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一闭,心一横,道:“将军,请您息怒,此刻必然要等郡主醒来才能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王孙殿下并不可信。”
南宫凌危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进去。
他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没有一点生机的女儿,没再说话。
约莫待了半个时辰,见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对着夏雨道:“你好好照顾她。你记住了,郡主双腿被打断,这才被司鸣翊抱了回来,她很难再站起来。”
夏雨虽不知道南宫凌危要做什么,她还是忙答应。
“此事明面上是王萱被当枪使了,但她脱不了干系,本将军已派人给她灌了红花,就算她与开平王成亲,也永不会有孩子。”
南宫凌危这样说,不过是想通过夏雨,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传给南宫温宁。
王萱想用郡主被抓之事散布不好的言论,南宫凌危早已出面警告了王萱,并承诺南宫温宁不会嫁给皇室。
可她竟还敢对南宫温宁下手,可就怪不得他了。
如今他已让人传回去消息,南宫温宁腿上受伤,永不会好。宁州乃至京城到处都是开平王与王萱般配之语,开平王会上钩的。
更何况他已将司鸣翊的奏章压了下去,让人上书圣上为王云石升官。
此事,决不能这么算了!
他走后又过了一日,南宫温宁才逐渐苏醒。
“姑娘!”夏雨看到人醒了,惊喜得不行,就连手里的东西都没端稳掉到地上。
她顾不得打扫,只跑过去将主子扶起来,道:“您终于醒了。”
南宫温宁声音很小,耷拉着眼皮,问:“外面局势如何?”
她不允许自己苦心孤诣做的局出现一丝差错。
“将军说让您装作腿断了,在这里躲掉一阵。”
南宫温宁点点头,“司鸣翊来过吗?”
“几乎每日都来。还有一件事,因为您受伤的缘故,现在开平王一直催促镇南将军出兵,将军一直压着没有动手。如今二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南宫温宁冷笑一声,“我醒了的事先别告诉别人,想办法喊崔庭之过来。”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还好崔庭之没有动手。”
“是。”夏雨匆匆离去。
秋实也走了过来,道:“郡主,有件事忘了和您说。”
南宫温宁虚弱极了,她接过秋实拿过来的粥,边喝边道:“快说!这次被暗算了,不报这个仇!我就不叫南宫温宁!”
说着,她恶狠狠地磨着嘴里的粥,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剥了!
秋实道:“我们发现了林风的踪迹,他好像在想办法接近司允谦。”
“不必管这些,司允恭这事是百家下场,我们没有在明面上算计司允恭,要报仇也轮不到我们。“
南宫温宁用完了饭不久,屋子外的传出熟悉的声音。
她眉头皱了皱,对着秋实摇了摇头。
秋实会意,她起身将床边的铜质水盆端了起来,出了门子看到来人是司鸣翊,“见过殿下。”
“她醒了吗?”
秋实摇摇头,“没有,奴婢正帮郡主擦拭身子,大夫说要多给她捏捏胳膊腿儿的,不然郡主醒来后会出现四肢无力的情形。”
司鸣翊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本殿便改日再来看郡主。”
到了晚上,崔庭之带着松子悄悄翻墙来见南宫温宁。
他见到那张憔悴的脸后,心中悬着的大石渐渐落地,“还好你没事。”
崔庭之咕哝了一句。
南宫温宁道:“水匪的事怎么样了?”
崔庭之道:“你那个爹让圣上给王云石升了官,让他加紧处理水匪之事。司允谦催促我与王云石一起去,司鸣翊沉默不作回应。就这样,你那个开平王我都不想说,为了讨好你爹,天天来烦我。”
南宫温宁没理会他的调侃,像是忽然确定了什么似的,一副早已猜到的模样,“看来宁州不止有水匪,还有海盗。”
崔庭之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道:“这事儿你都知道?”
他还是想到二人被找到的地方,才大胆猜测劫持二人的有海盗。
“邢斐烨的铺子遍布大晟,尤其是江河湖海之地。我们帮他收家产的时候,什么不知道?”南宫温宁又道:“我被抓的时候发现这海盗不知什么时候控制了水匪,总之是个祸患,你且将他们除去吧。”
崔庭之点点头,“除了他们不难,但总得师出有名吧,若是直接去,恐像是与王云石结了仇似的。”
南宫温宁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什么,她对着崔庭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你只需要将劫持我和司鸣翊的是海盗不是水匪透露给王云石,想办法让司允谦来看我一次。你很快便会师出有名了。”
崔庭之挑眉,虽不知南宫温宁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一看这个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那些海盗和司鸣翊有点关系,此行你必多加注意。”
崔庭之点点头,随后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还得回去给邢斐烨写信呢!
这只身回了京城的邢斐烨听到南宫温宁被劫持的消息后,可是担忧得不行。
听传话的来说,邢斐烨可是夜夜担忧不得眠啊。
翌日清早,崔庭之在小巷子里匆匆走着,骂道:“劫持南宫温宁的竟不是水匪!他奶奶的怎么还有海盗!”
松子连忙接过那张纸来,随便叠了叠收进怀里,快步跟上崔庭之,弓着身子笑呵呵的给自家主子降火,“将军,此事只要我们不说,便还是剿匪,不必去管些海盗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崔庭之回头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事恐怕京城咱们那位大将军王也知道了,你快些去点兵吧!今儿若是再有人说此事,便是非出兵不可了!就是老子出兵竟是为了南宫老贼的闺女!你说我能不气?”
他愤愤的,看着情绪不算很好。
“将军您不必生气,此事不如就交给王云石,他帮了南宫大将军可以得到好处,想来也不会拒绝,咱们也不必受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