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情葬爱(为了救我们,你差点挂了,这几十万算作对你的补偿)
审判长道:\"本案无法排除正当防卫的合理怀疑,建议检察院撤回起诉,补充侦查。择期再判,两名被告人回看守所羁押。”
庭审结束,书记员让诉讼参与人在法庭笔录上签名,李总将辩护词交给书记员核对,让书记员把遗漏的补上去。书记员看过辩护词,大惊道:“你怎么能预料到原告、公诉方的提问?”李总道:“功夫不负苦心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换来的心血结晶。”
李总走出法庭,于剑仁等人前呼后拥,陌生人不能近身。烟雨问庭审情况,李总道:“你真神了,一切如你所料,审判长要求检察院撤回起诉,补充侦查,这个案子应当会轻判吧?”
烟雨道:“这还很难说,检察院的态度是关键,他们愿意善罢甘休吗?原告方不同意民事调解,检察院怕被追究错案责任,判决结果可重可轻。很多法院都是你辩你的,他判他的,根本就不依法判案。我料想法院不敢擅自判决,肯定会请示省高院,或者把案子移交到省高院,由省高院作判决。”
李总问:“烟雨,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的辩护词有些矛盾,既然做了正当防卫辩护,为什么又要做防卫过当辩护?还要做不能判处死刑的辩护,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烟雨道:“这是权与法的较量,法律能赢吗?这是公权与私权的较量,私权能斗得过公权吗?你休想以民意倒逼司法,千人千面,人心不同,会有可能所有的人都相信被告人是正当防卫吗?你能有把握说服所有的人吗?以月河村为例,包括叶心柔的父亲都是这样,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敢为被告人说一句公道话吗?人心是不可能齐的。
如果法官说,他们不相信两名被告人是正当防卫,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敢判被告人无罪吗?因为有故意杀人的事实存在,他们可以说只认事实,只要杀了人,判死刑就不违法。
对于正当防卫是不适用疑罪从无的,只能是疑罪从轻。只能把判死刑的路堵上,不能把轻判的门关上。
你想逼他们作无罪判决,只能是适得其反,他们只能选择作有罪判决。只能是把量刑标准细化,供他们作选择。
只要不判死刑,就有改判的希望,一旦被判死刑,他们就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这个案子就再难改了,你又能奈他们何?绝不能掉以轻心,大意失荆州。必须拿出法律依据驳斥他们故意杀人判死刑不违法的观点,必须说服所有的人。”
李总道:\"幸亏你想得周到,法庭之上检方、原告方步步紧逼,差点连累律师一起坐牢了,吓出我一身冷汗。”两人边聊天边往车边走,这时一人从旁走过,飞刀刺向李总,烟雨将李总推开,飞刀刺进了烟雨的腹部,鲜血直往下流,摇摇欲坠。李总抱着烟雨往车边跑,心远打开车门。
烟雨道:“先抓凶手。”那边肖爱国等人追赶凶手,凶手转身就逃,于剑仁飞刀刺中了凶手的膝盖窝。原告方二百多人挡在凶手面前,有人将凶手扶上车,扬长而去。那些人故意碰撞阻挡,于剑仁等人将五个首要分子扭送到公安局。
在车上,李总打电话给医院,请医生做好准备。李总问:\"烟雨,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烟雨道:\"先不要通知,等到医院看伤势如何再说。如果伤势不重,就不要通知了。如果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就打电话给冰冰,不要告诉其他人。他们不知道伤势如何,会担心的。李总,我担心你的安全,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和你家人交待?我写的辩护词激怒了他们。”
李总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是我把你牵连进来的,我怎么和你家人交待?你冒死救了我和我弟弟,今后你不论有什么需要,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你。\"
烟雨道:\"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患难之交,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赶紧回上海,让于剑仁寸步不离护卫你。他们要对付的是你,不是我,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到了医院,经诊断为腹膜后血肿,腹壁穿透创,出血性休克,轻伤二级。经抗休克治疗,扩充血容量,补充电解质溶液,输全血,补充右旋糖酐,手术治疗。
这天,李总道:“医生说幸亏送医及时,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失了那么多血,应该是重伤才对,怎么还是轻伤二级?是不是医生诊断有误?和原告方串通?”
