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大长老已经将药丸咽了下去。
卢风一拳揍上大长老的脸,“给我吐出来!”
木公良一把将他推开,“卢风你有病吧。”
“就一颗解药,就一颗……”
卢风抬头瞪着宁执,“就一颗解药你为什么要给他?”
宁执对上他气愤至极的眼神,什么都没说,略过他走到祠堂里,将地上的少年拦腰抱起。
“哥哥……”
“我在。”宁执看着他拽住自己袍子的手指,眼神带上询问的意味。
慕昇看向地上的牌位,拽着他袖子的手指更加用力。
宁执腾不出手,便用神力将牌位扶正,重新置于供台之上。
慕昇终于松了手,看着宁执的眼神带着感激。
供台上牌位倒了大半,只有放在前面的两尊牌位摆放整齐,正对着宁执抱着少年踏出祠堂的背影。
台上白蜡燃烧,火焰向上,烛泪向下,摇摇曳曳,似在感谢宁执为慕昇洗刷冤屈。
祠堂外的卢风和寨民们惊讶于两人的亲昵,但惧于宁执浑身的威势,不敢置喙。
慕昇闭眼躺在宁执的怀里,额前散发和脸上的血迹糊在一起,没有半分往日骄矜傲气的模样。
台阶两侧跪着寨民,宁执抱着他走下,慕昇始终没有睁眼,寨民们也不敢出声,只能目送两人离开。
“大长老!”
寨民们陷入懊悔与自责情绪之中,猝不及防被这一声吓到,都抬眸看去。
木公良晃着毫无动静的大长老,声音尖锐,听得一旁的卢风皱眉。
他伸出食指探在大长老的鼻下,眼眸倏地一抬,“人死了。”
木公良顿时慌乱起来,他向来唯大长老马首是瞻,现在大长老两腿一蹬死了,还背上这么大一个罪名,这让他以后在寨子里怎么混啊。
该死的老东西!
不行,他还是收拾东西离开寨子比较好,不然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他怕是走不了了。
想到这,他立刻装出撑不住的样子,用气声道:“我的手一直在流血,现在头晕的不行,我得回去包扎一下,大长老,不,这个罪人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撑着地艰难爬起,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但还没走两步,肩膀就被人制住。
他眼珠左右打转,恐惧地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不,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
“哼,想跑,你当我是傻子吗?”卢风一脚将他踹倒,踩在他肩头,“老东西罪大恶极,你是他的走狗,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李壮第一个冲上来揍了他两拳,“呸,以前你仗着老东西的势可没少欺负我们,现在还想跑,我李壮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对,打死他!”
寨民们一呼百应,都支持回归最原始的惩罚方式,一人多拳,打死算了。
木公良躺在地上到处翻滚,但还是躲不过众人的拳打脚踢,没一会就晕死过去。
“不能放过他,这种恶人的求饶不可信,他就是条毒蛇,只要有一口气在,总有一天会咬回来。”
“老东西不是最喜欢把人扔蛊冢吗,依我看就把他丢进去,让他们还拿蛊害人!”
“对,他自作孽不可活,扔进去!”
几个汉子抬起地上的两人就走,誓要把他们都丢进蛊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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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少年面色惨白,脖颈的乌黑已经褪去,但还不见醒。
宁执坐在床边,细心地给他擦着染血的手指,动作轻缓,面容平静。
擦干净后,他才将慕昇的手放回去,又帮他盖好被子。
【神君,您为什么不解释喂给老东西的是毒药呢?】
那个卢风看它家神君的眼神老吓人了,都吓着它了。
【我用得着和他解释?】
这蛊的毒根本就不致命,就是他编出来骗那老东西的。
吐的血倒是真血,但也不是什么大碍,他给小崽子塞两颗补血的药就行了。
要不是他要料理老东西,哪轮得到卢风在祠堂里抱着慕昇。
抱就算了,还抱那么久,看着就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