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揶揄道:“如今殿下胜仗归来,这暖暖的婚事也该走上日程了吧。”
面对白老爷子的揶揄,白暖暖十分淡定,嗯,不愧是师徒俩,前不久明盛帝也刚问过。
淡定回答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越来越好,早日完婚。”
“哦,这样啊。”没看到‘孙儿’羞涩模样的白老爷子扣了扣手,有些遗憾。
在一旁的白父听了却心堵,自从知道白暖暖平安后,他又开始忧心。忧心白暖暖和太子殿下的婚事,这暖暖比殿下大了三岁,虽然说‘女大三,抱金砖’,但太子出征已然二十,暖暖这都二十三了,好不容易这仗打完了,自家闺女都二十六了。
这都是老闺女了!
倒也不是怕陛下金口玉言会反悔,也不是白家养不起,若是有人敢笑话自家闺女,他老白第一个出去拼命。
就是这闺女岁数吧,他就怕在外行军时日一久,万一太子殿下不做人,他家闺女在外揣上崽了怎么办?到时候外人诋毁他家闺女怎么办啊!他的亲亲外孙要是被怀疑血脉怎么办?光是想想就让白父头疼欲裂。
黄母可不管他这些离谱至极地设想,以她亲手做的衣裳为由,将白暖暖先带回了院子,打开门,白文德早已在里面等候。
“哥。”
“暖暖,这些年辛苦你了。”白文德眼里是对妹妹的心疼和内疚,作为哥哥什么都帮不上忙,还害得妹妹以身涉险,“都是哥哥没用。”
“哥~你说哪里的话,”她快要溺死在这溢出的亲情之中了,这是上一世,上上一世所不曾感受到的。
两人此刻站在一起,如出一辙,除了衣服配饰,仿佛是对双胞胎。这些年白暖暖幻术都是以本尊为原型,自然出不了纰漏。
幻术一解除,白暖暖就被黄母推着去房内,换上她早已备好的衣裳,上面一针一线都是黄母亲手所制,不假于他人的。
“去,快去,”黄母催促道。
“母亲~女儿穿男装都穿习惯了,还是男装方便些。”白暖暖撒娇想耍赖,真的!女装里三层外三层,好看是好看,但是比起男装穿起来繁琐多了。
“瞎说什么呢。”黄母点了点她的脑袋,半推半拥让她进了房间,合上门,“你爹爹前些日子刚从蜀地请了几位厨子来,今日饭食啊可都是你喜欢的,快快换了去。”
“真哒!”白暖暖惊喜地声音从房内传来。
“怎么,难不成母亲还会框你不成?”黄母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的人了,依旧是个大馋丫头。
“母亲、爹爹对我最好了。”下一秒门就开了,白暖暖探出头来,讨好地笑了笑,“还有哥哥。”
“出来,给母亲看看。”黄母招招手。
“吱呀——”大门彻底打开,一双鎏金鞋上面用宝石装饰着。
再往上,双眸似水,清冷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暖意,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透着世家风采。
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茉莉暗纹,一头青丝用茉莉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茉莉花,散出淡淡光芒,娥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红宝石项链,愈发衬得锁骨清冽。
眉目流转,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如同烟火般绚烂。
“母亲?哥?不好看吗?”白暖暖勾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饶是黄母也不由感慨,自家女儿是出落地越发好看了,白父那厮指不定是烧着什么高香,这辈子生得如此好看的女儿。
“暖暖是下凡的仙子。”白文德实话实说,自己这妹妹的样貌说是倾城倾国都不为过,想想这朵娇花早早就被太子殿下收入囊中,作为哥哥实在是心气不顺。
“暖暖……”白文德此刻与白父通感,想和小妹说一声,不嫁了,哥哥养你一辈子。
“夫人,少爷,老爷派奴来,说‘膳食就要开席了,速速前去。’。”
“好,知晓了。”白暖暖开口,“回去告知爹爹就来。”
侍从依言退下,回去复命。
待到进了大厅,看见席面上的不速之客,三人才了然为何白父会派人前来催促了。
白父巴不得暖暖换衣服换到天荒地老,最好不要出来才好,奈何太子殿下坐在白老爷子的身侧,正与他谈天说地,后辈姿态好不诚恳。
且不说白文德难看的神色,黄母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早就做好准备,哪有给暖暖接风洗尘的日子都不请自来的。
白暖暖却差点儿笑出声:“殿下不是被陛下留在宫中吗?怎么出来了?”
元怀扭头刚想控诉这小没良心的,结果一转头,就忘了言语。不怪周身的抽气声,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今天的暖暖,好漂亮……
白暖暖就这么站着,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
“暖……”元怀刚开口,一股热流就从鼻尖涌出。
“殿下!”
“殿下!!”
“太子……”
身边全是惊慌失措地声音,兵荒马乱的嘈杂声,元怀眼中只看见笑得前俯后仰地某个小没良心。
随着茉莉花香的浸入,这才接过白暖暖递过的手帕,缓缓低头,腿上浸湿一块红色的血迹。
“咳,最近天干物燥,本殿有些上火,让白老见笑了。”
明明是隆冬之时,元怀脸不红心不跳,说得一本正经,倒是让坐在主位的白老爷子高看了一眼。
活到半只脚快进棺材的年纪了,脸皮厚的大有人在,但是脸皮如此之厚的是少有人在。
一句话。
忒不要脸了!
白父心中暗啐,咬牙切齿握着筷子,‘剁剁剁~’仿佛戳在某人身上。
就是可怜的白饭,都快被他捣成年糕了。
黄母尬笑地给白父夹了一筷子苦瓜,本意是泄泄火,结果白父看也没看,一口下去,泪眼婆娑地心中更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