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昇坚持,但宁执也很坚持。
浴巾在两人手里,争来抢去。
“哥哥,你今天回来晚了,我不开心,所以要惩罚你。”
宁执挑眉,“你拉我浴巾算什么惩罚,比大小?”
慕昇嘴角一抽,“那倒不用比。”
看两人身高就知道了。
“你小子看不起我?”宁执眼眸微眯,手放在腰间蠢蠢欲动。
“哪有,哥哥最大。”
慕昇也就是玩玩,并没有真想扯浴巾的意思。
一看宁执胜负欲上头,连忙给他拉好浴巾。
但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宁执更加确信他在看不起自己。
“我今天非要比比。”
他说着就要拽下浴巾,慕昇哪敢看,连忙握上他的手,“我错了,哥哥。”
浴巾又经历一阵你来我往的撕扯。
宁执扯了几下,逐渐觉出些不对劲来。
便在慕昇的认错声中,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真错了?”
“真错了哥哥,我再也不说惩罚了。”慕昇半蹲着,给他扶好浴巾。
宁执坐在床上,甩开他的手,“知道就好。”
但谁也想到,在慕昇松手的瞬间,浴巾掉了。
“……”
“……”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宁执在心里一阵*******
其实浴巾掉了并没有什么,难堪的是两人的姿势。
他坐着,慕昇蹲着。
“卧槽。”
心里的骂声太多,宁执没忍住爆了粗口,浴巾也一把拽了回来。
慕昇呆在原地,彻底愣住。
宁执扯开浴巾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他一脚。
慕昇这才回神。
“药在床上,门在后面,拿上,滚。”
“哦哦。”慕昇抱住被塞到怀里的药箱,同手同脚地离开。
他一走,宁执就关上门,一张脸爆红。
真他妈艹了!
明天不用活了。
另一边,慕昇抱着药箱回房,恍惚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麻木地打开药箱,拿出擦脚的药膏。
再呆滞地走到镜子前,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抹哪。
因为两边脸一样红。
那点指印直接忽略不计。
慕昇放下药膏,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好了,这下知道该抹哪边了。
直到药膏涂到脸上,慕昇才反应过来这是涂脚的。
“艹。”
他蹲下身子,双手捂脸却蹭满药膏,只能低声又骂了一句,耳朵通红。
哥哥说的没错,他的确傻了。
衣服被随意甩下,慕昇走进浴室,凉水浇头才终于清醒。
但一闭眼就是宁执惊讶的眼神和……
“艹!”
因为尴尬,慕昇已经数不清他到底骂了多少脏话,但不管骂上多少句,他还是觉得烦闷。
似乎有什么东西未经过允许,在他心里疯狂生长。
他想要制止,但却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宁执,在他心里都像隔了一层薄雾,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慕昇就带着这样的烦闷勉强入睡。
或许是睡觉前的尴尬过于强烈,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宁执的房间。
宁执笑着问他,“惩罚什么,比大小?”
慕昇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时间提前了,尴尬的场面不会出现了。
“不比不比,药也不用涂了,谢谢哥哥。”
他说着就要走,却被宁执伸出的脚给绊住。
这下不但摔倒了,还把宁执的浴巾给勾下来了。
慕昇看着身下的浴巾,一时无言以对。
历史是不可逆的,他知道。
但是浴巾也是吗?!
“这就是你的惩罚吗?”宁执双手撑在床上,大方展示。
慕昇不敢转头,“不不不,哥哥,我没这个意思。”
背上忽然一重,是宁执的脚踩了上来。
“哥哥?”
下一秒,他就被宁执挑着腰翻过身。
这下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哥……哥……”
慕昇罕见地结巴起来,双手还没捂上眼就被宁执捞起。
“不是惩罚吗?”宁执半躺在床上,眸中含笑,“随你。”
慕昇看他的行为虽然是被迫的,但游移的眼神也是不受控制的。
“看够了吗?”
宁执微凉的嗓音响起,吓得慕昇立刻垂眸。
但宁执并没有他预想中的生气,而是牵住他的手放上来。
光滑的触感令慕昇更慌,眼睫一直在颤。
“这算什么惩罚。”
“其实这也不算,想试试真正的惩罚吗?”
慕昇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发烫,还是宁执的身体。
反正就是很热,热得他快要喘不上来气。
像一条快要搁浅在宁执身上的鱼,不断甩尾,却挣扎无果。
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口气渡过来,总算是解了他的难受。
微凉的唇让他的心漏了一拍,生出麻痒,又钻入骨缝里,四处作乱。
“别动。”
慕昇看着天花板愣神,大脑几乎放空,身体却敏锐地传来感受,丝丝麻麻,如同电流遍布全身。
眼前陡然陷入黑暗,好像是宁执关了灯。
黑暗中视觉被屏蔽,触感便格外清晰,软软凉凉的,是宁执的唇。
虽然看不见,但慕昇还是抬手挡住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沉默着接受一切。
宁执的声音低低响起,“你可以来了。”
慕昇,“……我,我,哥哥……”
或许是刺激太过,慕昇忽然睁眼。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略微刺眼。
原来是一场梦。
“哥哥。”他低低喊了一声,为自己生出的绮念感到心惊。
咚咚——
“慕昇,你刚才是不是喊我了?”
宁执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响起,吓了慕昇一跳。
正想起身,却忽然眉头一皱。
睡衣被丢在地上,提醒着他昨晚做的梦有多么荒唐。
哥哥,宁执,哥哥。
咚咚咚!
是宁执在催。
慕昇将头埋在膝头,咬着唇不出声。
若是宁执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定会很生气吧。
“买了你最爱吃的馄饨,再不出来,我就吃完了!”
慕昇垂着眼眸,攥着被子的手指顿时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