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哪位?”杨明浑浑噩噩状态没听出是谁。
“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叶欢,看来我在你心里没什么地位啊!”
“哦,是欢姐呀,不好意思,可能长途电话失真,和你平时声音有差别,怎么了?”
“我后天回去,我决定不回医院了,跟你再折腾一次,欢迎吗?”
杨明笑呵呵回答:“举双手欢迎,你可不知道,一想起要跑手续,办各种证件,我就头大,既然你决定了,赶紧回来吧,今晚就买票回来。”
“今晚不成,他……怎么说呢,还有点事儿需要理顺,后天一定回,票都买好了,大后天早上到。”
杨明放下电话,心情莫名好起来。再不想赵倩和别人在一起会怎样破事儿了。
但小胖妞十五要在京城办个仪式,礼物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等选好了让叶京给送过去。
穿好衣服,锁好门,信步往厂甸院子走去。行宫那批货有宫里贵人用过的凤冠霞帔,从中挑选一件送给胖妞吧。
院门开着,老爸在院子里摆弄一架座钟。
听到有动静,杨建军抬头看看儿子:“看到车在外边,就知道你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杨明走过来蹲下:“昨晚回来的,时间太晚,就没惊动您。”说完,心里诧异,什么时候开始对老爸谎话连篇了。
“回来就好,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事情挺顺利的,办完就直接回来了吗。对了,您留意邮局信件,我订了一批唐三彩,估计个把月就有信儿过来。”
杨建军点点头:“知道了,唐三彩是好东西,听说国家给外宾当国礼用,你这次不会是弄回来一批地下挖出来东西吧?”
杨明摇摇头:“不是,地下东西贵,我找熟人订的工艺美术厂产品。”
杨建军摆弄着座钟指针,随口感叹:“你说咱京城也有工艺美术厂,可他们只会做些大众玩意儿仿品,听说好几个月没发饷了,实在不行,就不能让人唐三彩厂给兼并喽!”
杨明呵呵一笑:“不可能,远不说,我这次听那边人说,好像那边厂子发现种粘性特别好高岭土,那厂家就是用新高岭土做的。
烧出来的产品,比墓里出土的唐三彩还唐三彩,国家派专家去鉴定,五个专家众口一词,新货是真的,这才有了国礼待遇。
就咱们京城工艺美术厂家这帮人揍性,除了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外,有困难立刻躺倒挨捶,向国家张口讨食儿,没救了。”
父子俩闲话片刻,杨建军神情有些低落说道:“摩托车玉贵买了,又给他两万,买回来就兴奋的带着晓彤满城飞跑,好不该……撞了人。
幸好人家没大碍,但……他却断了小腿,晓彤头上开了个大口子。
两天了,你田婶儿守着病床不肯回来。我心里气,早上出医院来这里躲会儿清静。”
杨明心说:“我说回来这两天怎么没人登门,合着都在医院呀,本想着不打扰人家一起生活,好嘛,竟然鬼使神差错开了。”
“在哪家医院?要紧吗?我去看看吧!”杨明起身准备去医院。
“宣武,先别急着去,我有些事情给你唠唠。”杨建军叫住儿子。
“说吧,说完了一起去,事情出来了,您心里就是再有气,躲起来不合适,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杨明扶着老爸坐椅子上。
杨建军“唉”了一声:“就是你走那天,回去他们就在家等着,你田婶儿脸色很不好,和玉贵谁也不理谁,我一看情况,拿钱出来给了玉贵,让他们去买摩托车。
随后你田婶儿埋怨我,说我给钱早了,她还有话没问晓彤呢。
我说都扯过证准备办事儿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田婶儿犹豫阵子,说玉凤去建筑公司打听晓彤以前事情了,晓彤她……竟然流过两次……”
“啊,真的假的,可不能道听途说污人清白呀!”杨明很惊讶。
“我也这样说的,但……你田婶儿说,玉凤亲自去医院见给她做……那什么医生了,因为晓彤是未婚那什么,医生是私下给做的。
玉凤消息来源可靠,还塞那医生不少钱,最后医生私下承认了……”杨建军话语里满是无奈。
杨明仔细想想,觉得这事儿怕是真的,自己曾经就疑惑过刘玉贵好妻运,现在看来,也只有这种情况才合理。
“知道她……和谁不知道?”杨明问老爸关键问题。
杨建军叹息一声:“玉凤随后就来了,据她说……是帮晓彤去单位上班那人的,算她单位三把手。
那人都五十多岁了,还是晓彤妈妈老熟人。
就因为她单位人知道后,风言风语待不住了,才去的搅拌站,你说……咋会这样呢?”
杨明苦笑一声:“当时都替玉贵高兴,怎么就没人怀疑其中缘故?还是不想仔细去打听?生怕打听出什么不好事情,最后黄了!
别生气了,这才合情合理,现实社会,不是打小一起长大,玉贵一个穷人家高中生,怎么会被一个貌美中专生倒追,真以为玉贵是董永啊!
既然这样,装糊涂是最佳选择,想想为他们俩花了多少钱,劝劝田婶儿,打落牙齿和血吞吧!”
杨建军沉思片刻:“石头,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分家吧!这样继续下去……我心里惶恐,没底。
看这情形,玉贵怕是一切都听晓彤的,晓彤这孩子刚开始觉得她人不错,但……唉,分开吧!”
杨明呵呵一笑:“怎么分?总不能让我撂下你,自个一人过吧,别乱想了,走一步看一步。”
杨建军点点头:“你说对了,我就是打算让你自个过,琉璃厂正准备改造,荣宝斋附近住户已经动迁了,听说是要盖商铺。
我打算给你单独再买一处铺子,算你自个儿的,所有值钱物件都归你,这个店我守着养老,你觉得怎么样?”
杨明低头想了想:“爸,您给我说句实话,田婶儿……她对您究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