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觉得想念,等他真的出现在眼前,云早早发现自己其实还挺开心的。
嘴角下意识扬得高高的,甚至有种想要碰碰他的冲动。
仿佛肌肤相贴,才能缓解这种复杂的情绪。
云早早凑到楼野身前,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拽着他衬衣的下摆晃了晃,好奇又略带几分嫌弃的说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那是什么啊?”
她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
楼野磨牙:“还嫌弃上了?”
说罢,伸手一捞,云早早跌进他怀里,惊得她反应呆了两秒,才脸红红地结巴道:“你,你干嘛啊?快放开。”
“再不放手,我可要踹你了。”
那声音别提多虚张声势了。
楼野本是故意逗她,让她敢嫌弃自己。
不过抬眼间,便见云早早耳根泛红,比起恼怒更像是害羞,微风拂过她脸颊,几缕碎发挡住那双明亮妩媚的双眸。
温暖的日光下,他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茸毛。
皮肤像上好的玉石,奶白莹润。
突然心里就有些发痒,有种忍不住凑过去,亲亲她的念头。
她似乎总能勾起他心底的下流的念头。
光是看着她的脸,心里便很平静。
不像别的女人那样令他抵触避之不及,云早早让他想要触碰,想感受她的肌肤是什么触感,想闻一闻她唇齿鼻息间的气息是不是跟她的人一样,勾得人怎么也无法忘怀。
他这般想着,便魔怔似的,缓缓低头。
趁云早早还在害羞,赶紧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动作青涩而纯情的碰了一下,快到来不及让自己回味,嘴唇刚离开,楼野颇有些意犹未尽。
短短的胡渣在柔嫩的脸颊上刮蹭而过,像羽毛在心尖挠了挠,痒痒的,酥酥的。
云早早身体瞬间绷紧,不自觉地战栗了一下。
手忙脚乱捂住被亲的位置,明亮的眸子水润润的,瞪得溜圆,整个人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支支吾吾半天,憋得脸通红才憋出一句:“谁,谁让你亲我了!!”
楼野笑了笑,动作颇为挑衅地又在她没捂的右脸颊狠狠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啵”声。
然后用无辜的语气说道:“这么久没见,我想你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云早早被噎了一下:“那你也不能这么突然,就亲……亲我。”
“行,下回亲之前我跟你说。”楼野从善如流改口,云早早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嗯。”
点头后又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听到楼野不客气的大笑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咬牙吼道:“楼野!!!”
小拳头开始砸他胸口。
楼野赶紧捉住她作乱的手,将她彻底困在自己怀里。
他双手抓着云早早的手腕,高高举在头顶,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让她挺直了上半身。
刹那间,柔软和坚硬碰撞在一起,两人皆是一顿。
不约红了脸。
本就害羞的云早早登时低下头,不敢再看楼野。
她往后小小挪了几步,小心翼翼从他怀里退出来,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地上那箱子装的什么东西呢?”
这次楼野没拦,察觉到身体变化,他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跟着往后撤离几公分,只心里觉得神奇,女孩子的身体怎么会那么软,那么香呢?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处也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棉花撞过来,撞得他心口停了半拍,浑身气血都在倒流。
他干咳两声,慢了半拍:“哦,给你带回来的电视机。”
云早早:“……电视机?”
这个时代本来娱乐项目就少,能有电视机解闷,云早早有些激动:“怎么弄回来的啊,不是说需要票的吗?”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买东西超级不方便。
很多东西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还需要有各种各样的票证。
楼野得意,说道:“大老远从港城弄回来的,那边可以不要票。”
为了弄这东西,着实费了他不少功夫。
光是办证就耽搁了两天,加之泽儿见了有赚钱的门道就走不动路,非得来回倒腾这电视机,路上也不安全,二人每来回一趟都得冒着巨大的风险。
他们不仅得打点好地头蛇,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否则,如果被有心人捉住随便扣上什么罪名,极有可能被举报抓进去思想教育。
不过,高风险也带来了高收益。
来回倒腾十来天,除掉打通关节的必要开支,净入账四万多。
能在短短半个月内赚这么多钱,除了利用港城和内地在电器上的巨大差价的原因,还亏了楼野的远见。
他们倒腾的电视机一开始就没打算走散卖的路子,而是直接找上相关单位。
有时候,家世背景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不得不说,这般冒昧上门,若是换了别人,人单位后勤采购部肯定理都不理,说不定还会喊门卫把人赶出去。
而楼野只随意提了一嘴自己的身份,那边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再者,国内要买这类电器实在不容易。
一些大厂子或是大单位想要买进口电器几乎只能从欧洲进口。
楼野的语气抑扬顿挫,配上他脸上的表情,故事感十足。
云早早听得津津有味,眼都不敢眨,就怕错过了重要剧情。
对这个时代的港城也颇有几分好奇:“……港城,真和报纸上说的那样吗?”
楼野:“经济非常发达,但治安也乱,地头蛇不少。”
一听那边乱得很,当街抢劫或是黑吃黑的事屡见不鲜,云早早紧张兮兮地打量他:“……那你们没受伤吧?”
楼野眼底笑意倾泻而出:“放心,我敢去,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些小喽啰还欺负不了我们。”
这话不是自大。
楼野和陈泽胆子大,却不鲁莽,都是心细如尘的人。
又自小长在部队,不是纸老虎,两人身手都不差。这年头遇上劫道的,一人撂倒几个不在话下,尤其楼野就是个大杀器。
赤手空拳,五个人也干不过他。
玩武器,那更是在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
其实,如果不是当年出了岔子,他现在也不会搞这些,说不定继续待在部队了。
楼野:“走,我给你装上。”
云早早:“……这东西那么贵,我不要,你还是赶紧搬回家吧。”
好几千块呢。
都快赶上她存折上的钱了。
之前那幅图卖了一千块她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很有出息,可现在看着地上这大件,突然有些自闭。
楼野眉头一扬:“走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我存折吗?怎么突然怂了,连电视机都不敢要?”
“我说话算话,除了周转资金,别的都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存折塞到云早早手里,顺势牵着云早早空着的那只手。
两人说好了谈对象,可第二天他就赶着出门了,一离开就是半个月,这感情还没开始加热就迅速降温,楼野觉得有必要用行动提醒云早早两人关系的转变。
不然又缩回去,他连哭的地都没有。
云早早:“我不要,你自己拿着。”
她退回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自己的东西自个儿好好保管。”
手里的存折比千斤还重,云早早觉得烫手得很。
她不要,楼野也不接:“你是我对象,提前帮我保管不行啊。”
云早早还想说话,手被楼野轻捏了一下。
她的手软若无骨,触感细腻,只有食指和拇指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楼野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是谁说拿我的钱出去逍遥快活的?电视机不敢要,存折也不敢收下,这么怂,不像你啊。”
这是故意激她呢。
云早早咬了咬唇:……
逼着别人收钱的,他也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