烟雨道:“就是法医来,也是这个鉴定结果,鉴定标准就是如此,法津上的轻伤标准和我们常人所理解的标准是不同的。我请假快到期了,怎么办?\"
李总道:\"我让医生开个证明帮你让公安机关请假,你就安心养伤吧,不用担心。公安机关连审了几个通宵,那五个人一个也不招,都说不知道。公安机关没办法,只好把他们都放了。”
烟雨道:“疲劳审讯得到的证据属于应当排除的非法证据,没有法律效力。违法成了一种常态,侦查手段不对。原告方这些人是不分是非曲直,谁对他们好,就为谁卖命,甘做替死鬼,可悲可叹。李总,你和于剑仁赶紧回上海吧?这里不安全。”李总道:“我下午回上海,让于剑仁守护你的安全吧?我带了一帮人来的。”
烟雨道:“没有于剑仁守在你的身边,我不放心。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和你一起回上海。”李总道:“那我让周心远、肖爱国、张东风留下来轮流守护你,就这么定了,不要再推辞了。”
烟雨道:\"当日签名的人中有一个是孟玉树的人,通风报信,我们才会遭围攻。你回上海后,凡是月河村的人,一个也不要见,离他们越远越好,以防遭暗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行踪。”
赵思诚一直躲在公安机关,找到李总,要求和李总回上海,请求帮忙安排工作。李总预存了住院费,一行人回到上海,安排赵思诚到朋友的酒店打杂。
过了一个月,检方重新起诉,更改了起诉书内容,定性为防卫过当,罪名仍然是故意杀人,建议量刑十年有期徒刑。没有起诉孟玉树,查无实据。审判长当庭判决两名被告人五年有期徒刑。
孟玉树道:\"我不服,我一定要上诉。\"审判长道:“对于刑事判决,原告方没有独立的上诉权,只能要求检察院抗诉,只能就法庭违反法定审理程序上诉,只能就民事赔偿部分上诉。\"孟玉树道:“法庭有什么权力剥夺我的上诉权?”审判长道:\"让律师帮你普法吧?”
出了法庭,李总道:“烟雨,没有达到预期,判了五年刑,要不要上诉?”烟雨道:\"这要问两名被告人的意思,如果他们不同意上诉,家属和辩护人无权上诉。我料想他们是不会上诉的。一审已经定性,上诉也没什么用,除非找出新的证据。孟玉树所为和当年孟玉林如出一辙,先找事被拘留,预先指使人行凶,逃脱罪责。他们是早有预谋,本来是想对付律师的,因为你惹怒了他们,就转而对付你了。可惜找不到证据,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宋金龙找到检察院以及上一级检察院,检察院不抗诉,上诉到省高院,省高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回到上海,烟雨到李总办公室,将银行卡、记账单交给李总。李总大致看了一下,道:\"为了救我们兄弟俩,你差点挂了,剩下这几十万算作对你的补偿,不用还了。”将银行卡递给烟雨。烟雨道:\"我认为不该收的钱,我是绝不会收的,我最看重的是纯真的朋友情,不涉及任何的利益往来。”将银行卡放在桌上,转身便走。李总道:\"请你不要拒绝双倍工资,就算是营养费吧?”烟雨道:\"下不为例。”
烟雨收到一条匿名信息:我把你的职业、工作单位、生日、模样全写在网上了,你来告我呀,你怎么不来告我啊?在法庭上见面也好啊。是你授权我可以随意处置你发给我的信息的,你答应了支持我写作的,我可以作出有利于我的解释,是你允许我使用你的网名的。我没有恶意诽谤你啊,我在为你扬名呢,可惜没什么人看。依据过错相抵原则,你答应过我的一样都做不到,又该承担怎样的责任?我的烟雨哥哥到哪里去了?马云也挺帅啊。七月七日夜半时,与卿私语两心知。埋情葬爱终成恨,如烟花散灰飞逝。
这天,在宿舍里心远道:\"有一个人时常说他老婆没有洞的,有人取笑他:‘老鼠的儿子都会打洞,你怎么连洞都找不到啊?’烟雨,我觉得你有点象马云,一点也不象列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叫你列宁同志?因为你聪慧过人吗?”烟雨道:\"胡说,我哪有象马云啊?”烟雨在练飞刀,他将右手抬过头顶,微往后倾,往前一掷。
烟雨道:\"飞刀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心远道:\"飞刀怎么会掉到你背后的地上去了,是不是你没捏住,掉了?”烟雨道:\"我在练背后飞刀的绝技。\"心远道:\"就你这绝技,我还是走远点好,别被你误伤了。”烟雨道:\"三生石上记荒唐,泰山不移志与诚。建得大厦庇寒士,材可与卿做栋梁。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