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前辈!”聂子悟惊声喊道。
“走!”帝青冥在满天火光中,皱眉大喝。
“此危难皆由我等举之。你只需护住那群还活着的孩子!记住,再死一个,我会活着回去找你算账!”
他挥手之间空间叠送,聂子悟众人,与数万遗体再度出现,已身处在老长城之内。
聂子悟白发披肩,目光注视着灰色天地中那两道激战的身影。
记住,再死一个,我活着回来找你算账。
良久。他忍痛低吼道“所有人,随我,退回新火城!”
“不!我不走,我还没找到他。我不走!”
许冲一脚把哭喊着的冉星河给踹了上去。
三千铁卷平铺黄沙地上,带着千人飞起。急速朝新火城飞回。
“吾儿,觉歌,随为父。一战!”灰色之中阵阵火光冲天,魔气肆虐。帝青冥负手而立,身上古老战甲不断朝外溢淌火焰。他目光凝视着空中,那尊仿佛盖过了天地间的庞然巨物。
“爹!儿在。”帝觉歌顷刻泪目。这一句话,他等了上千年。用仅剩的右手用力握紧长枪,大吼道“今随父,斩魔!”
他抬头无惧,枪指盖过天穹巨物。嘶吼奋杀而去,没有一丝犹柔。
“斩它个千秋万世,还它个永世安宁。”帝青冥仰天苍声大笑。双掌之间凰火跳跃,猛蹿出了百丈高。
老发横飞,衣袍炸裂。毅然决然超越了前方的帝觉歌。
“人族,世间最后的一只凰族。你们找死!今天就灭了尔等,再破入长城去屠戮万千生灵。注入魔源,让尔等沾染诡秘。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之境。”巨物声震如雷,六双大眼凶恶盯着两人。恍如一尊魔神。
帝觉歌长枪搅碎黑暗,刺破天际。帝青冥凰火自天地荡开,焚烧灰暗。一轮大战再起。
这时,空中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老头灰扑扑,步履踉跄的从虚空退了出来。在他手里还提着两个人。分别是白云山山主,陈道玄。及副山主,江武。
此时此刻的两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一身气息游离孱弱,正不断消减。
“呸,两个败家玩意儿!老子千辛万苦蕴养了几千年的剑气,一股劲的往外卯。也不怕把你俩蠢货给戳死。”
腰间挂了个酒葫芦,衣裳破破烂烂的老头,气的直骂骂咧咧。原来先前在虚空之内,陈道玄一把扯开他甩来的救命宝贝,蕴剑葫芦。江武惊呼,为时已晚。
正跟魔族强者交手的老头暗叫不好,赶在虚空碎灭前一把抓住两人,却也晚上了三分。
在汹涌无比的剑气炸开,杀伐之下,瞬间引起了上万里虚空坍塌。虚空之内无一幸免此祸,皆是连忙闪身踏出虚空。
二人离得很近,受伤也是最为严重。
寒书舒手中的扇子都被抹去了一角,正经人的那个人字已然不见。他幽怨,恨怒的望着老头,骂道“白老贼,你明知他不会用你那蕴剑葫芦,还偏要甩给他做甚?!好嘛,现在炸死了一个十五境中期,他俩也已离死不远了!”
白秋浓呼了下鼻子,把俩人收进了蕴剑葫芦内。一摸下巴,没好气说道“寒屁股。你大爷的,当时只要你再早上那么一会儿。我至于把我这宝贝疙瘩交给他俩祸害?”
白秋浓越说越激动,直接瞪着眼睛,红着脸。手里长剑一阵瞎比划,喋喋不休道“几千年啊!我一口一口喝出来的,蕴养了几千年的杀灭之道,就炸死一个区区十五境中期?毁了那么丁大点儿空间。你知不知道老头子我心里有多憋屈,多么难受?”
