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暖哪曾想到因为自己被色所迷的模样,已经被苗欢解读为今日行动有异。
毕竟两人相伴六年,她既可以迷惑人又可以操控人的生死,在蛊虫中拥有如此之多功效的着实少之又少,在苗欢看来颇有几分神异之处。
现在扯着自己不放极有可能是在对他示警。
而如今又是骑虎难下地场面,花魁“丹秋欢”不能不出场,下面翘首以盼的皆是等着花魁舞曲,揽月楼也需要借着这名声更上一层楼。
苗欢只好将白暖暖塞进怀中,这边刚把小毒解决好,小青就从角落里蜿蜒而出,对着他摇头晃脑,意思非常明显。
小毒去了,它也要去,它要守着老大。
苗欢无奈地妥协了,将小青放在发簪处,看起来像是一条绿飘带。
当初苗欢下了船的时候,小青也一起跟着来了,不知道是白暖暖的武力威慑还是毒性威慑,小青自发的将白暖暖认成老大,多年如一日的守候着她。
不仅自己出去捕食,还会带一些食物回来上供,还是看白暖暖实在是不愿意吃,后面才不了了之,不过之后看白暖暖喜欢吃毒草,出门遛弯回来都会带些毒物。
白暖暖就这么在小青蛇和苗欢的投喂下茁壮成长,不过化形一事目前来看还是遥遥无期。
苗欢就这么怀里揣着白暖暖,发髻上缠着一只小青蛇,开始了他的独舞。
一袭红衣,墨发随着动作飘飞,长长的披帛和衣诀华美又轻盈地在空中飘摇,他的美让人陶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
原本在台下呐喊助威的男人们皆是屏住呼吸,生怕惊动台上舞蹈的人儿。
不一会儿,绿色飘带带着他缓缓落于地面,他松开绸缎,转了个身在台上舞动衣袖,舞姿飘然,顾盼间眼波流动,朱红的水袖一扬一甩,柔软的腰肢轻盈扭动柔弱无骨,层层迭迭的裙摆随着他的转身回首间尽情摇曳生姿,迷花了台下所有男人的眼。
随着一舞结束,当面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灼烈的掌声与呼喊声,苗欢的花名一声又一声地出现在他们的口中。
要么说还是男人最懂男人呢,苗欢不是入这风月场年纪最久的,却把他们的心理拿捏的明明白白。
一个个为爱痴狂。
“丹秋欢!丹秋欢!!”
“丹娘今夜是属于我的!”
“听你放屁,就你钱兜子里那点儿钱,你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丹娘今晚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老鸨拉着苗欢,看着恩客往台子上砸得那些银子笑开了花,虽然和后面的大头相比无法比较,但有钱不拿的是傻子。
“秋欢啊,得亏你没有辜负这些年楼里对你的栽培,等会儿晚上啊妈妈我,一定把你的第一次许给一个好人家。”
白暖暖缩在苗欢的肩边花饰里,翻了翻白眼,谁信这鬼话啊!哪家好人家重金出手买花魁的第一晚,想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苗欢轻笑一声:“那就有劳妈妈了。”
有老鸨话在前头,苗欢也不急着回去了,反正小毒已经被他带在身上了,倒不如看看让小毒反常的变数是在何处?
在老鸨的主持下,已经开始叫价了。
刚开始还是底下的散客出价,稳坐包厢中的客人还没开始叫价,老鸨笑眯眯地站在台上稳如泰山。
花魁选举她不知道举行过多少次了,虽说苗欢这样貌在其中也是一顶一的,那自然她也要为‘她’求得一个好价钱了。
也不枉她早一个月到处散布消息,为丹秋欢造势,如今大鱼已经入饵,正是收网的时候。
厢房中各位爷的资料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若是操作得当的话,揽月楼的名头又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哈哈哈。
老鸨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苗欢也正在打量着二楼的雅间,天字二号中坐着的正是他和小毒早早就开始布局,扬州知府的嫡出小儿子杨万里,那是每天一条醉生梦死不带停歇的。
就是为了苗欢这一次花魁之夜能够买下他,然后借着知府这张大旗送他出去。
原本按照计划,以杨万里的身份不应该屈居天字二号的雅间中,论实力和财力也该是天字一号。
可惜今日的醉生梦死已经放了出去,若不然该叫小毒前去打探一番,如此只能期望杨公子钱财带够些,莫不要被比了下去。
“三千两。”
“三千两百两。”
“三千五百两。”
苗欢的身价已经拍卖到三千两了,加价的速度也不如之前快了,大多的恩客已经是双袖一摆,准备看丹秋欢这只娇花花落谁家。
“一千两……”天字二号终究是按耐不住报出了价,还不等众人嗤笑,又续上后两字,“黄金”。
这下原本嬉笑打闹地声音变成了满堂的抽气声,豪实在是豪气!
原本还在楼下叫价的散客朝着二楼一抱拳,坐下了,意思是退出竞价,也是表达尊敬。
毕竟二楼天字号雅间可不是有钱就能上去的,其身后所代表的东西不言而喻。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二楼天字号从一到十共有九间房,如今七间有人,也是有陆陆续续在抬价,唯一没什么动静的就是一字号了。
苗欢毫无波澜地眼神淡淡地盯着窗户,试图看穿站在窗户后的真容,可惜终究是徒劳。
杨万里嘴上价格越报越高,心底也虚的厉害,要是让他爹知道他背着他收了不少下面的贿赂,就是为了来揽月楼一掷千金的,免不了又是一套毒打,外加跪祠堂的那种。
动摇的内心望向丹娘裸露在外的一角朱红裙摆,杨万里仿佛透过这衣裙看见丹娘那含情脉脉地双眼,眼含泪水求他救她脱离苦海,一时间杨万里变得异常坚定,不顾身旁小厮的苦苦哀求。
豪气冲天的大喊一声:“五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