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 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黄帝内经 素问 上古天真论篇》
基因,是生物学的一个概念。
基因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凋亡等过程的全部信息。生物体的生、长、衰、病、老、死等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
种群因为生命而诞生。
许多人都想要追求永生,但实际上,在人出生那一刻,人就注定了无法永生——因为基因。
假设把基因看作是一个东西——程序。
这套程序所负责的是什么?记录身体信息,而后在生物的每一次交合和诞生中,将种群延续下去的同时又再一次添加一道基因的程序。
可为什么说,人一诞生就注定不能永生呢?
因为基因的首要任务是督促种群的繁衍。
璃月诸国宴会上,也不知是璃月故意为之,还是天意如此,宴会采用两人一桌的方式——姬九元刚好和阿蕾奇诺坐在一起。
如果一个人真的要永生,那么那个人注定会孤独终老,同时,他还需要具备“无生而来,无后而伴”,为何需要这样呢?因为这就证明了,他不需要繁衍种群——他并非为外力所生,也就是所谓天生地养,也无需培养后代,因此他不需要基因。那么这时,他就能永生了。
注意:须自然而然,凭空出现,而后又没有生育能力(并非贬义,这里只是说这个人不需要延续种群)
基因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一个人的长相 心态 内在大都因此而来,但是疾病 缺陷等事物也大多由基因而来。
人为何会好色?因为基因定的——身体内在的基因在督促人延续种群。
那为什么不督促人去好“不色”呢?因为也是基因定的——就像是上古人类喜欢更强的异性一样,有了文明之后的人,普遍喜欢颜值更高的人,就是因为,人内在的基因在告诉个人:这个异性的基因与自身基因的相性极高,如果和她结合,便能延续出更优秀的后代,那么种群的延续会延续的更悠久。
姬九元从面前的一碟菜中夹了一块肉放到阿蕾奇诺碗里。
“她应该会使筷子吧?”姬九元其实经历了好久的春秋生活,也不太算会用筷子了——春秋之时贵族食肉较多,极少用筷子(称为箸),反而梜(虽然也是筷子,但是偏向于更大的两根木棍)与刀叉更加盛行。
现在的姬九元很明显能感受到身体里的基因正在挑动他的每一根dna,基因在明确地告诉他——面前这个女人,很适合做“仆人”。
基因督促人好色,督促人繁衍,但其根本是——督促以个人这一微观来看的整个群体的宏观,去生存。
繁衍正是种群延续,而延续便是让种群生存。
可毕竟种群以及生物不可能只会交合,基因也不是单纯只会督促种群繁衍。
告子曰:食色,性也。
吃饭和瑟瑟,是人类的天性。一句话既是在说人性,又是在说基因。
“怎么?以为我不会用吗?”阿蕾奇诺将肉熟练地夹起,而后放在嘴里。
姬九元盯着正在咀嚼肉的红唇,神游基因。
说夸张点,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几乎都是由基因决定的。
基因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要做,都刻在人身上了。
基因引导人好色,好色引导人交合,交合使生命出生,生命再进行基因刻入的这一系列的东西。
为何会出现诸如霸王硬上弓 生米变熟饭的事情?
胆量 暴力
胆量是怎么来的?有人说是后天练的,是,有一部分是后天练的,但大多数都是先天就有的。
也许正是第一世的上万年前甚至上百万年前,姬九元的祖先曾经尝试过抓捕剑齿虎...然后和这只雌性剑齿虎...然后成功后,基因记录了这一切。
暴力是怎么来的?荀子说人性本恶,是,说对了,但也不全对。
也许正是第一世,还是姬九元的那位剑齿虎厨的祖先,在剑齿虎挣脱后,和剑齿虎搏斗了许久,然后才将她拿下,随后尝到了名为“暴力”的快感,随后,基因记录了这一切。
有句歌词说的好——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基因:的确有可能。
所以反观如今许多角色厨,并非是什么不务正业和贪图享乐。
是因为基因在告诉角色厨们:这个男\/女,是最佳的延续种群的异性。
基因:什么?你问同性?我去查查。
查出来了,也许是上亿年前,有个祖先还具备能改变性别的能力(有的动物可以),所以...
姬九元脑海中闪过了许多想法。
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并不冲突,也并不会忽然出现。
就好比现在...
事情基本结束了,惊险的时间已经流逝走了,现在极其安定。
阿蕾奇诺和姬九元身体中的基因正在告诉他们。
个体的危机已经解除,该到了繁衍生命的时候了。
千百万年前,有一对刚刚进化成人的猿猴,在走回山洞,躲过了猛兽的袭击后,基因告诉他们,该让种群繁衍了——于是在各种要素的齐全以及环境的安定的基础中,山顶洞人诞生了。
“嗝...”阿蕾奇诺捂住嘴,轻轻打了一声嗝,然后弯腰继续连着打起了嗝噎。
姬九元有些忍不住了。
阿蕾奇诺就在他的左边,他左手绕过阿蕾奇诺的背,不拍,绕过去后,挽住了阿蕾奇诺的肩膀。
而后姬九元轻轻地拉动阿蕾奇诺的左肩,见她没有反抗,便让她直起身来,向椅背上靠去。
他将左手当成一个靠垫,放在她的脑后。
凉水近在眼前,但姬九元内部的暴力基因和繁衍基因却建议他。
不要把凉水给阿蕾奇诺,给她顺一顺胸口...然后...
但是姬九元还是拿了,因为他内部的暴力基因和繁衍基因同样在建议他。
把凉水给阿蕾奇诺,她喝了之后,身体会更好,而且对你也会更加感激,这样你们就有更多的机会进行生命的繁衍...然后...
