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凝听了老夫人不由分说地一通指责,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她还以为自己是原来那个任由她们欺负摆布的云婉凝呢。
想用几句话就把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还真是痴心妄想!
见云婉凝根本就没有认错的意思,甚至还公然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老夫人瞬间气血上涌。就连手里的龙头拐杖都敲的地面“砰砰”直响,然后嘴里继续斥责道:
“好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竟然知错不改!
还不赶紧跪下!”
“跪下?”云婉凝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哼一声,“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跪下?
老夫人若是想把事情调查清楚,我倒是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
可你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想随意处置我,我看您还是省了吧……”
“你!你!”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给自己憋过去。只见她一面用力捶着胸口,一面朝着身旁的下人道,“来呀,让这个不忠不孝的孽障给我跪下!
老身今日要请家法!”
一旁的宋嬷嬷见此,连忙上前帮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消消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是啊祖母,您就别生气了,”此时云婉柔也在旁边附和道,“大姐姐就是一直被大伯父和大伯母养在边城那样的小地方,不懂咱们平阳城的礼数罢了。
祖母,您就高抬贵手,对大姐姐从轻发落吧……”
云婉柔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巴不得老夫人能狠狠责罚她。
见此,云婉凝也懒得理会她们,自己径直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声音冷冰冰道:
“老夫人上来就说我不敬长辈。
那我且问问,她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什么时候成了我这个国公府长房嫡女的长辈了?
这若是传出去,外人才会笑话我们国公府不懂礼数呢。
更何况,老夫人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叫人掌她们的嘴?”
“大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云婉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拨道,“无论她们犯了什么事,你只管禀告祖母让祖母处置就是了。
怎么还私自动手打人呢?
即便柳姨娘不是你的长辈,可三姐姐毕竟是我们的姐妹。
你对姐妹怎么也能下这样的手呢?”
“云婉柔,这是我们大房的事。
你若是实在闲的没事呢,就坐在一旁看着,但一定记得管好你的嘴。
若不然……”
“反了反了!老身还在这坐着呢!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威胁你妹妹。
看来今日,是非要请家法不可了……”
“谁要请家法啊?”忽然,门外一道清朗中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两道颀长而又俊朗的身影。
但是很明显,二人此时可以说是十分不悦,“大哥,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
“谁说不是时候?我看正是时候。”
云婉凝抬头一看,忽然笑了:
“表哥?你们怎么来了?”
一旁的李氏见此也赶紧笑呵呵地打招呼道:
“原来是苏家的二位公子啊。
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文崇瞥了李氏一眼,眼中的嫌弃显而易见: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们表妹吗?
还是说,你们二房联起手来想要害我表妹不成?
我看幸好我和大哥今日过来了,要不然,你们还要对我表妹动家法呢!”
“苏二公子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会害凝儿呢?”李氏尽力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和善模样,可是内心早就把云婉凝和苏家人痛骂了一顿。“是因为凝儿做错了事,所以老夫人才……”
“就是!”云婉清也不服气地开口道,“这是我们国公府的事,与你们苏家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是她云婉凝先动手打的我和姨娘,难道不该被罚吗?”
听到云婉清说话,苏文崇十分嫌弃地摆了摆手:
“快把嘴闭上吧,叽叽喳喳的,吵死了!”说完,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大大咧咧地在云婉凝身旁坐了下来。
而自打进门后只说了一句话的苏文礼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先是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才沉声道:
“按理说,这确实是你们云家的事,我和文崇本不该管。
可你们不问清楚缘由就要动用家法,责打陛下新封的安阳郡主。
这……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