他边说,边把手放至眼前,捏空半寸。眯着眼睛,瘪着嘴。一副后悔,不可思议的模样。
寒书舒无语住了。
“啊呸呸。白前辈,怎么回事啊?这打着打着怎么就突然虚空坍塌了?您老不是说,稳着呢,没事儿!您老这也太不着边际了,我差点儿找不到出口交代在里边儿。”
才从虚空逃出来的李洲岳,表情痛苦的喊说道。
雷霄宗老祖,剑宗老祖,君家老家主。几人皆是表情无语的看向白秋浓。好,差点让自己人给坑了!差点死在封闭,大阵,剑道加固下的虚空坍塌中。
被几人盯着,饶是脸皮再厚,白秋浓也是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子。后望着剑宗老祖,说道“怎么?汪老小子,你有意见啊?!要不要等此番事了了,小爷我找你切磋切磋?”
剑宗老祖被吓了一跳。心颤道“不了不了。跟白贤侄你比剑,老朽自愧不如。此天下间,恐怕除了段家逐中之后,再无一人可与你比肩剑道。”
雷霄宗老祖咧嘴直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这老小子也有怕的一天,如今看来四千年前那一战,他应该是输了。
好在白秋浓不太过在乎什么名利,并没有公之于众,让天下皆知。让他名声扫地。
“来了!”白老头一声低喝,一脚直踹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只手凭空出现,握住了他扫出的腿。
“草率了!我你大爷的堂堂一剑道高手,跟你丫的比什么拳脚功夫!”
白秋浓举剑,一剑朝身前砍了出去。那大手猛的惊缩了回去,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我乃万魔之尊,以肉身力量为最,也没傻到让你砍。跟你比剑?哼。长得丑,想的到挺美。”
“害呀!我,去你大爷的!”白秋浓听了瞪眼,顿时忍不住一剑斩了出去。
剑气横推出了上万米,却是不见得有魔出现。
“除了天上正打着的那个。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藏着掖着的。是不是,太不把我老白放在眼里了?”白秋浓指了指天上正打的水深火热的帝青冥,帝觉歌。又原地指向前方。
众人也全都是目光所至,阴晴不定之中透露出绝强杀机。
剑宗老祖一身灰质素袍,头发间叉有一根绿白玉发簪?。他面容平静,淡望着前方。说道“老朽十人,现尔等十四魔,除了天上那三个。咱们八对十三,怎么?被你们占尽了便宜,还这般藏头露尾。”
还没等对面说话。发现了问题不对的李洲岳顿时一惊,说道“哎等等。咱们还有两个呢?”
寒书舒笑了笑,扇子一打开。颇为正经的说道“差不多死了。不过也还没完全死,至少没死。”
除了白秋浓。
李洲岳跟剑宗老祖,雷霄宗老祖,君家老家主。四个老头眨巴眨巴眼,内心顿感疑惑。
“咦?你白云山那俩小子呢?”雷霄宗老祖疑惑问道。后反应过来,惊声道“不会真差不多死了吧?白山主,怎么回事儿?”
白秋浓手中长剑一甩,一剑背横砸了出去。骂道“你个老破鞋,不会说话别乱嚷嚷。打个架也管不上你那张嘴!”
雷霄宗老祖顿感冤枉,莫名其妙挨了一剑。我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我这不是担忧他俩!
“六个打十三个而已。通通不要慌!”
白秋浓咧嘴而笑,左看右看了下。喊道“老家伙们,看好了!我这一剑,会很犀利,会很强。而且,会很帅!”
四个老头轻皱着眉头,表情古怪的盯着举剑的白秋浓。
剑宗老祖心想,同境啊贤侄,他们整整十三个。你这一剑能有多强?
四千多年了,他不会是走出那一步了吧?
李洲岳眼神火热的看着自己偶像,那高举长剑,眉眼间全是洒脱,气势如虹的老头。
寒书舒不置可否,扬嘴一笑。终于,要拿出真本事了吗。