上的星星,指着一个方向道:“殿下,往西北走!”
二人开始合力开始划船。
司鸣翊道:“为什么我们要往西北划?”
南宫温宁像是有厌蠢症似的,白眼一翻,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你傻呀!这是宁州,宁州附近不止江河,往东南走走便是海,我们原在的地方是一座小岛,上面有明显的涨潮的痕迹,您被囚禁的屋子外面有海风声,我们在海边,陆地在西北。”
他卖力地继续划,道:“郡主懂的真多。”
“快些吧,天亮之前若是到不了陆地,联系不上人那我们的后果可是会很惨。”
二人几乎卯足了劲儿,在南宫温宁身后的男人勾唇笑了笑。
月落星沉,终于在天亮之前,他们二人看到了陆地的曙光。
南宫温宁露出一抹笑容,在船上一晃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司鸣翊见状一把将人捞在怀里,“郡主!”
他喊了一声,确定南宫温宁是彻底晕了后,脸上混杂着得意与担忧之色。
司鸣翊将人横抱起来,弃船离去,去寻了此地当官的府邸。
寻找二人的人很快得到消息,崔庭之匆匆带着一队人马奔来确认。
这地方是宁州的边缘小镇,没想到不过七八日的时间,竟能被人带到这里。
夏雨秋实也跟着过来了,看到南宫温宁身上的伤口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崔庭之只扫了眼她的手,那伤痕触目惊心,不敢再看。
他很快出去,找到司鸣翊后了解情况。
“将军,本殿想应该是水匪,当日本殿与郡主在王协领府后两条街处被人掳走,也受了些非人的折磨后这才逃了出来。本殿想那些人应该只知道我的身份,并不清楚郡主的,所以才遭了那么些罪。”
崔庭之面上不显,实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敢算计这俩人!
崔庭之沉浸片刻,道:“知道了,本将军此来就是将那些水匪一网打尽的,省得他们再去害人!王协领这点事都办不好!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崔庭之怒骂几句,连安慰一嘴司鸣翊都没有,气哄哄的走了。
司鸣翊见这个炮仗脾气的大将军,不由得勾了勾唇。
第二日,南宫凌危终于赶了过来,他原是去了别处寻南宫温宁,听说她在小镇找到了,便带着人马不停蹄地朝这边赶了过来。
他奔进去看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南宫温宁,不禁踉跄一步,眼眶中盛满泪水,他哽咽道:“是谁。”
夏雨跪伏在地,道:“此事暂且没查清楚,郡主不知受了什么折磨,如今...已两日了...”
气氛骤然变冷,夏雨能感受到南宫凌危已处在暴怒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