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左右看了看,总觉得难以开口。
大理寺卿猛一拍惊堂木,“有话快说,再吞吞吐吐,本官就治你的罪!”
宁执挑眉,“大人着什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死者和你有什么密切关系,值得你如此动怒。”
大理寺卿惊觉自己情绪激动,轻咳两声坐下,“棠夫人,这话可不能轻易说。”
宁执冷笑,“王仵作查出来什么尽管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王仵作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才开口。
“如这位夫人所说,死者的确不是自缢而死。”
宁执闻言看向妇人,“听清楚了吗,李斌是被人杀死的。”
那妇人不信,“怎么可能,就是你们逼死他的,不是自缢怎么会有勒痕?”
“这勒痕很僵硬,而且整齐,说明死者在被吊着时根本没有任何挣动,”他给众人展示着勒痕,“根据我几十年的验尸经验,这几乎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相公一心求死,不挣动很正常。”
宁执勾唇,“蠢货,人在濒死之际,求生是身体本能,就算是自缢,也会不由自主抓几下绳子,所以勒痕不可能这么整齐。”
仵作连忙应声,“就是这个意思。”
“死者口内也没毒药,只可能是被人谋杀。”
“谋杀……”
那妇人一屁股跌在地上,怎么办,她打了赌的,李斌不是自杀,她就要赔一条命啊!
不行,她不能认输!
就算是赖也一定要赖死在督主府!
“大人,我的相公是被人害死的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她不顾别人阻拦,伏在尸体上哭个没完。
大理寺卿面色也不好看,“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想让本官为你做主,要有证据!”
宁执眼眸划过一丝了然,这是又有新招数了?
果然,那妇人一听这话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
“大人,我有证据,这是我相公临死前亲笔写的血书,字字泣血啊!”
她将血书呈给大理寺卿,经过宁执时还恶狠狠地白了一眼。
大理寺卿看过血书,惊堂木又是一拍,“大胆!”
宁执轻啧一声,揉揉耳朵,“爱听响回家好好拍,别在这吵我耳朵。”
“哼,这里有李斌亲笔血书,指证督主府任意欺压奴仆,还逼他杀人,他心中害怕又自责,最终选择自尽。”
宁执嗤笑,“大人,他既然不是自尽,那这血书也不可信。”
大理寺卿冷笑,“人证物证在此,这血书就当于是死人在喊冤,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今日也要伏法!”
宁执沉默,垂下的眼睫遮住眸中思绪。
大理寺卿见状,眼眸一转,背着手朝宁执走去。
刻意压低声音,“宁小姐,只要你肯配合我,我保证你摆脱阉狗,另寻良婿。”
宁执懒懒抬眸,“什么良婿,说来听听。”
大理寺卿上下打量他一番,笑地得意,“宁小姐容色过人,便是皇后也能当得。”
“就是不知道宁小姐有没有这个胆量?”
宁执闻言笑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胆量。
大理寺卿被他的笑晃了眼,不由又靠近一步。
宁执朝他勾手,“我有个条件,你附耳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