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靠在门板上,双手抱怀冷冷的说道:“行了,起来吧,你饿一顿没关系,可你妹妹不行,还不赶快带你妹妹过来吃饭。”
季云行听到自己娘亲让自己起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自己的身体早就因为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而僵硬的不行,费了好半天劲,愣是没起来。最后还由于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顾玉瑶见此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云行哥哥!你没事吧?”
季云行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程鸢忍不住嫌弃的白了一眼冷嗤一声:“才两个时辰就累成这样,看来你这几日可真是玩儿疯了,还不赶快滚进来吃饭。”
季云行在顾玉瑶的搀扶下勉强起身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屋子内,但此时伤口上的伤却又因为动作过大而再次撕裂渗出血来。
谷主见此拿着药箱走了过来,将里面的伤药拿出,准备给季云行上药。
边上还边不忘吐槽道:“程鸢!哪有你这么当娘的,你儿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你看看这血又渗出来了。”
程鸢坐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心疼?我有什么可心疼的?若是今日我没有赶到的话,这臭小子可就没命了,既然敢惹祸,就要有能平息祸端的能力与承担后果的勇气,这点儿伤跟命比起来已经算是轻多了。”
程鸢说到这里站了起来来到自己儿子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季云行!我知道你惹祸的能力,这是随了我了,但你要知道你娘我当年不管惹什么祸,单凭我自己一个人便能解决掉,而这便是我惹祸的底气。所以等这次事情平息之后,回了宫好好练练你的武功和你的毒术,等你再想要惹祸之时,就好好想想今日之事。可别再让别人轻轻松松的便破掉了你手里所有的底牌,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季云行小眉头微微皱起,不顾一旁给自己上药的谷主勉强的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是儿子知道了,儿子谨记娘亲教诲。”
程鸢最了解他这个儿子,看他这副表情便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行,知道错便好,坐下吧,好好上药,陪你妹妹吃饭吧,我也得去看看那齐宁公主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便出了门,准备去找齐宁公主。
大殿之上,时不时能传出男女调情的声音,让人听了直皱眉。
等程鸢被人带进来之后,第一眼便看到跪在地上不发一语的杨析。
程鸢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老东西如此卑微。要知道他当初在永肃之时,就连永肃皇帝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投靠了齐宁公主这么个颜控的人手底下。
就以他这副模样,齐宁公主没当场杀了他就已经是破天荒了。
程鸢随后将眼神移到了正上方那一男一女的身上,看着他们那你侬我侬的模样,忍不住皱眉,轻咳了一声。
那正上方的一男一女这才回过神来。
齐宁公主见有人来摆了摆手身边的男宠立即起身站到了后面。
“你怎么过来了?”
程鸢单手背在身后,身上那上位者的气势不敢让人无视。
“我来看看你的脸。”
齐宁公主白白一愣,面色顿时变得凝重。
“你们都退下。”
“是!”
一声令下之后,整座大殿的所有人除了程鸢便都退了下去。
程鸢在心中顿时有了一丝好奇,齐宁公主这脸到底得破相成什么地步,居然敢驱散所有人跟她独处?
过了好半天齐宁公主的声音才从上方传了过来。
“你过来吧。”
程鸢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当他看到齐宁公主将脸上的面纱轻轻摘下时,她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然而,当他真正看清齐宁公主的面容时,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起来。
程鸢瞪大眼睛,瞳孔急剧收缩,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眨巴着眼睛,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他直直地盯着齐宁公主的脸庞,一时间完全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齐宁公主察觉到程鸢的异样,她感到一丝恼火。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程鸢!你看够了没有啊?\"
这声怒吼如同一把利剑划破空气,惊醒了沉浸在震惊中的程鸢。她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但仍难以抑制内心的笑意。她强忍着笑意,努力不让它流露出来,她时对齐宁公主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齐宁公主的脸部不知为何长满了脓包,看起来非常严重。这些脓包似乎已经反复生长多次,之前消退的脓包已经结痂,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她的整张脸犹如一只癞蛤蟆,让人不忍直视。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脓包的女人,如果不是程鸢知道她就是齐宁公主,不然把她丢到大街上的话,程鸢恐怕根本就认出来她。
此刻的齐宁公主与过去那个妆容精致的她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真不知道她身边的那群男宠在与她行欢好之事时怎么下得去嘴?难道他们都不觉得恶心吗?程鸢心里暗暗想着,不禁想笑,但又怕被齐宁公主听到,只好憋着笑,差点没憋出眼泪来。
但程鸢还是保持着专业的态度,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银针,准备为其检查。
毕竟,齐宁公主可是曾经亲眼目睹过她用银针杀人的恐怖场景,所以当看到程鸢掏出银针时,齐宁公主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你……你要干什么?\" 齐宁公主惊恐地问,声音颤抖。
程鸢连忙解释道:\"别害怕,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脸上的脓包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样我才能回去好好研究。\"
\"真……真的?\" 齐宁公主半信半疑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撒谎吗?别动。”程鸢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并用银针直接刺破了其中一块脓包,沾了沾上面的粘液,这才将银针收了回来,并收进了意识当中的工作室里。
“好了!”
齐宁公主吓得已经闭上了眼睛。听到“好了”两个字,顿时睁开了眼睛。
“这就完事儿了?本公主怎么没什么感觉啊?”
程鸢点了点头:“只是取一点样本。又不是治疗能有什么感觉?我先回去研究了。”
说到这里瞥了一眼齐宁公主身上那有些凌乱的衣衫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继续!”
而后便出了大殿。
齐宁公主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程鸢的那个表情其实是在笑话自己。气的她站了起来,可发现大殿之内早已经没有了程鸢的踪迹,气的她只能拿一旁的桌子撒气,一脚踹向了它。
等程鸢回到自己住处之时,季云行已然吃好了饭,就连身上的伤也被谷主包扎好了,见自己娘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娘!你回来了!”
