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者,所以合语;方者,所以错事。——《鬼谷子 本符阴经七术 转圆法猛兽》
“放开我!我今天必须打死他!”张仪扬起长剑对着姬九元大喊道,幸好身边的至冬使团的愚人众们及时控制住了他。
“张卿!执行官大人!擅杀他国使节必然会被女皇怪罪的!”张仪的心腹在一旁着急地劝说道。
“老匹夫!”姬九元从桌上喝了一杯酒,壮了壮胆,大骂道。“
“还拦着我?我今天必须宰了这个狗贼!”张仪看着飞过来的酒杯,举剑一挡。
其实从宴会一开始,姬九元便一直被张仪关注着,但是中途邹衍 庄周等人前来拜访,便只是派人往这监视而已。
“张卿,张卿,我们的人和枫丹使团的人打起来了!”这是张仪归来时,所听到的。
而他看到的,自然是空空的座位,以及正在与自己派来监视姬九元的人对峙的赵武等人。
当时,张仪的脑袋宛如巴尔泽布开大了一样。
而后当他看到,姬九元和阿蕾奇诺回到座位后,更是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更重要的是,阿蕾奇诺的衣服...
是汉服?还是曲裙?
而他又看了看姬九元身上穿的...
便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姬九元!你要不要脸!”张仪再次大骂。
“父亲...九元,你们别打了。”阿蕾奇诺酒意刚退,浑身有些无力,也是不知该如何劝阻两人。
“张仪,量你是个至冬名士,阿蕾奇诺养父,且不说你现在算不算有名士之风,就说说现在你对蕾蕾那么严格,连正常社交都不做...”姬九元从一旁呆住的侍女所托的盘中又拿了一杯酒,边喝边骂道。
“凭你也配说名士之风?凭你也配叫‘蕾蕾’,你tm这么久,你连爱人名字都不知道?哈哈哈...”张仪转移话题,抓住重点,大笑地反驳道。
“老张,老张,别激动,你俩别激动。”庄周忽然闪出,但并没有对张仪用强,反而是用手轻轻抚摸张仪胸口,示意其冷静。
“我一点都不激动啊!”张仪转头竟然开始朝庄周输出了起来。
“这是哪?宴会啊...他俩在干嘛!?野合啊!”张仪挣脱开了愚人众的束缚,开口对庄周道,几滴口水喷出,令庄周眨了眨眼睛。
张仪此言一出,姬九元瞪大了眼睛,而阿蕾奇诺也红起了脸。
“张仪,这么多人,你消停会。”邹衍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便独自赶来劝道。
“你这么一说,你女儿清白怎么办?”庄周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而后提醒道。
“大庭广众,衣服都换了!”张仪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怪他猜测过于离谱。
主要是春秋战国“野合”这种事,发生的不能算频繁出现,但也可以说未曾消停。
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宴会之后,年轻贵族男女经常会偷偷地跑出去...
然后...
最后...
在场人其实都很清楚这种事情,但基本都不会摆在明面说出来。
但张仪不同...
但凡是普通愚人众被...
可那是谁?且不说是不是他张仪女儿,阿蕾奇诺她可还是至冬的第四席执行官啊。
姬九元脑子乱起来了,坏了,忘记这是春秋提瓦特了。
要是这提瓦特是正常版的就好了...
现在稍有不慎,闹成这样。
“岳父...”姬九元直接朝张仪跪了下来。
张仪懵了,阿蕾奇诺也懵了。
“不是,你真叫啊?”张仪显然没有想过姬九元会如此痛快。
“咱俩没做过什么吧...”阿蕾奇诺心里想道。
“呐...这不就得了?”庄周见张仪冷静下来后,继续说道。
……
“哈哈哈...多托雷,你看看那个家伙,真没想到这张卿也有吃瘪的时候。”暗处,斯卡拉姆齐狂笑地拍打了两下一旁老年的博士切片。
“好了,斯卡拉姆齐,别忘了任务,继续探查璃月官员信息。”多托雷打了打拍在自己肩上的手。
……
姬九元是个狠人
别人都是能屈能伸
而从之前他做事来看
他是
能屈屈屈屈屈屈屈屈
能伸
而后一直伸
“各位...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甘雨盛装前来,既是提前熟悉各国政要,也是顺便过来看看这边宴会的情况。
“外臣参见璃月太子。”除了跪着的姬九元和脸红的阿蕾奇诺,以及呆住的张仪,其他人都朝甘雨行礼道。
“张先生?张先生?”甘雨先是示意邹衍庄周以及周围愚人众不要提醒,而后自己上前,伸手在张仪眼前晃了晃。
“哦,啊,外臣参见璃月太子。”张仪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被姬九元搞得大脑宕机了。
“姬先生,也先请起来吧...还有那边的至冬使节小姐,还请不要再低头了。”甘雨朝张仪回了个礼后,便对着剩余两人说道。
然后姬九元站了起来,而后又跪下。
