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还不晓得萧天洛和思绪飘到了老宅,热闹过后的静谧让她心里满满胀胀,坐在凉亭中闻着花香,身边人是心上人,她满足地闭上眼睛,靠在萧天洛的肩上。
两人享受了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待回到房间两人头挨头睡过去,虽说祝久儿出了月子,萧天洛并不着急,他等得起。
他也知道瑶珠送的小杠铃是怎么用的,本质上还是锻炼肌肉,让其变得更紧致,知道大小姐一直在悉心养护,他也不急着马上摘果子,检查大小姐的锻炼成果,这玩意,肯定练得越久越好,得沉住气。
第二天醒来,萧天洛一伸手,身边已经没有祝久儿的身影,他立马想到原因,笑出声。
坐月子的这段时间,祝久儿着实憋坏了,现在好不容易自由,肯定不会让自己闲着。
等他出去一看,大清早的祝久儿就看过孩子回来在荡秋千,还和身边的柳叶、柳絮商量晚间去游湖,甚至要去戏院中曲儿,反正把自己安排得满满的。
萧天洛在边上听了一会儿,想到上午不要去国子监,说道:“你们好生照顾大小姐。”
柳叶和柳絮也想出去转悠,她们其实是羡慕尹霜能走北关这一趟,她们身在侯府,平时鲜少有远游的机会,上回去中原大感新奇,心也被养得远了。
萧天洛前脚出门,祝久儿后脚就带着仨丫头出去,尹霜对大小姐没有落下自己十分感激。
尹山则为他们赶车,林通是萧天洛的左膀右臂,现在是半点不离萧天洛。
祝久儿久不出门,第一站去的还是天香阁,和天香阁的掌柜商议了一番亲子首饰的事情,又有心扩展下业务,做那亲子衫,两人足足聊了一下时辰,把不少事情定下来。
从天香阁出来,她又趁着兴致去了城外的庄子,庄子上的庄头听说大小姐过来极是欢喜,他们早前也收到信,知道大小姐生了,满月宴上的鸡蛋就是庄子里送过去的。
祝久儿过来给庄子上的人带了红鸡蛋,这让庄子上的人一片沸腾,离了这么远还能吃到侯府的红鸡蛋,还是大小姐亲自送来的。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能见到三位小主子,祝久儿倒是大方,道:“往后孩子们大了自然是要领过来在这里玩耍的,总有机会见到。”
那可是三胞胎呀,他们都想着能一睹为快,顺便沾沾喜气,尤其是刚成婚的妇人们都想接这多子的福气!
祝久儿憋了这么久,咋一呼吸到郊外的空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她一踏入从前过来必住的院子,发现里面一尘不染,可见庄头时常清扫。
“这新庄头就是给力,远甚从前无数。”柳听看尹霜听不懂,说道:“从前的庄头是老侯爷亲自提拔上来的,却是生出了两个不孝的儿子,在庄子里为非作歹,祸害小姑娘。”
尹霜一听就啐道:“原来是这种祸色,幸好换了人,不然多少人遭殃。”
她冷不丁一想,说道:“我想起来了,绣坊那边有几位姑娘就是来自庄上,难不成?”
柳絮微一点头,尹霜心中有数,那几位就是当初被祸害的姑娘,女子失贞虽是受害者,但很难不被指指点点,背后议论,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此地,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绣坊里有上不成文的规矩——不问过去。
里面的每位绣娘都有不太好的过往,如今活得自在。
尹霜心中觉得震撼,看向祝久儿时又是满脸的钦佩,柳叶看在眼里,拐了一下柳絮:“咱们大小姐是彻底收拢了这位的心,依我看啊,一年后她是走不了了。”
柳叶笑而不语,这次尹家兄妹从北关回来明显流露出想长期留在侯府的心思,但这两人的本事甚大,能不能居于他们这座庙宇暂不可知,姑爷不将话说死也是为了他们着想。
祝久儿带着他们几个在庄子里转了一圈,顺便看了一下葡萄的长势,再有一个多月,葡萄就该成熟,到时候能量产葡萄酒,又能推出新产品。
庄头热情高涨地将他们带到葡萄园里:“早前姑爷说过葡萄有大用,所以我们今年特别扩大种植,今年都城的天气也好,所以长势喜人。”
看着蓬勃生长的葡萄,祝久儿仿佛见到了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悬挂在藤上,想到去年喝的葡萄汁和葡萄酒,她突然悟到:“若是有糖,葡萄汁岂不是更美味?”
如此一想,祝久儿又想到旁的果汁都能加入糖,顿时心花怒放。
萧天洛说得没有错,砂糖是伟大的发明!
看着大小姐的神情越来越欢快,柳絮也扬起了笑容,柳叶粗心,大概还没有发现大小姐曾经陷入迷茫不能自拔,情绪一度低落,要不然就是紧张。
如今的大小姐终于彻底走出来了,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这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大好事!
祝久儿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才返回侯府,一路上都没有下马车,直到马车到达侯府前面,就见着林通站在府门前,正紧张地向外张望,见到他们才快步地过来,神色却相当有异。
林通一向藏不住心事,柳叶一看就知道出事,汗毛倒竖:“姑爷出事了?”
林通哑然,柳叶顿时不耐烦,高喝起来:“快说啊!”
“大小姐,姑爷家的老宅坍塌……”林通实在是说不出口,像个娘们似地一跺脚:“大小姐,小的说不出口,您进去问问姑爷吧。”
林通这小子的反应实在古怪,祝久儿狐疑得很,赶紧提起裙脚往前走,只见萧天洛大汗淋淋地奔出来,对上她的眼神却是表现古怪,眼神闪烁,十分慌张。
这一瞬,祝久儿想到的最坏结果是萧天洛不老实了,在外面有人了,不然何至于如此?
她心中忐忑,昨夜她还被幸福的余韵包围,她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像昨夜这般满足。
难道老天爷看不惯她顺风顺水,所以要让她栽个跟头?
说也奇怪,看着祝久儿的神色变化,萧天洛就猜到她在想什么,“老宅破败不堪,所以坍塌了,你放心,我没在那里藏人,别乱想。”
“不过是老宅塌了,有什么不能说的?”祝久儿半信半疑:“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