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厉川睁眼,熟悉的床幔,熟悉的宫殿构造,唯一不熟悉的就是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可他不记得自己磕到过后脑勺,而且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进门后两息不到,看见勉之送上的美人就断片了。
胸口还隐隐作痛,难不成那美人是个细作?
可若是个细作自己早应该身首异处了。
脑海内在睁眼这一瞬想了很多,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什么他已经做好了正面迎接的准备。
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弹射而起,随手抄起枕头灌入真气扔了出去,“呵……”
气流裹挟着枕头破开床幔,冲开木门,飞出十多米远后才力竭掉落。
下人听到动静后纷纷赶来,跪趴在地惶恐不已。
“殿下请息怒。”
“殿下请息怒。”
“殿下息怒。”
……
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很好,
真气在经络中运行了一周,除了有些滞缓外没有什么大问题。
瞄了一眼跪趴在床边,同样跟着下人一同喊着殿下息怒的丹秋欢,实则燕厉川根本没感觉到她有恐惧感,跪在下首别扭的很。
语气不善道:“都退下,翠竹、芍药和丹娘伺候本殿更衣。”
被点到的两位丫鬟留了下来伺候三皇子更衣,丹娘站起身要伺候他更衣,却又被他威慑的眼神震慑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待燕厉川换好衣服。
“嘶~轻点儿,”燕厉川正坐在铜镜前,芍药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金属制发冠带上去难免会磕碰到脑后的大包。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殿下责罚。”芍药吓得直接双膝跪地,不住的求饶。
衣服已经换好,就是这发冠迟迟带不上去,“算了,算了”燕厉川烦躁的一扯头发,散乱在脑后,“都退下吧,再往宫中递个折子,就说本殿身体不适,告病一日在府中。”
丫鬟都退下后,三皇子寻了位置大马金刀的坐下,若是不看他那凌乱不成体统的头发和脑后凸起的大包,模样还是有几分威慑力。
“殿下。”丹娘站在原地伏了伏身子,标准的宫中礼仪,他学得很好,看起来赏心悦目。
可是燕厉川的心情就没有这么赏心悦目了,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送入口中,“说吧,目的何为?”
“殿下不能喝这茶水!”丹娘惊呼。
已经准备咽下的燕厉川:……
咕咚~
“怎么?有毒?”燕厉川邪肆一笑,他偏不信这个邪。
三皇子府防守本就严密,作为他的寝殿自然会是更加严苛。
丫鬟,侍从都是家生子或者府中的老人,身契都拿捏在自己的手中,还有府中的私兵皆是自己一手调教,还有不可言说的暗处。
他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手下,而去相信这来历不明的女子。
他不仅咽了,还将茶盏中的茶水也一口闷,喝了下去。
颇为挑衅地看了丹秋欢一眼,“本殿就喝了,你能怎样?”
然后就在丹秋欢欲言又止地担忧中。
“噗——”大口大口的鲜红血液从口中涌出,浸湿了刚换上的衣袍。
燕厉川擦拭了一下嘴角,看着掌心的鲜血满是不可置信,“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