“二位,帝君注意到你们这边的情况,特赠予凉酒二杯。”一名侍女忽然出现,着实把姬九元吓了一跳,头脑也瞬间清醒了。
他先是道了声“谢谢”。而后便让侍女将桌上收拾了一下,随后凉酒摆了上来。
期间,侍女总是不经意地露出柔荑,几丝雪白好几次印入姬九元的心中。
但是姬九元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他看似未动 ,实则脖子微微转动,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力图寻找张仪的身影,就像是黄毛担心女方老父提刀忽然从暗巷出现。
“咳咳...”阿蕾奇诺有些难受地倚靠在姬九元胸前,姬九元见状,向椅背靠去,同时右手用力托住阿蕾奇诺的头。
“姬先生,可否需要帮助?”侍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人指使还是个人想法,蹲在姬九元右侧大腿旁,两只手把住姬九元右侧大腿,微微摇晃。
“姬先生,我来扶这位小姐吧,她好像有些不胜酒力呢?”姬九元借着天上不断绽放的烟花,看清了她的脸,美,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姬先生,如果您抱不动的话,就由我来吧,然后我来服侍于您。”侍女羞红了脸,如同一颗刚好从青色转为红色的苹果。
“做好你的事。”姬九元看了眼少女的模样,冷冷地吩咐道。
侍女呆愣了一下,手也不再摇姬九元的右大腿。
“姬先生...您好像有些吃力...真的不用奴家...”少女站了起来,看向抱着身材明显比自己大一号的阿蕾奇诺,对着姬九元暗示道。
“我说...”姬九元咬牙说道。
“做好你的事?懂?”姬九元酒意全无,尽让这个少女扰了。
“是,是...先生若有需要,记得吩咐。”少女见姬九元即将发作,便向后快速退去。
“醉了?”阿蕾奇诺忽然吐了出来,刚刚吃的菜吐了姬九元一身。
“喝了这么多酒,你不吃菜的吗?”姬九元并非是在嘲讽,而是事实的确是这样——桌上的几大盘素菜几乎没有动过,除了两小碟肉片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
姬九元忽然想起了阿蕾奇诺的特色料理。
“还是个肉食动物。”姬九元调侃道。
然后快速地扶起阿蕾奇诺,向周围人说明情况,便暂时到一旁帮阿蕾奇诺揉搓腹部。
阿蕾奇诺继续吐了起来,但却把姬九元推开,自己扶着一根栏杆呕吐。
姬九元也刚好从神之眼中换了两套衣服。
当他转身时,发现阿蕾奇诺倚靠在栏杆上,双眼关闭,面庞向月。
“衣服脏了,所幸只是外套。”姬九元看了看和自己情况相同的阿蕾奇诺说道。
“谢谢。”阿蕾奇诺脱下衣服,露出了内里无袖的背心,而后喘着粗气将姬九元拿出的汉服穿上。
“蛮宽松的。”她说道。
“舒服就行。”姬九元说道。
“怎么不吃菜啊?”姬九元关心道。
“不爱吃...”阿蕾奇诺回应道,眼神转向一旁,不去直视姬九元。
“那想吃啥?”姬九元看着此时尚且年轻,还在闹脾气的高挑美人说道。
“不想吃菜,是吧?”姬九元见她迟迟不愿意说话,便明白她可能又伪装起来了。
年幼时是孤儿,少年时是机器,在最应该被好好雕琢和好好释放天性的年纪,缺乏关心,缺乏感情。孤儿之前,也许父母亲人朋友是依托,壁炉之家中,克蕾薇是依托,可他们都消失不见了,过度的大起大落以及自身的与众不同,造成了她的多疑以及对于内心的隐藏。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虽然世人常说“众生皆苦,唯有自救”,但是又有几人真正能够“自救”呢?
每个人其实都盼望着能够自我觉醒,自我救赎,可实际上,救赎与觉醒,往往都是人之外的人的协助,才构成了这些。
阿蕾奇诺总是会回忆起克蕾薇,以及商鞅和“母亲”。
“喂,想什么呢?”姬九元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摸了摸正在发呆的阿蕾奇诺的脑袋。
“哦...没事,还有,把手移开。”阿蕾奇诺命令道,随后,转身双手撑在栏杆上,看起了远处烟花与群星。
她讨厌这种感觉,因为很像昔日商鞅和“母亲”的行为。
“哦,对不起啊。”姬九元酒早就醒了,刚刚只是在试探罢了,见不成功,便隐藏起了眼中的落寞。
阿蕾奇诺却不知为何回味起了刚刚被摸头的感觉。
不同于曾经的被控制感,也不是人们常说的兄妹父母恋人摸头时的感觉。
而是一种...生活中的一缕温暖,一点把戏,一丝玩乐,给人一种开心的安心感。
“给,我做的。”姬九元上前,递给了阿蕾奇诺一个荷叶包裹的特制的米窝窝。
“这个...”阿蕾奇诺接了下来,看着一点红色的米窝窝,似是在说——为什么没肉啊。
“你刚吐完...再吃肉对胃不好,刚好我记得前些天往神之眼里存了些醢和稻米,就试着做了这个。”姬九元解释道。
阿蕾奇诺手握荷叶,开始吃了起来。而姬九元也走到一旁,双手撑在栏杆上,但他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璃月港。
醢,直译就是肉酱,但是与酱相比,其内存在着些许肉块,处在酱和肉中间。
“还...挺好吃的...”阿蕾奇诺尝了一口,而后红叉叉微微变大,随后又咬了一口。
“这东西有名字吗?”她吃完后,开口问道,但随后,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直接,又继续看向天空。
“‘珍宝’,怎么样?”姬九元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随你。”阿蕾奇诺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远处烟火渐熄,天上繁星渐隐。
宴会人皆开始散去,等到姬九元和阿蕾奇诺回到座位时,宴会进入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