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笑着举杯,高相说道:“萧公子喜得二子一女,是都城中第一对三胞胎,就连陛下也称是祥瑞之事,萧公子好样的。”
别人都说是萧天洛好福气,能得一子随自己姓,高相却晓得这是萧天洛靠自己的本事争来的,如果他立不起来,老侯爷并不会手软,赘婿在大楚的地位不高,萧天洛的待遇算是开了先河了。
侯府的门第倒也不是那等会践踏他人的风格。
当然,高相不知道还有那纸协约的存在,其实存在又如何,萧天洛早有心理准备,如果自己做出有违侯府的事情,或是达不到他们预期,那纸协约如同废纸。
强权之下,自己只能为自己奋力一搏,好在侯府上下都是赤诚之人。
你做到五分,他们能还以十分的真心,萧天洛眯起眼来,对高相的说辞有些意动。
“其实生产之事还是女子受苦多些,大小姐这次经历凶险,我夫妻二人的感情倒是能历久弥新,以后夫妻齐心好心教养好三个孩子,也愿岳父、岳母平安归来,见见他们的孙儿。”
说这番话时,萧天洛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高相,试图从高相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他精通微表情与唇语,这两样是观察入微的杀手锏,微表情只出现十五分之一秒,寻常人根本无法控制短瞬即逝的真实反应,可惜,萧天洛失望了。
高相脸上尽现惋惜,连同一边的安王等人也叹息起来,二个孙子一个孙女,这搁哪家不得喜疯了,当上祖父、祖母之人都要笑得停不下来,可惜,宣武侯夫妇没有赶上。
萧天洛心中惋惜,难道说这件事情只有皇帝一人知晓,再就是那个失踪后疑似在为隐卫效劳的逃兵,就连高相也被蒙在鼓里。
娘的,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事,萧天洛心中懊恼,没捕捉到让自己满意的微表情,迅速调整心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貌似可惜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安王轻拍他的肩膀,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这种欢乐的时刻何尝不想亲人。
他虽然与老侯爷的交情更深些,但也钦佩祝云之和贺旖旎,夫妻上阵,为国舍身忘己。
小小地试探一番的萧天洛将对岳父、岳母的挂念暂时放到一边,去和老侯爷分担火力。
另一头,闲下来的祝久儿也坐在席上,与安王妃、老国公夫人一桌,她也是饿极了。
圣懿公主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像推着战利品一般炫耀了一圈,暗自好笑:“知道的晓得你们生了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打了胜仗,得瑟。”
祝久儿的仪态好,等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我生产时死里逃生,若非有小舅母出手,恐怕就与你们阴阳相隔,可不就是如同打仗,不过此番也算是积累了经验。”
她看着桌上要么没生育,要么还没婚配的小姑娘们:“以后分享给你们,最重要的是我小舅母准备在都城定居,往后有高手指导,可以少吃不少苦。”
这一次真是瑶珠的功劳大过杜神医,现在杜神医见着瑶珠都带着几分敬重。
别人还远,但圣懿公主与元宸的同房就没有任何限制,想来就直接上榻翻云覆雨,不过两人成婚尚早,目前她肚子仍未有动静。
不过圣懿公主也有自己的担忧,拉过祝久儿的衣衫:“一会儿让杜神医给元宸看看。”
元宸吃过不少苦头,黑虎军训练严格,后来又一路流亡,在公主府也没少受她磋磨,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过三尸虫,她担心有碍生育。
祝久儿是过来人了,一听就秒懂,当下摆个没问题的神情,圣懿公主挑了挑嘴角。
安王妃笑着示意他们看抱着月见还被众位夫人围着的瑶珠:“今日贺夫人可是出尽风头,也就亚于两位小公子和小小姐,大小姐仁义,愿意为她立足都城搭桥牵线。”
安王妃竟是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果然是个内秀之人,可惜了这么一位玲珑的姑娘沉寂了这么多年才展露出自己的光彩。
“小舅母想要自立,我身为晚辈自然要替她助一份力,侯府让他们一家三口住下又何妨,可惜他们想要搬出去,幸好小舅舅的宅子离侯府也不远,以后走动也方便。”
圣懿公主一听,脱口而出道:“我记得那宅子还是侯夫人替自己的弟弟置办的?”
“正是,我娘亲一直牵挂小舅舅的婚事,为让他说亲成功的机率高些,为他置办了铺子和宅子,如今有了妻女,也能派上用处了。”
提到侯夫人,安王妃想到一件旧事:“你母亲慧质兰心,有一手好医术,在她与侯爷出征以前,一直在撰写医书,据说与什么肖有关。”
“肖?”祝久儿一怔:“是否硝石的硝?”
“应该是了。”安王妃与祝旖旎的关系还算亲近,毕竟安王与侯府走得频繁,但因为她个性的原因,两人始终没能成为真正的手帕交,如今想来,安王妃后悔了。
要是与旖旎走得近些,说不定就能学得她的几分洒脱,自己也能早些悟到。
老国公夫人拍拍头道:“的确如此,你母亲还想着在女子病症及生产上多下功夫,造福女子,但她又放不下那些将士,作为军医上阵也视为责任,在老妇看来,她不比你父亲差。”
瑶珠抱着小月见也是出尽了风头,今天夜里应下了无数夫人的邀约,但好多她连名字都记不清楚,还是后来贺怀远过来,笑得客客气气,让诸位先下帖子过来。
“我夫人刚到都城,对这边尚不熟悉,看到帖子再去才会妥当,请各位夫人见谅。”
一家三口的衣衫一样,就连首饰也是一个风格,尤其是母女俩戴的更是一模一样。
往这里一站,就是萧天洛的设想的活广告,现在要养娃了,不多赚点家当怎么能行。
瑶珠正头痛怎么应对这些夫人,她哪里和这些人打过交道,贺怀远过来三两句就帮她解围,又定下了规矩,她松了口气,莫名地就朝贺怀远那里靠了靠。
贺怀远极是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小月见,往她额上亲了一口:“娘亲累了,爹爹抱。”
小月见抱着父亲的脖子,亲亲热热地拱着,脆生生地说道:“爹爹累了就把月见放下来,月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