程鸢点了点头,伸出手有些不放心的,扒开他的衣领子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见确实已经包扎好,这才放心。
季云行见娘亲如此关心自己,便知道他娘这是消气了,脸上凝重的神情也微微一松。
“季云行,看在你有伤的份儿上,娘就不再说你了,一会儿娘还有事,你自己回屋好好睡一觉养养伤,顺便也想一想等回宫之后,你要该如何跟你爹交代,你应该知道你爹可没有娘这么好哄。”
季云行听到这句话这才想起来他还有爹这件事,脸上的神情,再一次变得凝重。委屈的点了点头,朝着程鸢行了一礼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程鸢也就此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确定不会再有人找她之后坐在了床铺之上,闭上了眼睛,意识进入到了工作室内。
想她来到这个世上已经10多年了,但她在意识中有一座可以随意拿出东西的神奇空间这一件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讲起过,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即使是她这种来自未来之人遇到这件事也是过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更别提是这落后的古代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根放在试管里的银针拿了出来,便开始用机器检测。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窸窣窣声,仿佛是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摩擦着。她警觉起来,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那声音似乎是从身体外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她心中涌起一阵恐惧,连忙睁开眼睛。
突然,她看到窗边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以至于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但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她的身体里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刹那间,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毒了,而且这种毒药的毒性极强,迅速侵蚀着她的身体。
她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却像失去了力量一样,软绵绵的,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同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程鸢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抵抗那股毒药的侵袭,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她努力挣扎着,试图呼救,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尽管如此,她并没有放弃希望。她咬紧牙关,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身体上的不适,艰难地从空间里调出解毒丹。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将解毒丹勉强的塞进了嘴里。
随着解毒丹入喉,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蔓延开来,暂时缓解了那股窒息感。但她的身体依然无法动弹,毒药的余威仍在肆虐。
季云行就住在程鸢的隔壁,当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声响后,立刻警觉地冲了进去。他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程鸢。
季云行心急如焚,快步走到程鸢身边,关切地询问道:“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季云行将人扶到床上扣住了程鸢的脉搏顿时皱起了眉头:“娘!你中毒了?”
程鸢勉强的点了点头,此时身体里的解毒丹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她也缓过来不少,最起码能开口说话了。
“儿子!按照娘之前教你的方法,用银针将毒给娘逼出来,这毒太厉害了。娘现在无法动弹,只能勉强用解毒丹暂缓毒发,现在只能靠你了。”
季云行看着母亲中毒,脸色惨白,心急如焚,急忙伸手入怀,掏出自己的银针,准备为程鸢施针解毒。
程鸢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尽量让心跳速度减缓,以此来拖延毒发的时间。
这毒还真是厉害,他奶奶的,她程鸢活了两辈子,还头一次被人毒翻的如此狼狈,等她抓住这下毒之人,她程鸢,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季云行按照程鸢之前教导的方法,用银针刺穴,试图逼出毒素。经过一番努力,程鸢终于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她试着伸出手,缓缓放在眼前,慢慢地握拳,然后在季云行的搀扶下坐起身子。
\"娘!这到底是谁下的毒啊?居然如此厉害,连您也中招了。\"季云行心疼地看着母亲,眼中满是愤怒和担忧。
程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回答道:\"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杨析干的好事。\"
\"是那个丑老头?\"季云行咬牙切齿地问道。
程鸢点点头。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剩下的余毒我自己就能逼出来。”
季云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您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程鸢温柔一笑:“这不废话吗?我是谁呀?我是你娘,你的毒都是我教的,剩这么点儿余毒我能解决不了吗?快回去吧。”
季云行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但心中满是自责,要不是因为他偷偷跑出来,他娘也不会被人下毒。
想到这里他暗自下定决心,等这回事情完事儿之后,回去一定要苦心钻研武功与毒术,最起码也要有自保能力。
而就在自己儿子出门的那一刹,程鸢眼神中的杀意不再隐藏,疯狂肆虐。
“杨析!很好,真的很好,本来还想多留他些时日看来是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了。”
程鸢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然暗沉,便决定将自己身上剩下的余毒清理完毕之后,等明天早上就去算账。
可程鸢是那种有仇不当场报就能憋死的人,这一晚上把她气的愣是一晚上没睡着。
直到天完全亮了之后便直接冲出了门。
顾玉瑶看见她的鸢姨破天荒的起的这么早,甜甜的叫了一声。
“鸢姨!”
可并未收到程鸢的回应,把顾玉瑶弄得一头雾水。
“鸢姨这是怎么了?生气了吗?”
“昨天有人给我娘下毒。”季云行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下毒?给鸢姨下毒,这人是疯了吗?连我都知道鸢姨的厉害,他不怕死吗?”
季云行一本正经的小脸儿冷哼一声:“玉瑶,你要知道这世上可有不少的大人,其实还没有我们小孩儿聪明呢,像他们这种人叫自寻死路。”
齐宁公主此时还未醒,昨日她可是跟自己的男宠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
因此她现在正在自己男宠的怀里睡得正香呢,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吓得她从梦中惊醒。
朝着声音的方向暴喝道:“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扰了本公主的清梦来。”
“是我!”
齐宁公主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没睁听到程鸢的声音吼,顿时揉了揉眼睛,透过床边的帷幔看了过去。
“程鸢!就算你是一国之君,那你也不能放肆到随意闯别人房间吧,你们承安国这人都是这般没有规矩的吗?”
程鸢没有理会她而是先自顾自的给自己找了个座。
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床上窘迫的两个人。
齐宁公主赶忙将一旁的披风扯下披在了自己身上,这才从帷幔后走了出来。
“程鸢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