“枫丹太傅这是为何?”甘雨笑着对姬九元说道,看似是在让他再次站起来,实则还有借其身份贬低枫丹之意。
姬九元本来是想要说
“太子令我起,然岳父未让我起。”
但是甘雨这一声太傅反而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枫丹太傅可是有什么冤屈?”甘雨随口说了一句。
“他还有冤屈?”张仪虽然知道甘雨只是在随口一句,令姬九元起来,但还是想要火上加点油。
“太子令我起,故起,是行客之道。”姬九元解释道。
“那为何又跪?”甘雨顺水推舟道。
“既是有过错,故有致歉。亦是报恩义,故再跪拜。”姬九元顺着说了下去。
张仪抱起双手,眼神在阿蕾奇诺和姬九元身上转来转去。
“过错在于,不该毁坏阿蕾奇诺小姐名声,也不该随意顶撞长者;恩义在于,至冬之谅解,长者之信任,以及诸位名士守信。”姬九元该解释的解释,该绑架的绑架,既保全了阿蕾奇诺的清白,也避免出丑,更是无意中对周围小国进行了威胁,也挽回了与至冬的关系,以及张仪的关系。
“好了好了,刚好太子在此,事已经了了,该回的回。”邹衍出来打了个太极。
“也好,事已了,枫丹太傅也请先起来吧,不要让气氛过于难堪。”甘雨说道,然后离开了这里,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佩佩...搬着椅子到义父身边。”张仪看着阿蕾奇诺说道。
“佩佩?”站起身来的姬九元耳朵里听到了这两个字。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佩...”阿蕾奇诺眼神不敢直视姬九元,好像有些害羞地自我介绍道。
“佩佩!”张仪打断了她的介绍。
……
“你怎么看上他的?”张仪呼了口气,调息了一下后,向阿蕾奇诺问道。
“...应该是您说过的‘爱’吧。”阿蕾奇诺的脸更红了,如同蚊子一般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张仪扶额,无奈地问道。
阿蕾奇诺不语,红着脸低头看地。
“说客 神棍 名士 贵族 书生...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五种男人,最不可信!”张仪很少对阿蕾奇诺发怒,此刻却拍着桌子有些生气地说道。
“老张...”左侧位置上的邹衍开口想要劝两句。
“别劝,又不是你女儿。”右侧的庄周给了他一个眼神。
“说客花言巧语
神棍外诚内奸
名士长袖善舞
贵族薄情寡义
书生意气用事
......”张仪对着正在低头的阿蕾奇诺说道。
“可...父亲...他好像...”阿蕾奇诺想要解释。
“那小子是五种的结合体。”张仪总结道。
“懂邦交,善占算,知交谈,属姬姓,性直率。”只能说张仪是会总结的,姬九元的确都符合以上几点。
阿蕾奇诺有些失落地地下了头。
张仪叹了口气。
不与说客,是因为这类人需要走南闯北,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外遇,就算没有,也是会逛女闾的。
不与神棍,是因为这类人信仰要么专一要么复杂,万一哪天睡着觉被献祭了就不好了
不与名士,是因为,且不说妾会被送来送去,就是妻,等着人老珠黄后,就会被嫌弃,而后会被新纳的小妾挤兑,而且若是这个名士还想要更上一步的话,那么婚姻就只剩下礼益了。
不与贵族,这个更不用张仪说,阿蕾奇诺自己是明白贵族的鸟样的,不管卿族还是贵族。
不与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
为什么张仪知道这些,因为他自己就是...几乎全占,至冬也是有女闾的。
“普通人就好...普通人就好...没必要非得找太好的。”张仪劝道。
其实张仪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他只是一个给至冬打工的,说不定哪天他就该逃了,到时候是一定要带上阿蕾奇诺以及部分壁炉之家中收养的义子义女的。
如果与上面说的那五类人产生瓜葛...
到时候可不方便叛逃。
…………
“也是,问这个干嘛,就叫她‘蕾蕾’,就挺好的。”姬九元看着一旁空了的座位,心中想道。
“话说你们也是真够义气的,等着回枫丹给你们表功。”姬九元看了眼五人说道。
“还请太傅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赵武还是一如既往地劝说道。
“你...算了,我知道了。”姬九元本欲发作,但是仔细一想,的确是自己不占理,便克制住了。
“无恤,你怎么了?”姬九元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魏无恤有些不正常——在张仪叫走阿蕾奇诺时,便发现,魏无恤眼角怔怔地看着远走的二人,眼角竟然留下了一丝泪水。
“她真的好像我姐姐。”
“我想起她出嫁代国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